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力极大的水喷到身上,混杂着血迹落在地板上。
撑到了极限,他真的尽力了。
身后的游艇穷追不舍,很快就要被追尾了。
轰——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连续又响起几声。巨大冲击力让汽艇差点翻过去。
“炸!给我全都炸了!”
夏秋凉心脏剧烈的跳动,震惊的抬头往上望过去,只见到直升机盘旋在头顶,机身印着刺眼的火红色火焰标志。
得救了,他们得救了……
紧攥方向盘到泛白的手顿时松开,身体像是虚脱一样,重重的颤栗起来。
平俊从扔下来的绳索跳到船上,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男人,脸色一变,震惊的大喊一声,“都少!你怎么样了?”
“都少!”
随后跳下来的人纷纷过来围住他,担忧的皱紧眉。
都森系彻底昏迷了,身体烫的跟火堆似的。
身上的伤口开始溃烂,而刚才的激烈斗争又中了几次弹,整个人狼狈不堪,瘦骨嶙峋。
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他们的都少!
平俊见惯了伤痛,也忍不住眼眶泛红,声音嘶哑,“敢把我们都少折磨成这样,我要问候他全家!”
他怒火中烧,发狂的怒吼。
“是,我们一定不会放过竹联帮!”
“……”
黑衣人伤心的低声啜泣。
平俊还残留着少有的理智,恶狠狠的擦干眼泪,目光凶狠,“马上打电话给荣少,让他马上过来!”
“已经在打了!”
黑衣人不敢有怠慢。
他们猜到了都少不会好受,却没想到那些人的手段如此残忍。
夏秋凉扶在围栏上,脑袋一阵眩晕,想过去看看他的伤,围满的人她插不进去。
平俊抱着都森系上了直升机,路过她的时候,凶神恶煞的瞪她一眼,满肚子怨气狠狠地撞开她肩膀走了。
灾星!都少哪一次不是被她害成这样的?
夏秋凉踉跄退后几步被黑衣人扶住才没摔倒,黑衣人歉意的道,“平哥火气冲,夫人您别介意。”
她敛去眼底的黯淡,淡漠的摇头,“没事。”
他们恨她,她没有怨言。
都森系是为了她才……夏秋凉内心酸涩,心脏狠狠地被抽了几下。
“都少最想看到的是您,您跟他一架飞机。”
她表情淡淡的没说什么,在他们的带领下上了飞机。
飞机消失在一片火海之中。
杀气四伏的海面安静下来,倾盆大雨落在燃烧的海盗船上,浓重的硝烟徐徐环绕在上空。
荣花顾随后赶来,回到别墅给都森系做了第一场手术。
他伤得太重,又拖得太久,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否将他的命从死神中拉回来。
在泰国待了三天,一行人飞回煊赫门总部。
富丽堂皇的别墅一片低气压,稀薄的空气不流通。
这几天都森系的情况很不乐观,发烧反复无常,荣花顾不眠不休三天才稳住恶化的情况。
荣花顾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取下金丝边眼镜从房间出来。
走廊上的人立刻涌上来,气急败坏的问,“怎么样了?都少好了没?”
荣花顾搜索了一圈才搜寻到旁边的夏秋凉,对着她说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不能去见他,无菌隔离。”
他技能太差,受不了一丁点的变故。
“哟!太好了!”
“我就知道都少吉人自有天佑,死不了!”平俊兴奋地蹦起来,手下直接将他抬起来往头顶扔上去,然后接住。
尖叫声欢呼声震耳欲聋。
还没完没了了?
荣花顾恼怒至极,没好气的瞪向他们,“你们有没有常识?要浪给我滚一边去?”
“……”
话落,拥挤的走廊顿时静如针毡。
平俊恶狠狠的拍了作俑者一巴掌,“散了,散了!”
都少脱离危险是好事,高兴在心里高兴就好了。
夏秋凉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连日来的阴霾在听到那一句话的时候消散。
荣花顾来到她身边,挑了下眉,“过去坐坐。”
“……”
站在走廊尽头,呼啸的寒风刺骨。
夏秋凉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咬了咬牙,“谢谢。”
荣花顾不羁的勾起唇角,抿了口热气腾腾的咖啡,“别那么客气,现在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嫂子呢?”
幽邃的视线投向远处的花园,也许是经历过了不一样的事情,思想也开始变了。
夏秋凉捧着咖啡没有喝,开门见山的问,“你想说什么?”
叫她过来不可能只是喝咖啡那么简单。
就喜欢这种聪明的女人,荣花顾眯起桃花眼睨着她,愣了下,“也没别的事,就是想知道你们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问的含蓄,言外之意是想知道楚辞有没有跟她说起什么。
她淡漠的目光看向他,平静的反问,“如果我想知道都森系究竟隐瞒了我什么,你会告诉我?”
不愧是都森系的女人,荣花顾投降的摊手,“这件事我没有发言权,还是等系醒了你自己问他。”
“我们以前是仇人?”夏秋凉敛了敛眸光,风平浪静的问。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荣花顾一愣,语塞,“……”犹豫不决后,有些话他还是要说,“不管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那么已经不重要了。你、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系爱你,爱到我们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了。”
他并不是想替都森系求情,而是就事论事。
“……”
当一切恢复正常,那些被尘封的疑问始终要解开。
“荣少您快过来看看!”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沉默。
荣花顾拍了拍她的肩,“你如果想去看他,去隔壁拿无菌服。”
说完,他走了。
夏秋凉心脏一抽,蹙眉看向远处的花园,原本的百合换成成片的黑玫瑰。
黑玫瑰——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脑海里的记忆一闪而过。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别让我失望!”
画面里的女人瞥她一眼,越过身边离开。
夏秋凉脸色瞬间苍白,颤栗的手扶在围栏上,用力的皱了下眉,“三天,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要是还不行动,我就自己来!”
女人的声音像是无限延长一样划过,神经猛地刺痛起来。
寒风呼啸,吹起垂落在肩上的长发,痛意好久才缓过来。
都森系是在第三天醒过来的。
“夏秋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