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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朱大军和方明远的商榷。童清华和王光远两人并没有立即送往平川县拘留所,而是留在了海庄镇派出所内。但是却并不是在最初的那个有电话的房间里,而是开开了那间原本就是临时拘留所的房间,将两人丢了进去。
房间并不大,也就十平米上下,四面皆是墙壁,没有窗户,一盏昏黄的灯泡就是里面唯一的光源。房间里面放置了四个上下床的床架子,硬木板造就的床板上,放着被褥,只是那被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更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拆洗过,上面可以看出点点的黄斑,还散发出一股令童清华二人闻之做呕的气味。在房间的角落里,则是一个马桶,虽然洗涮干净,但是二人仍然觉得从那里不时地飘来一股令他们无法忍受的骚臭味。
两人皆是在潼川市里有名的人物,就是不在家里住,也都是在市里的酒店、招待所的一级套房里落脚,什么时候住过拘留所?
“清华,海庄镇的这帮家伙是成心在整咱们!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床,还有这房子里的一切,是他娘的人住的吗?王八羔子们……”王光远立时就是一片污言秽语喷薄而出。他和那些小矿矿主们时常会混在一起,没学到人家的优点,这些骂人话倒是学得不少。
“梆梆梆!”随着屋门上传来的三声巨响,接着房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接着一个粗暴的声音传了进来道:“骂什么呢?骂什么呢?再胡说八道,就把你们和其他犯人通通地关在一起!他**,别给脸不要脸!耍什么脾气,有本事别进来,拘留所要是他**和招待所一个待遇了,那他**罪犯岂不是来享福了?闭嘴!再让我听到你们胡言乱语,绝不轻饶!我一定让你们两人后悔为什么会嘴里多了个舌头的!”
王光远这一回可是着实地吓了一跳,就连一直没说话的童清华也是一个激零。对方的威胁着实令两人为之胆寒。那些犯人们都是亡命之徒,和他们关在一起,自己两人还能有什么好?他们可是对拘留所里的一切并不陌生,立时一串曾经在各种场合内听到的关于拘留所里的黑幕立时涌上了心头,那一幕幕一件件的,令两人一想起来,就忍不住为之颤栗。直到窗户重新又关上了,两人的心里仍然是心有余悸。
“清华,海庄镇的这群警察,看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要关咱们七天。”王光远恨恨地压低了声音道,“也不知道阿姨她现在说没说服平川这边的人,赶紧放咱们出去吧。这里我简直一个小时也呆不下去啊!”他看着那泛着黄斑,也不知道是什么染上的被褥。说什么也不想坐上去。不是他觉得那东西会污了他的衣裤,而是觉得恶心地连任何接触都不想有。可是这房间里除了床之外,根本就没有可坐的椅子!他又看了看地面,纯水泥抹就的,勉勉强强地至少比那床被褥显得干净,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只是没有半分钟,王光远就捂着鼻子爬了起来,“呸呸呸,这是怎么搞的,这一坐下那股屎尿的骚臭味就更加的明显,熏死我了!”
这一结果令原本也打算坐下的童清华只好停了下来。两人在八个床位上是选了又选,最终矬子里面拔将军,勉强算是找到了两套捏着鼻子强忍的被褥,铺在了距离大门最远的角落里。也许是心理做用,也许是呆得久了鼻子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臭气,两人此时精神已经好了不少。
“一群王八蛋,等咱们出去后,一定要狠狠地整治这些人一番!不打他们个筋断骨折,我他**就不是王光远!”王光远发狠道。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压低了的如同蚊声的声音和那提心吊胆的模样,却令他的这番话。更像是无可奈何下的嘴硬之词,毫无其应有的威慑力。
童清华一脸厌恶地用手扫了扫床铺,这些被褥,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被晒过了,一股潮霉的气味令他感到极其地不舒服。“光远,现在咱们说什么也是白搭。一切只有等咱们真正出去了,哼哼,鲁得利!还有那个娘们!那个混帐小子,我一个都不放过!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娇生惯养已久的他,面对敢于忤逆他意志的人,是绝对不会手下容情的。
只是母亲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人来放自己二人出去?童清华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些年来,不管自己闯多大的祸的,母亲都能够帮自己抹的一干二净,这一次,怎么会拖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从自己打电话到现在也有五六个小时了。
童清华自然是不知道,此时,那视他如珍如宝的母亲范颖几乎是脸色铁青地暴怒着地从秦西压延设备厂招待所里冲了出来,司机连忙为她打开了车门,范颖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后座上。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道:“回潼川!”
与麻生香月的交涉很不顺利,麻生香月的态度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强硬!虽然说她自认为已经是很低声下气地去乞求她了。做为市委委员、警察局局长夫人,在潼川市里,就是市委书记、市长见到她,也得给几分面子。已经有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善意”践踏在足下了。这样的结果,令范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对!莫大的侮辱!
“该死的日本*子!狐狸精!”范颖看到麻生香月的第一眼。那与如今的华夏妇女,尤其是西北地区妇女大为不同的气质就令范颖颇有两分惊艳的感觉。难怪儿子会看上她,这女
人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之处,那股狐媚样,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男人!范颖自认为年轻时在潼川时也是一朵花,一朵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暗暗倾慕不已的鲜花。这其中自然不乏出身不错的官家子弟,而最终童栋抱得美人归,不知道羡煞了当时多少潼川男人。如今虽然儿子都已经上了高中,但是由于底子好,又保养的好,范颖对于自己的美貌仍然是有着极大的信心——老娘虽然没有了少女时的清纯秀丽,但是成熟的魅力又岂是那些清涩的黄毛丫头们所能相比的?而且自己如今是市委委员、警察局局长夫人,身份尊贵,双重的魅力令范颖在潼川市男人中有着相当高的人气。每当新年市委市政府聚会时,那些刚刚踏进社会的小女孩儿们,哪一个也不可能掩盖艳光照人的童夫人。
但是范颖这一份自信在面对麻生香月的时候,却被无情地打破了!在得知范颖到来后,麻生香月虽然来不及精心的化妆,但是那华丽的衣服和多年精心保养的肌肤容颜仍然令范颖自惭形秽。有那么一刻,范颖就如同从魔镜口中知晓最美的女人不是自己的皇后一般,对麻生香月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恨意!虽然说她很好地掩饰了起来,但是麻生香月那是什么人,怎么能够看不出那一瞬间范颖眼中的厉色。心中立时对这位中年贵妇又多了几分警惕和厌恶——能够有那样一个可恨的儿子,这个做母亲的显然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了让儿子尽快地脱留“牢狱”之灾,范颖此时也只能将心中的厌恶深深地埋藏起来,脸上浮现出了友善而端庄的笑容,与麻生香月周旋。她先是以童清华母亲的身份,对儿子给麻生香月所带来的困扰和麻烦表示真诚的歉意,并且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心实意,她还带来了一对翡翠镯子——这是她这些年来所得到的礼物中最为贵重的一个。
麻生香月却根本不收,反而义正词严地道:“以你儿子童清华的所做所为,如果说今天换作他人,那么后果是什么。想必我不说夫人你也很清楚。这样的行为,也只判了他七天拘留,说实话,我对贵国的法律执行情况感到十分地悲哀。我觉得,这是对我正当权利的一种漠不关心!这几天,我会抽时间去奉元的省政府,正式向贵国政府提出严厉抗议。如果说省政府仍然漠然置之,那么我就告到我国大使馆去,告到贵国的外交部去!我就不信心了,贵国的中央政府也能够对这种行为的危害性如此视而不见吗?”
范颖大吃了一惊,接着就是一股难以言谕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又何尝不知道,童清华这些年里在潼川市里的所做所为是多么的天厌人怨,若不是童栋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恐怕童清华早在数年前就被送入少管所里去了。如今的他的年纪也越来越大,恶事也越来越多,范颖有时回想起来都觉得胆战心惊,但是溺爱孩子的她,却又拿童清华的哭闹束手无策,只能希望他随着年纪的增长,和日后眼界的开阔,能够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一山自有一山高,从而自我约束这些恶习。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童清华居然会在海庄镇,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闯下这般大祸!麻生香月是日本人,而华夏这些年来,与日本的关系相当密切,商业往来更是日益增长,这样的恶性案件发生在日本人身上,别说中央政府了,就是省政府也绝不会漠然视之。童栋毕竟只是一个市委委员、警察局长,面对省里的调查,他也同样是无能为力!
这意味着什么?这个日本来的狐狸精,不但要将自己的儿子在那该死的拘留所里拘留上七天,她还想彻头彻尾地毁了他,毁了自己丈夫和自己的家庭!范颖清楚地知道。自己当初若不是嫁给了童栋,这个副团长的职位说什么也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而丈夫一旦倾倒,那么就意味着整个家庭的毁灭。也许……自己不会有牢狱之灾,但是儿子却是注定要到少管所甚至于是监狱里呆上几年了。而这样的事情发生后,童栋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呆在如今的位置上了,就是政府不追究之前这些年来自己对儿子的包庇,童栋也肯定会提前退居二线,甚至于是罢官免职!
想到这里,范颖的身体都不由得为之颤栗了起来,这些年来,她看过太多太多官员一旦退居二线就人走茶凉的现象了,她简直不能想象,如果说那一幕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麻生香月快意地看着范颖那姣好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铁青,那原本虚伪的令她从心底感到厌恶的笑容也变成了咬牙切齿的痛恨!对华夏有着相当了解的她,自然知道范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在恐惧着什么,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痛快淋漓地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而且这样也会将她逼上绝路,做出那些极端的行为来。坑已经挖好了,但是童家什么时候跳,又跳得有多深,却要看自己今晚究竟能够让眼前的这位贵妇人,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儿子下午的所做所为已经耽搁了我大量的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奉陪童夫人了!”麻生香月以冷若冰霜的口吻下了逐客令。
于是,秦西压延设备厂招待所门前就出现了方才的那一幕。
车子风驰电掣般地开上返回潼川的公路,虽然知道儿子就在这里,但是范颖此时已经无心再去看望儿子——如果说丈夫因此而倒了,那么儿子的命运也就注定了,自己现在去,就是答应地天花乱坠,又有何用?只有阻止住那个丧心病狂的日本狐狸精,保住童栋的地位,一切才会重新走上正轨。儿子才能够如自己所计划的那样,踏入大学,再迈入官场,从而再现童家的辉煌!
不就是七天吗,很快就会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