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周绍文的别墅
何必呢?是啊,我这又是何必呢。
问来的结果,总不过是自取其辱。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如果没有梁伯承的默许,程青青怎么会这么大摇大摆的把我赶出来,又大摇大摆的住进去。
可是心中总是存了一点期望,也许梁伯承是被逼无奈,也许只是还没来得及跟我说,也许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太多的也许,能让我心怀希望。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心情吧。非得等到现实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捅上一刀,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我愿意相信梁伯承到最后一分钟,直到不能再相信。
没有听到我说话,周绍文又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迟早要面对的。”他拿出手机来扔给我,说,“给他打个电话吧,打个电话问问清楚。”
我没接住,手机掉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我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周绍文,没有说话。
周绍文说,“打吧,我不希望我看上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我更不希望将来把你追到手之后,你的心里还有他的影子。”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将手颤巍巍的伸出去,去拿椅子上的那个手机。
手指颤抖的拨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我的心一下子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哽咽的不行,一瞬间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了张嘴,我正要开口,却听到电话那头,一道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喂,你好?”
竟然是程青青的声音。
我的手一下子握紧了手机,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就听到程青青接着说,“不好意思,梁伯承现在正在洗澡,你找他有事吗?要不然一会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正在洗澡……
这四个字涌进我的脑子里,手顿时无力的垂了下来,电话里,程青青的声音还在继续,“喂?喂?你说话呀,喂?”
我颤抖着手去挂掉电话,脸上一滴泪滑下来。
在洗澡。
我出来的时候,程青青东西还没收拾好,她怎么也不可能乱糟糟的去公司找梁伯承,再说,时间上也对不起来。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梁伯承回到了公寓。
我跟他,将将错开了。
他回到了公寓,那他有没有看到我的东西都被清空了,有没有看到程青青在我和他的房间里,摆满了自己的用品,有没有想到,小张还没有过来,那我去了哪里。
他却在洗澡。
这个时候洗澡……干什么呢?
我垂下头,双手紧紧的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滑落,心里难受的不行。
真的不愿意去怀疑一个最不愿意怀疑的男人,可是我现在连开口问一问的勇气都没有。
刚刚听到电话接通程青青的声音响起来,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避。
明明是想去相信的,可连本能反应都是这样,难道我的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相信吗?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紧紧的捂着脸,不敢睁开眼,也不敢哭出声来。
如果能忍住的话,我也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掉泪。
过了很久,激动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拿起来递向前面给周绍文,我说,“谢谢。”
周绍文接过手机,“嗯”了一声,然后将一盒抽纸递给我。
我摆摆手,深吸一口气,说,“不要了。”
周绍文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车子开了很久,终于在一处安静的别墅前面停下来。
周绍文没有开门锁,停好车子,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这是我所有的房产中,最安静最不为人知,也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应该也是不想见到那个男人的,你住在这里,他不会找到的,你放心就好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周绍文脸上的表情很真诚,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勉强笑了笑说,“谢谢你。”
周绍文挑了挑眉戏谑的看着我说,“谢谢我?不把我当仇人了?”
我想起刚刚上车前对他说的那些狠话,有些懊恼。
还没等我说话,周绍文就摆摆手笑着说,“我知道你心里乱,能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我心里一暖,正要谢谢他,周绍文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摇摇头,看着我说,“别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那个。”
我没说话,周绍文已经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也打开车门下去,周绍文刚好把我的箱子拿出来,我跟着他走进别墅里。
外面看着很华丽的别墅,里面装修的却很文艺,周绍文说,“这个别墅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很安静。跟那个书屋一样,都是我自己操刀设计装修的。”
我笑了笑说,“你很厉害。”
周绍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我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将我的箱子放进去,说,“你暂且就在这间房间里住下吧,这是这个别墅里最大的房间,如果觉得不喜欢的话,明天休息好了,整个别墅的房间都给你挑。”
我看了看身后的房间,笑了笑说,“挺好的。让我住最大的房间,我还有什么好挑的。”
周绍文就笑了,他说,“那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吧,今天你……应该挺累的。一会儿有什么事我叫你。我就在你隔壁的房间,如果有什么缺的,跟我说一声就行。”
我点点头,周绍文带上门离开了,我扶着箱子在房间里站了很久,才将箱子推到角落里,锁上房间的门走进浴室。
将衣服全部脱掉,雪白的身体上满是青紫的痕迹,还有不少破皮流脓的伤口,一冲水就是沙砾砾的疼。
我简单的洗了一下,然后换上衣服出来。
躺在床上,身上疲惫的要命,可是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翻来覆去都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