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她看着慕子衿,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倒是慕子衿淡淡道:“我相信他没事。”
说罢,便抱着肖湘,举步朝远处的马路走去。
名可回头看了北冥连城一眼,北冥连城道:“有什么事情,回去了再说。”
从浅沙海滩到医院不过是半个小时的路程,肖湘却一直昏迷着,完全醒不过来。
到了医院,一量体温,已经烧到四十一度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四十一度简直说得上是可怕。
医生立即给她做了降温处理,也简单检查了一遍,庆幸只是高烧,并没有其他症状,给她吊上点滴,没过多久昏迷中的人出了一身冷汗,热度总算下去了些。
可她还是没有醒来,一直昏睡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地如同纸一样,完全没有半点人色。
名可一直守着她,北冥连城和慕子衿也没有离开,只是各自守在外头走廊上,整整两个小时,两个人连半句话都没说过。
直到名可从里头走了出来,两人才回头,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她只是看了北冥连城一眼,便径直走到慕子衿跟前。
在她开口发问之前,慕子衿已淡然道:“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不要去问北冥夜,他尽力了。”
名可用力瞅了他一眼,才点了点头,再轻轻揪了他衣角一把:“吉人自有天相,不用太过担心,夜会想办法的。”
慕子衿点了点头,见她脸色不怎么好看,他忍不住道:“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妥当,要不下去找医生看看。”
名可摇了摇头,回头看了那扇虚掩的病房房门一眼,眼底有几分无奈的暗淡:“我现在只担心她,不知道她醒了之后会怎么样,我真怕她又要闹着去沙滩,她现在病成这样,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折腾的。”
“她说你上次骗她,是怎么回事?”慕子衿问道。
名可抿了下唇,最终还是一五一十将上回肖湘在报纸上看到慕子川的背影,继而找私家侦探去找他的事情,详细与他们说了。
骗肖湘也是迫不得已,她一个女孩子,她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跑到外头去找飞鹰的人?tqR1
更何况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就算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找到,你猜人家会不会杀了她灭口?
肖湘其实真的不是笨,只是真的被担心蒙了眼。
“我在这里看着她就好,你们先回去吧。”她盯着两人,劝道。
北冥连城却只是瞅她一眼,便倚在石栏上,不理会她,这态度明显跟她表达了他的意思,她不走,他便只能舍命陪君子,一直在这里呆着。
名可来到他跟前,还是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你怎么回事?你明明还有事情要做。”
北冥连城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和丫丫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有些事情他总得要去做,但,名可在这里,他怎么能放心离开?
“如果你还有事做,把她交给我就好。”慕子衿看着他,话语有几分荒凉:“反正我这两天大概也没什么心思去做事。”
“万一你有急事要离开呢?”
“大叔明天就回来了,他会陪着我的。”名可对上北冥连城的目光,知道他不喜欢听到有关大叔的消息,可是,她明天就要走了,很多事情总得要去面对。
“你只要把事情安排妥当就好,我回头跟你联系。”她推了北冥连城一把,又以眼神警告了一回,才继续道:“回去之后不要在妈面前乱说话,她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好起来,别再让她担心。”
“那我怎么跟她说?”现在家里的老娘对这丫头宝贝得很,他不亲自送她回去,自己回去之后,少不了又要挨她一顿责备。
“就说……”名可眨了下眼眸,想了想才道:“就说我和湘湘在一起,正好碰到了子衿,三个人聊得兴起,舍不得离开,晚点等你忙完自己的事情再来接我就好。”
再用力瞅他一眼,眼底明显写着祈求,她柔声道:“连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还有,别忘了妈说的,长嫂如母。”
北冥连城无奈扫她一眼,如果不是有些事情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他真的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这丫头今天看起来确实不大对劲。
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对上慕子衿的视线,他话语虽轻,却认真:“好好照顾她,少一根毫毛,我老大不会放过你。”
慕子衿不说话,只是淡淡回视着他,要是这女人在自己手里缺了什么,别说北冥夜不放过他,只怕是他自己也没办法放过自己。
北冥连城终于还是走了,名可催着慕子衿一起回到病房里,肖湘依然没有醒来。
再看慕子衿一眼,她忽然道:“子衿,我要出去打个电话,你帮我看着她。”
“去哪里?”慕子衿已经站了起来,率先朝门外走去。
名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将房门打开,修长的身影倚在门边,她才明了他的意思。
既然答应过要看着她,就必须要时时刻刻看着,否则,真要出个什么事情,他怎么跟北冥家那两兄弟交代?
名可也是无奈,冲他点了点头,拿着手机,才举步朝远处的小阳台走去。
从这里望过去,透过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她的身影,等她走到那一边,再将玻璃门关上,他就绝对听不到她说话了。
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太礼貌,但,名可不希望自己这一通电话让任何人听到,只能这样。
走到小阳台,把玻璃门关上,不见阳台上有任何其他人,她才拨通了某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一头传来了龙楚寒低沉的声音:“怎么了?又想我?”
“慕子川出事了。”名可声音有点哑,仿佛有什么哽在喉间,哽了下,边说不下去了。
电话另一头,龙楚寒沉默了会,才轻声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