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馨这个电话打出去,除了可以痛痛快快的骂自己的兄弟一顿,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还可能泄密,她要是一激动,说出玲玲是大学生案的嫌疑犯,甚至是主犯,那可不仅仅意味着我们前功尽弃,甚至还有通风报信之嫌,别尼玛没把她的兄弟劝住,反而把她也给搭进去了。
我伸手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把这种利害关系跟她说的清清楚楚,最后我跟她说道:“你弟弟跟玲玲是否离婚,并不在乎这几天,最多这个礼拜天就能够结案了,你这时候要是打电话过去,万一说漏了嘴,跑了案犯不说,知道有多少女大学生还在深受其害吗?”
陆雨馨怒道:“他可是我亲弟弟!”
“那要怎么样?他头顶上那顶绿帽子戴了又不止一年、两年,难道这几天都等不及?”
“我就等不及!”
“行,你就打电话好了,等着省公安厅把你给抓起来吧。”说完,我把手机往她枕头边一扔,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如果她要是喊我,我一定会回头的,但她却没有,所以我就直接离开了。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有的时候太无理取闹了,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这么重要的一个案子,省市领导亲自督办,涉及到几十个大学生的手法,就因为她弟弟迟一天、早一天与玲玲离婚的事,竟然也跟我抬杠。
我不管她是有意无意,在重大原则性的问题上,我是不能向她妥协的,一旦养坏了习惯,她就会变得像她母亲那样胡搅蛮缠,那会影响我们下一代。
我不希望我们将来的孩子,像她的二弟那样窝囊。
我离开医院之后,直接赶到了学校,正值中午放学的时候,看到宋妮娜家的那辆轿车,正停在门口等她,就知道她还没出来。
我在对面的小餐馆里点好了菜,让他们送到楼上那个小包厢去。过了一会儿看到宋妮娜出来后,立即朝她招了招手,她赶紧打发那个女司机开车离开,尔后兴高采烈的冲到我面前。
我牵着她的手,走上二楼的小包厢,二话没说就给她来了一个熊抱热吻,算是对她给我大力支持的回报,跟她用不着多言,一个拥抱亲吻,就足以让她感到幸福满满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她真的比陆雨馨更适合做我的妻子。
当然我也很清楚,所谓远香近臭,陆雨馨是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的丈夫,已经开始了过小日子的节奏,所以就显得婆婆妈妈。
宋妮娜则不然,她心里非常清楚,在她与我之间还隔着一个陆雨馨,要想打败陆雨馨得到我的话,她必须首先要哄好我。
换一句话说,她现在还是在极力地,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我的面前,一旦真的跟我过上了小日子,我不相信她会永远这么迁就我,唯我马首是瞻,处处小心翼翼,时时刻刻都考虑我的感受,因为那样的话,她会很累、很辛苦的过一辈子。
当然,那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还是非常的遥远,甚至有可能始终都不会出现,所以我珍惜跟她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里,我能够从她的身上体会到作为一个男人的荣耀,这绝对不是虚荣心在作怪,而是这种感觉,对于任何一个人男人来说,都是由衷渴望得到的。
吃过午餐之后,我跟宋妮娜回到班上,看到没有其他同学在,我并排的放上几把椅子,然后躺在椅子上,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午休。
她就坐在那里一边抚摸着我的脸蛋,一边静静地看着我,我笑着对她说道:“你也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呗!”
她点了点头:“你先睡,我看着你睡着了以后再休息一会儿。”
刚刚说完,她就打起了哈欠。
一会儿我就躺着椅子上睡着了,宋妮娜是不是睡了我就不得而知,大概是听到外面的过道里有同学们走动的声音,宋妮娜立即把我喊醒。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之后,看到窗外其他班的同学走来走去,本班的同学倒是没来一个。
等我出去上趟厕所之后,班上的同学们便相继走进教室,瘌痢头和刑警队的下午也来上课了,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子上,背对着教室大门,跟同学们在吹牛。
“我们这次在省城,住的可是五星级宾馆,说起来你们都不相信,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尖叫声,你们猜猜怎么回事?陆陆续续有人跳楼!”
开始我还以为他会泄露我们的秘密,结果听他又是在胡说八道,也就没吭声
他的话,引来同学们一脸愕然,接着有人问道:“瘌痢头,是不是最近经常上黑岩,灵异看多了?”
“嘿,你当我骗你们?”瘌痢头回头一看我走了进来,立即说道:“不信你们问问国栋和队长,我们三住一个房间,还是他们俩把我给叫醒的呢!”
我笑了笑没吭声,直接朝位子上走去。
刑警队长附和道:“那是,瘌痢头晚上睡觉就跟头猪似的,不朝他嘴里尿尿,他都醒不来。”
刑警队长的话引起哄堂大笑,可他毕竟是帮瘌痢头圆谎,瘌痢头只能是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那些跳楼的,居然还都不是一个房间的,120救护车都忙不过来了。后来一打听,你们猜怎么回事?原来是一个名叫继伟的家伙喝醉酒,找不到房间,就在走廊挨个敲门,边敲边喊:‘我是继伟,开门!我是继伟,快开门!’屋里的那些人一听,还以为是‘纪委’,于是就有人相继跳楼。”
因为没有跟我们一块执行任务的小富豪,一直沉着个脸,尽量避免与我们打照面,但听到瘌痢头讲到这里,禁不住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一个同学喊道:“瘌痢头,你就一逗比!”
“我逗比?更逗比的还在后头呢!”瘌痢头接着说道:“据说当时宾馆里还有一位省级领导,他并没有跳楼,还隔着门问了一句:‘你是市纪委还是省纪委?’那个继伟姓钟,他不耐烦的回应道:‘什么特么省的市的,我是钟继伟!’那位听成是‘中纪委’的,结果当场猝死。”
全班同学笑得前俯后仰,还有同学喊道:“哎,小富豪,瘌痢头这段子,你可以写进你的呀?”
一直跟着同学们一块上的小富豪,顿时收敛起笑容,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其实说起来这些任务都是自愿的,对小富豪放弃执行任务,我并没有太大的意见,估计他自己心里还有点放不下,但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也就跟着同学们一块儿了。
坐我后面的一个女生,伸手拍了一下宋妮娜的肩膀,小声问道:“哎,瘌痢头说的是真的吗?”
宋妮娜回过头去轻声笑道:“你听他的,他嘴里什么时候吐出过象牙?”
上课铃声响了之后,冷欣走了进来,她宣布从下个星期一开始,我们所有的化课都将停止,大家一心一意上美术专业,等到校考结束之后,再开始上化课。
所以她要求我们在有限的这段时间里,要好好用心听讲,同时第一次在全班点名批评我,因为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全班同学包括瘌痢头、小富豪和刑警队长,在全年级的排名都有进步,只有我在退步,全年级六百名同学中,我排名第五百九十四名,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
宋妮娜听了之后,居然笑了笑,在稿纸上写道:594,我就死!哈哈——
当冷欣把考试的分数和排名表发下来的时候,我暗自算了一下,如果加上五十分的话,可以进入前两百名,而听说我们这个学校往年的升学率,也就是在两百名左右。
只要我不再继续退步,看来还是有戏的。
所以我又把手伸进了宋妮娜的裤子口袋,得意洋洋地突然在她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完全没注意的宋妮娜“啊”地尖叫了一声,看到全班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她,宋妮娜满脸胀红的趴在桌子上,一下都不敢抬头。
冷欣回过身来看着宋妮娜那副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我在搞事情,阴沉下脸却又不好说我。
我赶紧起立道:“对不起,冷老师,我刚刚移动了一下椅子,可能夹到了她的大腿。”
听我这么一说,冷欣和同学们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因为这种事经常会出现的。
没想到瘌痢头回过头来撩了一句:“到底是板凳夹着她的大腿,还是你伸手掐了她大腿一把呀?”
他的话引起哄堂大笑,本来就无地自容的宋妮娜听到后,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要冲过去教训他。
“干什么,你!”
就在冷欣呵斥瘌痢头的同时,我伸手使劲吧宋妮娜拽着坐了下来,轻声说道:“虽然过火了一点,但她也是在开玩笑,都是兄弟,算了。”
宋妮娜瘪了瘪嘴吭声,但我心里清楚,这笔账她是给瘌痢头记下了。
下课的时候,瘌痢头就担心宋妮娜会报复,所以铃声一响,冷欣还没出门,瘌痢头首先就跑了出去,不过宋妮娜坐在位置上并没动身,等上课铃打响之后,瘌痢头回到位置上坐下,差不多已经忘记了上节课的事,我也没有留心。
宋妮娜却从位子上起身,拧开了矿泉水的瓶子盖,走到那里头的身后,把整整一瓶矿泉水直接淋到他的头上。
瘌痢头回过头来,一脸蒙圈里看的宋妮娜,这时宋妮娜扭头又回到了位置上,瘌痢头瞪了我一眼,责备我没有提醒他。
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数学老师走进来时,看到瘌痢头一头带上衣全是水,问道:“你怎么了?”
瘌痢头只好说道:“下课的时候踢了场足球,浑身的汗水还没干透。”
他的话,再次引起全班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