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就这(1 / 1)

想活?你配吗?

路平安不加掩饰的少年音,带着轻蔑和无视。

如果是践行自己信念的恶徒,就别在这个时候怂啊。

想要和平和宁静?在你血祭同族的时候,你问过他们没?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种觉悟都没有,还敢出来提刀混江湖?

既然是把他人作为面包的自私者,就别表现的这么天真好吗?享受异域的平静生活,好好的活着?您配吗?配几把(钥匙)?

双标到这种程度,连恨的心都没了,只让路平安觉得可笑而已

“上路吧。”

路平安连头都懒得抬,向前一步,就准备送道忠上路。

“你,你你没资格审判我。我可以投案自首,让法律审判我!”

路平安向前一步,这位“赤圣子”,居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一个律令巅峰,甚至被视作规则级的强大存在,居然畏惧一个小小的初入律令级?

那苍白的脸色就算了,那躲闪的眼神,满是不安和恐惧似乎,连续的挫折,击溃了他的意志?在他的眼中,一直隐匿在幕后的“安楠先生”,是无法抵抗的天灾?

那歇斯底里的尖叫,把原本的绅士风度丢在地上,没有恶徒的自尊和觉悟的他,在路平安眼中,连个街边流氓都不如。

“哈哈。”

这一刻,路平安真的被恶徒的临终表演逗笑了。

这就是十七州通缉的大恶徒吗?这缩成一团的丢人模样,还真够好笑的。

“审判的资格?我还真有。”

别说,路平安还真有审判道忠的资格。

他随手拿出了一枚特勤队的金色警徽,那代表着荣誉的提灯者徽记,同时,也意味着他的身份。

“长平州古城锡安区特勤三队路平安,一个普通的警察”

路平安耸了耸肩,玩笑一般的把玩着小小的警徽。

“你们这个案子,总不能交给夏川的同僚办吧,毕竟他们都被你们屠了。根据警力调度原则,同为长平州下属地级市的警察,我是有办案权的。”

路平安一半公事公办,一半攻心的言语其实已经没有意义,道忠他一直死死地盯着那枚警徽他想到会被敌对教会追捕,会被军方追杀,甚至想到来的会是赏金猎人,却真的没有想到

警察?一个普通的特勤?一个象征着治安的普通警察,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这闪光的小小的金色,这在过去被“血宴大佬”道忠完全不当回事的提灯者徽记,却让他彻底动摇。

他在思考,他在回忆,他在犹豫是不是命运真的有报应

“你,在,怕什么”

理应是弱者的路平安,只是平静的缓缓的前行。

但这一刻,他这一步,恰好踏入了五米之内这已经是战斗区域的范围边线!

“去死!”

那一霎,道忠原本的犹豫和不安全部的消失无影无踪。

之前的“虚弱”仿若全部是假象如果不是路平安已经“嗅到”了恐惧和绝望,他还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伪装。

这一击,是道忠的全部,他豁出去了。

强行催化的血海已经袭来,这一次是他的极限,腥风带着恶徒的咒骂化作了侵蚀生命的诅咒,而路平安依旧只是微笑着。

“啪!”

血海和血海碰撞到了一起,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圈,同源的力量依旧发生了碰撞,完成了互换。

“怎么可能?”

这一刻,大口喘息的道忠是真的懵了。

整个房间都已经被血海腐蚀,只有路平安脚下的那一块,依旧被浅色的血迹保护。

是叛徒?不,如果仅仅只是这个的话,他不会这么动摇

“钱福?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血海”重新散去,出现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容,只是那透明的身躯,怎么都让人想起了曾经熟悉的老部下

“不可能的,人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

“是啊,可怜的钱福已经死了,死于你们的抛弃,死于你们的背叛”

路平安用咏叹调述说着这个倒霉蛋的遭遇,他是如何是被欺骗,如何被当挡箭牌丢下,如何在临死之前发出诅咒,如果咒骂道忠并等待他同归地狱

但接着,路平安却摇了摇头,懒得去说了。

倒不是这种攻心战术无用了,而是对方的眼神游动,双足不断颤抖,大量的“恐惧素”被排出

这一刻,路平安看向对手的眼神,已经失去了耐心。

或许,过去的赤圣子是一个大恶徒,是一个有担当的规则种子,但现在的他,经历了风雨后又享受了和平的甘美,沉溺于和平而期待永远下去的他,在最后的梦也彻底碎掉后,甚至连恶徒都称不上了。

“只不过,一个敢做不敢当,想找个地方养老的可怜虫”

感受到他的恐惧,还有肉眼可见的衰老,路平安连生气都懒了。

生命系的职业特性,往往就是从对抗生命的天性开始的,而最首要对抗的目标就是“死亡”、“衰老”、“疾病”。

很多生命系的强者,都给人诡异的年轻感但相对的,当其彻底失控、失衡的,对抗的“生命天性”,就会找上他。

在路平安面前,这个可怜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衰老。

他是自责?是愧疚自己的罪过?不,不,他只是恐惧。

恐惧自己将要遭受的待遇,恐惧这些天的“甜蜜的和平生活”只是一场梦境,恐惧家乡的“罪”找上门来了。

反思?这种人怎么可能反思,他们早就没有道德和底线,只有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们才有可能感觉到痛。

在这个“小老头”的眼中,不断靠近的路平安似乎越来越高大。

但最致命的,却那自己曾经是同伴的鬼魂。

是奴役?是诅咒?理智试图让他保持冷静,但似乎他做不到。

失去了大部分“自己”的道忠,不住的后退,却已经退无可退

“你不要过来啊!”

当他发出绝望的怒吼化作血雾的时候,这一次,缠绕住他的一样是同源的血雾。

“喲,刘哭你来了?”

刘哭?刘哭不是死了吗?他没死?他假死?还是

低着头,脸色比哭泣还要难看的道忠,看到了一张同样苍白的半透明面容

“不是刘哭?!”

当然不是刘哭,刘哭的两枚金币已经用掉,又怎么会变成路平安的“伥鬼”。

只不过,当道忠的心神全部被“鬼魂”所牵引的时候,路平安只是轻轻一步已经大成的缩地,就让他踩到了道忠的影子。

那轻柔的手臂稍微一撕,缠绕着“枯萎”、“干枯”的手臂,就直接汲取了道忠的“鲜血”。

而这,只是给路平安一个抓住他的手段。

“我,抓住你了”

满是恐惧的面容就在眼前,曾经的刽子手变成了一个哭泣惨叫的小老头。

“滋。”

撕裂的声音,带来了生命的分割。

路平安准备的几个后招都没用上,就轻轻松松的撕开了道忠已经脆弱不堪的生命。

金币,或者类似的玩意,已经腐蚀了他的心灵,而撕裂自己断尾求生的落水狗,面对自己命中注定的“报应”,连理智的抵抗都做不到。

血肉在横飞,雾气重新化为鲜血,鲜血重新化作了血肉。

同为生命系,触摸着“生命力”的少年,用着最简单直接的操控(生命力)方式。

“呲。”

一声声脆响,带着一片片碎屑落下。

当少年平静的离开的时候,他的双脚依旧干干净净,而双手已经戴上了红色的“手套”。

他叹了口气,有些遗憾,有些失望。

他原本,还期望着一场苦战,他还准备了很多精彩的“戏法”,结果

“就这,背叛了信仰背叛自己的族人背叛了自己的教会背叛了自己的同类背叛了自己的就这?!”

少年,都被气笑了。

他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不远处。

“期望,下一个,能给力一点吧。”

而与此同时,当路平安他离开之前,他把玩的已经不是警徽,而是金币三枚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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