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零在Twitter的公司群里交待了几分钟公事，带着艾紫萱离开了办公楼。

艾紫萱路过端木明的办公室时看到门口挂的是“DeputyCEO”的牌子，等出到门外，她不禁道：“你居然敢让小明做CEO？你不怕他报复你了？”

司空零失笑：“美国总统我都不怕，怕小明干么？”

艾紫萱：“我觉得小明不是阴险的人，只是……好吧，算你有魄力。”

司空零：“嬴政会怕王剪、白起吗？刘彻会怕卫青、霍去病吗？我现在的威望，不怕任何人，当然，只是在美国啊，回到PRC，一个喽啰小吏都能给我眼色看。美国是三权分立，互相制衡，还有新·闻·自·由的监督，应该算第四种权，我就是网络新媒体之王，跟美国总统、最高法院**官、参众两院的议长地位是一样一样的。哎，我在Twitter上有个外号叫【少年王】，你知道不？”

艾紫萱白了他一眼：“美的你！少年王只是恭维你胆子大，你要真把自己当盘菜，小心被人吃了！这回你在白宫点了把火，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们坐进了梅赛德斯S600，司空零还在那里想，去哪里玩呢？最想去个少人的地方，什么Baylands自然保护区之类的，好好地亲近一下女侠，又怕太急色，大白天的，不好，还是先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斯坦福是一个有人文艺术气息的地方，并不只是理工科、医学、科研产业化之圣地那么简单，司空零不知不觉间受到斯坦福文化影响，居然也知道PaloAlto艺术中心这样的地方。

美国西部受墨西哥文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因为有好几个州原来是墨西哥的地盘，有些买过来了，有些抢过来了，总之还是有墨西哥的影子。

PaloAlto艺术中心当天有一个免费教授制作墨西哥手工艺品的课程。笨手笨脚的两姐弟也装作样地混在一群大人小孩当中，学习观摩。

墨西哥的手工艺品主要可以分成三大类：第一种是日常用品，比如服装，器具，玩具和容器等；第二类是装饰品，像画作，首饰，雕塑等；第三类则是能够深刻体现文化传承的物品，诸如面具，传统乐器，特色雕塑和服装等。

制作这些举世闻名的手工艺品的主要材料有：泥土，熟铁，金属，木材，瓷器，塔拉韦拉彩瓷，玻璃，丝纺，棕榈叶，蜡和皮革等等。

他们的目标是制作一件地道的色彩斑斓的墨式衣服，充满了童趣，又萌又喜感。

那位新移民老师显然是认出了Zero，很热情用怪味的英语地对他进行指导，使得笨拙的他也造出了一件看上去蛮地道的彩衣，得意洋洋地显摆给小朋友们看。

司空零很喜欢这些手工艺人，特别是这个热情洋溢，虽不说无欲无求，却真心沉醉在各种形与色的奇异世界里，叫人激赏羡慕。

也许是外国人的审美真的跟中国人不一样，在中国人眼里，艾紫萱这样的宇宙美少女简直让人魂飞魄散，恨不得要在地上打滚，他们只是称赞了一句，还似乎对Zero更有兴趣。最后，这个老师才露出狐狸尾巴，他说他和他的朋友们想在网上卖手工艺品，请教Zero该怎么做网站。

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Zero居然不忍拒绝，想了想，灵机一动，说：“你们为什么不在eBay上卖？”

墨裔老师列举了eBay、Amazon的各种不好，他们精良制作的手工艺品完全被埋没在一堆庸俗物件之中，分类不合理，展示方式不给力，氛围也不合适，等等。

他说的让人最有印象的一句是：“你可以想象完全是普通商品的编织品、家用器皿、家具、玩具组成的网站和完全由我们手工制造的物件对比是一种什么样的对比，我们的会夺走你的心，让你忘记你是在买东西，欢迎来到艺术的世界！欢迎您在艺术的世界里迷失！”

Zero在思考怎么帮助这些手工艺人，艾紫萱插话道：“你不是有一个iSoft的项目专门给人做商业软件吗？让这个部门的人来做这种项目最好了，我很喜欢这些古灵精怪的手工艺品，有了它们，生活丰富精彩多了。”

Zero微笑道：“这是你们理解的iSoft，所以SaaS的计划被你和妖僧做成商用软件了，不过我无所谓，反正商用软件能培养大批使用Ujs的人才。其实iSoft是做好一个通用软件，然后以服务的方式、以收月费、年费的方式卖给商业用户，是做通用平台的，像一个客户关系管理CRM，不是给人家做定制软件。我之所以没管你们，还有一个原因是觉得也许在中国做SaaS的时机还没成熟。像慕容川那样的人，他就不习惯把数据放在我们的机房里，一定要放自己的公司里。”

他转向艺人老师：“你们是想做一个卖你们自己商品的网上商店，还是想做一个卖手工艺品的大平台？”

艺人：“是一个平台，像eBay那样的，只是完全以手艺品为主，我正在学习Ujs，听说是最好学最强大的语言，我学了一阵子，还没有信心，要是Zero能指导一下就太好了。”

Zero认真倾听了他们关于做站的想法，觉得还有点上道，于是约他们有时间去一趟Twitter的总部详谈。

手工艺品的电商平台是电商的一个分支，Zero原本不太想在电商方向上发展，因为已经有了SNS和搜索的重金投入，如果再涉足电商这个大市场，很可能精力不济。Amazon的贝索斯对垂直电商是相当警惕的，做大一个他就会收购一个，对于书籍、影视的用户产生内容系统网站也是相当警惕，宁可花费重金，也决不让自己的电商帝国出现任何变数。这个路数跟Google有一比，Zero再强大自信，也不太愿意同时引来Google和Amazon的强大火力。Google目前已经对有Twitter做第一大客户的BING相当的警惕，Zero手里还捏着Overture的点击付费专利大棒，佩奇已经不止一次愿意拿出Google相当大一部分股权来获得Overture的专利受权，几乎要赶上创始人的份额了，Zero要是愿意接受Google收购Overture，估计能成为Google里的三巨头之一，这是目前佩奇最想要的结果。

可惜，搜索实在太赚了，太有战略价值了，Zero想得独霸这门互联网的至尊生意，每年净赚百亿的吓人前景，能实现多少人类的梦想啊，最好连上市都不上，只让全世界都知道Zero赚得盘满钵满，就是不告诉你们赚了多少。

至于贝索斯的电商帝国，看上去很牛，事实上经营多年之后仍然经常出现负营收的可笑财报，甚至不如中国的阿里系。通用电商的本质就是拼命降成本卖便宜货，在贝索斯的经营理念里，电商生意不仅像沃尔玛，几乎都有点像开在郊区的特价超市。

Amazon本身已经够难受了，何必给贝爷添堵呢？

然而，艺术品eBay又是司空零感兴趣的东西，让他纯粹地感兴趣而不是对其盈利感兴趣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要做电商就得做好，让贝爷侧侧目也是件有成就感的事情。司空零有几个念头在脑子里盘旋，第一个就是支付。支付宝那种起“中介担保”作用的产品在美国倒不是最重要的，诚信社会里，信用卡的使用很广泛，但并不是大部分的商家都有资格成为信用卡商户，这是有一定的门槛的。让这些小商家使用支付平台，就可以收取2%左右的费用。事实证明，有大量的小电商和网络业务需要像PayPal那样的一种第三方支付工具。事实也证明，eBay从未在美国取得类似淘宝在中国那样的地位，eBay的交易从头到尾到是以个人之间的二手买卖为主，而淘宝是成为了大部份中国网商的交易平台。eBay目前还没有收购占他们交易支付约一半的PayPal，他们还没搞清楚为什么第三方支付是一门大生意。他们还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在收购了Billpoint这个第三方支付后第一时间关闭了它为小商家服务的门路。万一要是电商平台做得好，那也是一份让人垂涎三尺的大生意。

第二个念头是做物流。电商是一个新兴事物，物流企业还没有觉悟到给电商做好服务，所以好的电商最终的命运总是不得不自己去做物流。要做好电商大平台，就一定得有配套的物流，甚至平台的物流能做到比Amazon更美妙，那才有机会成就电商霸业。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高质量的物流体系呢？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是跟便利店合作。如果能成功说服跨国连锁便利店，像7-ELEVEN、CircleK、FamilyMart、Ministop、SPARExpress等，不但数量上去了，安保问题解决了，选址问题也解决了，便利店总是开在加油站、地铁、商业中心、居住中心等交通客流枢纽，而且跨国连锁的名知度高，服务好，跟高质量电商品牌是相得益彰啊。第二个方案是做智能自取型的快递盒子，这个有点像大超市里经常看到的行李寄存箱，只要输入PIN码就能存取物件。这个方案可以极大程度地减少聘用基层员工的数量，而且还可以24小时全天候服务，甚至小商家和个人的寄送都顺便做了。盒子的设计本身非常重要，让那个做TwitterCafe的骚包技术男来负责最合适不过了。

第三个念头才是电商平台本身。这个不需要什么创意，对小电商，给他们做一些模板让他们在平台上开店就可以了。司空零很想就把这个平台称为iStore，但是这种风格的命名让他有些审美疲劳了，而且万一搞得太多，乔布斯不愿意用了，那他手里的iPhone、iOS可就砸手里了。大中型电商，只需要给他们提供支付、物流解决方案，对了，可以把营销方案也加上去，给Twitter和BING顺便拉点客户。

艾紫萱看着司空零心不在焉，时而含笑、时而皱眉、时而转眼球，想起了慕容冰雪对他的评价：他忙起来的时候，不会记得任何人。是呢，就算走在他身边，也能被他忘记。她又有点相信司空零可能真的这么久没有背叛GF，不是有多高尚，而是他事业心重，把谈恋爱这种“小事”就不经意间忘掉了。

可是他终究没有忘掉她，想通了思路之后，充满豪情地把他的伟大计划向艾紫萱说了。

大搜索、大社交、云平台、电商平台，真是互联网时代的大天才啊。

艾紫萱赞道：“前景美极了，没想到一个手工艺品网站的小小刺激，会激发你做电商的这么大热情啊。要是你不用坐牢的话，就有机会大展身手了。”

司空零：“……这么爱泼冷水啊。这计划唯一不好的地方是我可能忙不过来，Twitter倒还好，没什么对手，搜索方面Google是一个相当凶残的对手，据内线报告，他们正在谋划做社交，他们目前无论是VC还是人才都比我的小BING强大，我的小BING就是靠着Overture吸Google的血，勉强一战。”

艾紫萱：“我……可以帮你吗？”

司空零怀疑道：“你？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员工，成了我手下就不好玩了。”

艾紫萱娇怒：“谁是你女人？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什么都不会的花瓶？我要做卫青、霍去病！”

司空零：“你还是做我的卫子夫吧……”

艾紫萱想做的东西可不会轻易放弃，说：“你让我试试！你不试过我怎么知道我厉害？”

司空零邪笑道：“今晚我就来试试你的厉害！”

艾紫萱飞踢他一脚，道：“滚，禽兽，我也要做点事情了，其实，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智商不差，只是没有机会，你给我一次机会嘛！”

他们在PaloAlto清爽明媚的街上走着，肆无忌惮地说着国语，时而探讨大计，时而打情骂俏。跟紫酱在一起跟雪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紫酱颇有想法，颇有雄心，颇有胆识。雪酱就完全是一个尽情享受生活的软妹子，赚钱这种累事苦事，全都交给男人去操心，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每天打扮得美美的，秋波柔柔的，声音甜甜的，让男人在身边完全忘了凡尘琐事。

夏有凉风冬有雪，一个是清新夏风，一个是晶莹美雪，真的是难分难解。

艾紫萱主动提出：“那个7-ELEVEN不是日本人的吗？我会日语，正好，我去跟他谈判。”

司空零觉得这件事挺有难度，道：“好，你要真做成了这事儿，证明你能在商场上混。需要什么资源尽管说，这件事还是挺重要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否则你在我眼里就永远是一只花瓶而已。”

艾紫萱：“我需要一个名分，不两个名分。”

司空零奇道：“名分？还是两个？”

艾紫萱：“不要想歪了。一个是这种盒子，应该把它叫TwitterBox，凭借Twitter的知名度，我才能得到7-ELEVEN的重视。还有一个名分，就是这个商店平台，应该叫TwitterStore，也是靠Twitter的知名度。知名度不用白不用。而我的头衔也不能太寒碜了，你给我一个霸气点的职务。”

司空零：“老板娘。这个职务霸气吧？”

艾紫萱：“去！在说正经事。”

司空零：“很正经的……TwitterStore，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商店，不太好。”

艾紫萱：“TwitterMall，够霸气了吧？推特大商场，什么都能往里装。”

司空零：“Twitter其实是一个比较轻松娱乐的品牌，TwitterBox嘛，听起来还蛮轻快的，还行，TwitterMall就不是那么庄重了，小鸟大商场？明显不够霸气。老板娘再想想。”

艾紫萱：“那就TMall吧，简单，更庄重，大气。”

司空零失声：“TMall？”

艾紫萱：“怎么了？反应这么大？”

司空零怪笑一声：“没事，挺好，那就TMall吧，你就是TMall的联合创始人吧，就咱俩，开夫妻店。说实在的，我真不太看好你，瞅瞅，娇滴滴的大美人，搞什么大商场平台，还是老老实实做贤内助吧。”

艾紫萱：“少废话，我已经是联合创始人了好不好，我没钱，钱全是你出，事儿全是我做，我要一半股权。”

司空零：“……太……太霸道了，你想要多少投资，说吧。”

艾紫萱：“A轮融资一千万！”

司空零：“好强大的气场，别瞎说了，这个得调查，咱要好好合计合计。”

司空零以为她就是热情几天，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艾紫萱相当投入地研究这个项目，她负责跟链锁便利店的商榷，司空零让设计TwitterCafe的骚包技术男马克负责筹划TwitterBox，这种盒子要求安全性比超市那种高一点，除了放在便利店里，也有可能谈不拢的情况下单独放在室外，最好有一两个柜子是能放特别贵重的东西，为数码产品的流通提供保障。最好是几个小柜子能凑成大柜子，因为有些地方大，有些地方小，柜子本身也是多种规格，有小的，有大的，有长的，甚至有冷藏的，最好能灵活转换。信息化就更不必说了，每一次开柜闭柜都得有记录，直接发送到控制中心。这玩意儿太好玩了，马克接到任务，兴高采烈而忘我地去搞研究了。

三个墨裔艺人也入驻了Twitter的办公楼，成立了Artisan网站项目，这倒只是个闹着玩儿的项目，司空零临时从Ujs社区里招了几个还过得去的技术人员，配合他们搞。

向Paypal寻问收购价，高达8亿美元，买不起，在原来Overture和DoubleClick的基础上融和，自己来搞一个第三方支付，借Twitter的知名度，叫TwitterPayment。

司空零这边如火如荼地向电商进军，白宫这边则跟国会议员们展开激烈较量，刚刚通过了以反恐为目的“爱国者”法案之后，又有不少的议员开始呼吁鉴于小布什在反恐措施上的失败，应该引咎辞职。经过数月的大讨论，布什家族终于曝出世纪大新闻，布什家第二位总统被送上弹劾案的被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