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茹茹可能已经意识到,刚才因为说话说漏了嘴,直接圆是圆不回来,所以准备跟我谈条件,从她那种欲语还休的目光中,我就知道她会用什么跟我谈条件。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既然我都跟你躺在一个被窝里了,回头说起来,我对你却一无所知,是不是有点让人感到太尴尬?”
果然,聂茹茹羞涩的一笑,伸手抱着我的脖子,使劲一扳我的身体,让我趴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抬眼注视着我:“你你要是把人家那个了,人家就告诉你!“
她说的“那个”我当然知道是指什么,我就纳闷了,究竟是自己太优秀,还是现在的女孩子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投怀送抱,弄得就像是都市写的那样,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我又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在她一片愕然的目光中,我问道:“茹茹,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对我有多少了解?刚刚你也说了,你今年都二十四了,还是一个完整的女孩子,为什么现在对我忽然提出这么个条件?”
聂茹茹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缓和了许多,淡淡地一笑:“怎么,你怀疑我不是处的?”
我解释道:“如果你不是处的,跟我提出这样的条件,我还能够理解。正因为我相信你说的话,你一个完整的女孩子,我又没有给你任何承诺,你凭什么要把人生最宝贵的第一次给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处的,我是对你随随便便地扔掉自己人生最宝贵的东西,感到不可思议。”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
“那你先说出来。”
“不,”聂茹茹嘟着嘴说道:“除非除非你喜欢上我,我才能跟你说,因为我看出你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一定不会碰我,如果你得到了我的第一次,就一定会爱我一辈子。只有你爱上了我,才会保护我,我也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你!”
晕死!
我不能说她的逻辑不对,但总觉得好像是哪里有问题,貌似是颠倒了顺序吧?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她先把秘密告诉我,博得我的同情,或者是赢得我的爱之后,当我情不自禁地占有了她,才会保护她吧?
她现在完全掉了个,我要是把她给办完了,再听完她的秘密,又不愿意帮助,或者说是不敢帮助她的话,她岂不是被我给白玩了?
按她的说法,好像是她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看出我是个诚实并且值得依赖的人,问题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应该是她最不值得依赖的人,因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终结她犯罪的行为,而从她的角度上来说,我无疑是她的掘墓人,正一步步地把她往坑里推。
因为我知道她的秘密越多,她的罪行就越重,而当我得知她一切犯罪事实之后,无疑等于是直接把她送上了断头台。
所以我犹豫了半天,还是下不了决心,因为我在得到她第一次的同时,就意味着背上了她这个沉重的包袱。
不过我相信,此时此刻所有在监听的人,包括宋妮娜都希望我把她给办了吧?因为她说出来的秘密,不仅有助于我们对案情的了解,甚至直接关系到我是否能够顺利打入D集团,和整个案子的破获。
不过我想了想,这事还是不能做,即便是我身负着重任,那也应该由我自己努力去完成,而不能利用这么一个至少是身体还算纯洁的女孩子,如果我不能拯救她于万丈深渊,就绝对不能去占有她的身体,否则就是个骗子,一个感情的骗子。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起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立即掏出手机一看,然后对聂茹茹说道:“茹茹,还有一个小时火车就开车了,我们还要赶路,还要把菲儿叫起来,要不以后有机会再说?”
这时我的手机轻轻抖动了一下,因为为了方便,我的手机调到了静音,所以我知道有人给我来了短信,但聂茹茹却没发现。
我点开一看,是宋妮娜发过来的,只有三个字:你疯了?
恐怕宋妮娜还以为我知道是她在监听,所以才没有侵犯聂茹茹,因此才急不可待地给我发来条信息,却不知道我心里真实的想法。
不管聂茹茹做过什么,将来受到何种的法律制裁,那都是她咎由自取,我真的不想重蹈艾琳娜的覆辙。老实说,对于艾琳娜的事,我是一直怀有愧疚的心情的。
聂茹茹凝视了,忽然一起身,一声不吭地穿起了衣服。
我也把衣服外套穿好,看到她那种幽怨的样子,心里忽然感到很酸楚,想想也是没谁了,办她不忍心,不办她还是不忍心。
看到她低头朝外走去时,我过去伸手拽了她一把,又把她搂到怀里亲吻了一阵,才悄声地问道:“怎么了,生我气了?”
聂茹茹勉强的笑了笑:“没有。”
“还说没有?”我抚摸着她的脸蛋说道:“你真的是个好女孩,而且长得很漂亮,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干那种事情,不过我觉得应该更慎重一点才好,尤其是对于你来说。”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其实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说到这里,她忽然调转的话题:“没事了,咱们先把菲儿叫醒,不知道她又弄到多少?”
说着,她转身朝门外走去。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抖动了一下,估计又是宋妮娜来的信息,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她发来的:以后不能错过这样地机会!
其实我已经感觉到,按照目前这个节奏走下去,只要假以时日,即便我不跟聂茹茹发生那种关系,恐怕她也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的,我根本用不着欠她这份情债。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拖着行李箱跟在她的后面,走进对面的房间一看,王菲儿躺在床上,就像影视剧里的鸦片鬼一样,闭着双眼仰着头,显得特别舒适的感觉。
我想她不会不知道,她的这种每次短暂的舒适,换来的将会是更长时间的痛苦,而且如此一步步地走下去,将来不可能再有回头的机会了。
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聂茹茹,不知道她在贩毒方面陷得多深,如果能够施之援手的话,我还是想拉她一把。
聂茹茹过去,在王菲儿的脸蛋上轻轻拍了几下,王菲儿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显得比我们离开时有精神多了,于是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拿着行李箱,伸手又拍了一下聂茹茹的肩膀,问道:“搞定了?”
聂茹茹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吭声。
王菲儿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看到了结果,所以她拖着行李箱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朝我瞟了一眼,突然唱了一句:“送你送到小乡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别采——不采白不采!”
唱完,她一甩头发,昂首挺胸地朝外走去。
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吸毒的一幕,就看她现在这副样子,绝对是个气质女孩,而且气场特别强大,可一想到她手臂上的针眼和身上的纹身,至少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就感到特别地恶心。
王菲儿走到了门外,聂茹茹却还站在那里发呆,我伸手拽了她一把,她才耷拉着脑袋,跟着我一块离开。
我们上了火车之后,宋妮娜和王晨他们已经在位置上坐好,火车刚刚启动,我就接到孙警官的信息:方便的时候,给我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