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曲终人散了,不过这只是开始,短暂的平息之后将会引来更大的暴风雨。
对于陈禾等人今天的发难,陈曦是预料到的。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李小小,之前的李小小在陈家一直到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示人,甚至就在昨天夜里,还楚楚可怜的要对他“以身相许”。却不曾想,仅仅过了一夜的时间,竟然也借势阴他,想拿他当替死鬼并踩他一脚。这不得不让他感慨人性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不过好在最终的结局还是不错的,他成功地借势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李小小赶出了陈家,将来又少了一桩为难之处,否则若李小小一直这般楚楚可怜,那么他无论怎么处理都会背上很大的舆论压力。
如今已经将她休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不用管,父亲会去操作的。
包括陈禾在内的六户人家,连钱都未敢拿便吓跑了。不过这钱省不下来,总是要让母亲送过去的,否则陈家会被人戳脊梁骨。
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呢?这六家被震慑住了,底下就轮到张家,相比之下张家发达些,眼界肯定也不一样。不过在暴力的威慑下,张家也只能与那六家一样,乖乖的做缩头乌龟。
之后哪怕王剑锋说破天,只要他还活着,这些人家不可能再主动出头,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利益都比不上全家的性命重要。
所以张家最可能的做法便是尽快将这个消息递给王剑锋。
对于王剑锋会如何发难,从与许清菡分别时,他就一直在考虑,最终觉得王剑锋手段应该只有三种。
第一是借刀杀人,用张家以及这些村民与自己打擂台。他可以隔岸观火,只要能把自己逼到衙门里便可以了。
这是最合情理的手段,事实上王剑锋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不过自己成功的借着那五条命,吓退了这些村民以及张家。自己的目的是要逼王剑锋亲自下场。
若不是用张硕请来的那五个盯陈家梢的混混来震慑住这些人,怕是今天还真收不了场!
目前看起来王剑锋已经不得不下场了,除非他可以不报王恒远的仇。
第二种手段便是玩阴的,类似于自己斩杀那五人的手段。不过他觉得短期内这不太可能,因为有许诤在。
如今正是在风口浪尖上,许诤怎么可能不紧盯着王剑锋?在他看来,许诤一定有人手埋伏在陈家附近,就等着王剑锋犯错呢。只要王剑锋敢买凶对付陈家,凶徒就有可能落入许诤的手里,到时将王剑锋给供出来,哪怕是应奉局也护不住。
也可以说许诤在用陈家作饵,引王剑锋上勾。所以他觉得王剑锋短期内应该不会做出这等蠢事,毕竟风险太大。即使要做也是等这一阵风头过了才行。
第三种手段便是明着来,就如同今天陈禾与李小小使的手段。王剑锋以官府的名义出面,这样许诤也无话可说。只要能安一个罪名把他带到府衙大牢里,到时想把他玩死岂不是就很轻松了。
陈曦觉得,被来乍到的许诤对于府衙的掌控力显然不如王剑锋强,否则也不至于王剑锋闹下那么大动静,身在外地的许诤连女儿身陷绝境的消息都不知道。
依照现在的情势,王剑锋采用第三种手段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因为杀子之仇不
共戴天。
可是,真将王剑锋逼下场后呢?他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主动手段来应付,王剑锋可不是那些村民,飞龙会根本震慑不住人家。
但不逼又不行,因为这是必然的结果。除非他不回来,但是他不可能不回来,因为许诤不可能长期使人盯着陈家,总会松懈的。难道他能看着将来家里人一个个死于非命?
……
用了早饭,陈格与萧三娘便出门将早上的事收尾,陈曦则是出了门,先是去了一趟王老汉的家里,与年迈的王老汉谈了一会。然后向着王进家附近的小树林走去,因为飞龙会的人暂时藏身在那里。
飞龙会一共来了十五个人。昨天忙活了大半夜才将那五个在陈家附近的混混给宰了、以及送到张家后院的井里,此时除了放哨之人,其他人正处于熟睡中。
孟一发正躺在草地上,见陈曦过来,便坐了起来,与他简单打了个招呼。
“二郎啊,那五人可曾给你带来麻烦?”孟一发的神情有几分得意。
陈曦拱了拱手,赞道:“兄弟们的手尾极为干净,如今那张家已经被吓懵,暂时已不敢再造次。”
“那……解决了?”
陈曦摇摇头。“还不曾,这不过是才把张家吓住,正主儿还没下场呢。我杀这五人的目的也正是要逼正主儿下场,否则早晚得被他阴死啊。”
孟一发有些奇怪道:“二郎啊,不是哥哥说你,你既然已经与许家娘子以夫妻相称,也早已生米做成熟饭,为何不求助你老泰山,反而由着自己这么辛苦这么危险呢?”
陈曦挠了挠头,苦恼道:“我与我家那位是私奔出来的啊,不曾想被王剑锋盯上了,最终还不得不求助老泰山把人给接回去。如今许诤莫说助我,怕是连杀我的心都有,若非菡儿在其中竭力维持,后果可想而知。”
这倒也是实情,把人闺女拐出来了,还陷入到那等境地,无论哪一件哪一桩都是不能容忍的,许诤不恨他入骨才怪呢!所以孟一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等那王剑锋下场,你打算如何与他斗?兄弟们要如何做呢?”
陈曦抿着嘴想了想。“兄弟们暂时都见不得光,所以那等场合兄弟们肯定不能出现。而且王剑锋是吓不住的,如今我的凭借还是只有我那老泰山了。”
孟一发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这先前才说过许诤怕是连杀他的心都有,怎么现在又指望着人家了?
陈曦笑了笑。“发哥你想啊,我与许诤无论有多大的恨,那都是家事。他跟王剑锋的仇可不一样,如今怕是王剑锋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他的眼里。只要王剑锋一有对付我的动作,许诤必然会知晓,所以我打算赌一把,赌许诤会不会维护我。”
“毕竟一个活着的我比一个死了的我的价值大多了,我死了无非是消他心头之恨。但若我活着可就不一样了,在面对王剑锋时,我与他可是同仇敌忾啊。他不方便做的事,可以让我来。所以只要许诤出手护我,那么王剑锋也拿我无计可施。”
孟一发继续迷惑不解的挠着头,迷糊道:“为什么许诤护着你,王剑锋便会无计可施呢?他明着不行,难道来阴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