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地瓜看着不错啊,很新鲜啊。”
“您能匀我们两个吗,我们这不远千里赶来滇池,啥都还没来得及吃的,现在饿得慌。”
大渔村东头的一户人家门口。
黄柏和叶未央正在一唱一和的和一位五十来岁的大爷攀谈着,眼神全在瞅着他家门口放着的几个还带着泥土的红薯。
何子珊缩头站在两人后头,低着头看着脚,根本不好意思搭腔。
小姑娘家家脸皮还是薄,让她挨家挨户讨饭属实是有点难了。
但是对黄柏这位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以及叶未央这个前世都三十多岁了的大叔来说,这点事没啥不好意思的。
他俩的脸皮加起来都顶的上长城厚了。
只不过,原本以为会很好说话的村民却没有爽快的就将红薯拿几个给他们。
按照黄柏的设想,他这一亮相,一恳求,那大爷应该是一口就答应下来,将几个红薯塞到他怀里,并且继续拿一些其他食材给他,甚至热情的邀请他留下来吃饭嘛。
不是自夸,黄柏觉得他这张脸,在国内畅通无阻,拿拿都受欢迎应该是没啥问题的,下到十几岁的孩子,上到五六十的大爷大妈,应该都对他很熟悉,很好说话才对。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位大爷居然一脸冷漠的拒绝了黄柏。
“你们想要这几个红薯可以,但是得拿东西来换。”
“啊?”黄柏满脸堆笑的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爷,我们这出来的匆忙,啥都没带,实在是没东西可以换啊,要不然我给您签个名?”
似乎是感觉这个筹码还不够,黄柏又拉着叶未央:“不行的话再加上小叶的签名,小叶现在可老火了,他们乐队的歌年轻人最喜欢听了,一张签名可值不少钱呢。”
大爷上下打量了一眼叶未央后,摇摇头:“不行,签名有什么用?”
“不然这样吧,你们都是大明星,给我表演一个节目,我就送你们几个红薯,再加上一些刚摘的红薯叶,怎么样?”
得,黄柏和叶未央对视一眼,立马就懂了。
怕是节目组早就提前和村里的村民都串通好了吧,就是要刁难他们的。
两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何子珊。
何子珊有些错愕的与他们对视了一眼,立马反应了过来,连连摆手:“我不行的,真不行的....”
黄柏嘿嘿一笑,拉住何子珊就劝说道:“小何啊,你看,柏哥我是个演员,总不能给打野表现个怎么演戏吧?”
“未央呢,他虽然也是歌手,但是毕竟他是搞乐队的,讲究的是个团队配合,没乐队成员在,发挥还是不够好的。”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专业的solo歌手啊,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
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样子的何子珊到底还是细胳膊拗不过大腿,在黄柏的“热情”劝说下,给大爷清唱了一首九十年代著名天后张蔷的《月亮》
还别说,哪怕是清唱,何子珊的歌声也还是那么的好听,顺利的就从大爷这换来了地瓜和地瓜叶。
得,主食和一个菜算是到手了。
但是黄柏和叶未央的目标可远远不止于此。
他们至少今天还要吃两顿饭呢,不可能全啃地瓜吃菜叶吧,而且这点地瓜也不够两顿吃的。
乞讨之路还是继续。
叶未央和黄柏一左一右夹着不情愿的何子珊,开始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拜访了起来。
不过也不是每一家都有东西可以换的,他们连续敲了四五家的门,也才从一家村民那用一首歌换来了一只三四斤重的大鱼,听说还是在滇池里抓的,属于是就地取材了。
从村东头,一路是走到了村西头,跑了十几户人家,叶未央和何子珊都轮流卖唱,黄柏也出马演了几个小品,这才算是凑齐了够吃两顿饭的食材,有鱼有肉有蔬菜,甚至还能再煮个汤。
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日上正午的时候,在村西头的大榕树下,满意的清点着食材,准备打道回府。
“欸,以前没发现,原来我们上街卖艺买菜也能养活自己哈。”黄柏得意的欣赏着“战利品”,心情非常的好。
三人都在叽叽喳喳的对着这些食材议论着,探讨一会要做什么菜吃。
就在这时,村西头最边边的一间老房子里,一个头发都已经发白了,走路都要靠拐杖的老人,打开了房门,艰难的迈着脚步,往榕树下这边走来。
看到这一幕的何子珊立马快步走上前搀扶住了老人,有些担忧的说道;“老爷爷,您年纪这么大了,可得小心点,万一要是摔倒了可就麻烦了,您家的年轻人呢?”
牙齿都没剩几颗的老人眯着眼睛打量了几眼何子珊后,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莫得事,莫得事。”
“三叔公!我不是让你等等我嘛!”
村口的土路上,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叔正在小跑着往这赶,一边跑着一边嘴上还在不停的埋怨。
十多秒后,他就喘着粗气跑到了何子珊旁边,接替她扶住了这位老人:“三叔公,您年纪大了,不能一个人到处跑,我阿妈说了,以后你要到村口乘凉的话,得让我一起陪着。”
这个大叔搀扶着老人就往榕树下的阴凉处走去。
何子珊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转身又继续参与进了黄柏和叶未央对中午伙食的讨论中,继续为自己的红烧肉争取。
不一会后,那位大叔搀扶着老人再榕树下坐下后,就又小跑着过来,向何子珊感谢道:“谢谢你搀扶我家三叔公,他年纪大了,人又有些固执,医生都劝他多休息了,还非得天天往村口跑。”
何子珊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没事,顺手之劳。”
“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确实不适合单独行走了,你们村里的土路又坑坑洼洼的,这万一要是摔一下,后果很严重的。”
大叔一脸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也劝过三叔公啊,但是他不听啊,还是天天雷打不动的要到村口坐着,直到傍晚才愿意回家。”
“为什么啊?”何子珊看着静静的坐在榕树下,拄着拐杖看着远方的老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什么事能让这位老人家非得每天都在村口坐着啊?
等人?
何子珊第一念头就想到了留守老人,可能这位老人家就是一位留守老人,在村口是因为想儿女了?
在等儿女回家看他?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大叔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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