阿美惶恐,“这怎么行?身份不能乱了套的。”
夫人能够在危机时刻救她们母子出来,还没有丢弃他们,这已经让人非常感动了。
“……”
夏秋凉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阿美不会知道,平俊跟在都森系身边多年,他从没有对他见外过。
以前没有,将来更加不会。
书房透着一股压抑、严谨的氛围。
“平哥他……平哥是在您们出事的第三天被找到的。”黑衣人说到这里不禁哽咽起来。
都森系侧脸紧绷成一条直线,阴冷的眼底蒙上一层寒冰,深邃地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空气骤然被冻结。
“……平哥他没有死,他活在我们所有人心底!”
“……”都森系咬紧牙关,周身弥漫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戾气。
“都少您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了我,为了死去所有兄弟一定要活下去——”
脑海再次浮现平俊扑向他的那一幕,锥心一样刻骨铭心的痛。
蓦地,他攥紧拳头到泛白,眼底猩红,极强的杀气开始沸腾。
“煊赫门现在如何?”都森系从喉咙挤出僵硬的声音。
黑衣人惭愧的低下头,“煊赫门被许天佑控制住了,您出事后他一直在找戒指。”
“派人跟踪他们,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
所有死去弟兄的仇恨,他都森系不会善罢甘休。
阿飞是他在暗中培养的一只秘密队伍,当初本想把一切都办妥后把阿飞扶持上来,他趁机下位,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
现在他暂时脱不了身了,起码在扳倒许天佑一等人之前。
“系你还不准备放手?”荣花顾沉重的看向他,他以为经过了生死,他能把有些事情看淡,“现在你在所有人心里已经死了,这是你收手的最好时机。夏夏和孩子需要安宁的生活,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虚掩的门微微动了下,夏秋凉听到里面的对话神经一紧,不自觉的站在门背后。
“……”
都森系攥得关节处咯吱作响,坚毅的俊脸面无表情。
沉默了许久,他阴冷道,“再等等!”
再等等……
夏秋凉垂眸,搭在门上的指尖一颤,默默退出去。
黑衣人陆续出去,房间只剩下两个大男人。
荣花顾深深地看他一眼,手肘搭上他僵硬的肩,“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别再让夏夏和孩子为了你担心。”
这段时间夏秋凉是怎么过来的,荣花顾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
其实复仇,在爱情、亲情面前真的不算什么。
书房很静,静得有些可怕。
“我不能为了我一个人放弃那些死去的生命。”
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都森系忽的道。
阴鹫的眼底闪烁着深深的执念,透着毋庸置疑。
荣花顾顿了顿,一张脸变得低沉,难以启齿,“芃芃的事我很抱歉,若不是我让海瑟薇……”
“不关你的事!”都森系打断他的话,阴沉的视线盯着他,“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最信任的人若有歹心,让人防不胜防。
说不感动是假的。
荣花顾眼眶不禁泛红。
“你个大男人哭鼻子丢不丢人?我儿子都不哭。”某人一张嫌弃脸。
“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什么时候让你爱了?”都森系黑了脸。
这人会不会说话?
荣花顾敛去悲伤,变脸似得邪魅一笑,“要不是夏夏插足,我们也许就成一对儿——呲……都森系你……轻点!”
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靠,不是受伤了战斗力还那么强,还要不要人活了?
都森系则是轻蔑的眯起冷眸瞪他,碾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分分钟的事。
要是荣花顾知道他的想法,非得吐血身亡。
原本压抑的氛围就这样一带而过。
都森系出去时,夏秋凉正蹲在地毯上陪儿子女儿玩耍,她眉目清冷,但此时却是那么温柔。
一时间,他神色恍惚,看得出了神。
等夏秋凉来到他身边时,才骤然醒悟,伸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身体好些了吗?”
好字还没说出口,都森系冷冷瞪她一眼,强势将她揽入怀,“以后要是再敢不爱惜自己身体,你就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惩罚你!”
不用想都知道,她感冒昏迷的事被黑衣人说出来了!
“当时我也……”
“你只要知道,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只要你受到一丁点伤害,我都比你痛一万倍。”都森系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盯着她收缩的瞳孔,“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因为我会心疼。”
夏秋凉的手抵在他律动的胸口,狠狠一悸,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蓦地,都森系低头就吻下去,含住她柔软的唇瓣,疯狂急切的发泄内心无法宣泄的情绪。
没有说出口的话,不会说出口的话,全部流潋在这个吻上。
夏秋凉怔了下,动情的闭上眼睛,双手覆上他的脖子,慢慢的回应,沉沦在唯有他带给自己的悸动。
空气变得淤泥。
“咳咳!”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两人间美好的氛围,荣花顾睡意惺忪的勾唇,“要不要带这样打击人的?你们要秀恩爱也要考虑考虑我们这一屋子单身狗啊!”
啧啧,一回来就增加仇恨值。
“……”
夏秋凉窘迫的要命,发烧的脸藏在都森系胸膛不想露出来。
被他带坏,都丢死人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打扰亲热,都森系非常不爽,阴戾的眸中带着隐晦的威胁。
“……好,小人错了。”荣花顾玩世不恭的双举起手投降,他打不赢跑还不行吗?
守在门口的黑衣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捂嘴忍不住偷笑出声。
蓦地,一记森寒凌厉的眼神射过来,他们背脊一阵发凉,下一秒收敛笑意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都森系的脸又黑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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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阴雨绵绵。
路上车水马龙,行人神色各异,构成一副都市繁荣景象。
看似普通的黑车停到马路边,随后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冷艳女子下车,撑着雨伞来到一家花店门口,“老板,我要一束白菊。”
“好的小姐,您稍等。”
“……”
不到五分钟,夏秋凉抱着一束新鲜菊花上车。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车窗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