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十六万年前的种种。
当初,她炼丹时,缺了一味药材,便赶往西荒赢山去取。
返程时,她遇到了轩辕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对方的身份,所以,相聊甚欢。
直到今日,她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轩辕景时,他一袭白衣,仿若泼墨的发丝由一根同色缎带松散地束在脑后,犹如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的容颜带着清冷,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感。
那个时候,他坐在一棵万年古树下弹琴,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头微垂,似认真看着手中的琴,又似在透过琴看其他的东西。
悠扬的琴声自琴弦倾泻而出,一会儿低缓如清泉流淌;一会儿高昂如万马奔腾……
对音乐毫无了解的她,却似乎能够听懂乐中之意。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轩辕景,阳光倾洒在轩辕景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光晕。
她以为玄天笑够好看了,那会儿,她却觉得仿若自画中走出的轩辕景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
他垂首弹琴,万年古树为背景,阳光为衬,不正是世间最美的画卷吗?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轩辕景一个抬眸,她看清了轩辕景的长相,无可挑剔的容颜,透着清冷,看起来温文尔雅,可仔细看他的眼眸,又会止不住地震惊,那双眼,可不是那么温柔,反而是沉稳而又凌厉的,令人不敢忽视。
也是在那双眼眸中,她看到了轩辕景一闪而过的惊讶与惊艳。
她和轩辕景对视了好一会儿,轩辕景才收回视线,继续弹他的琴。
待到曲毕,轩辕景起身走到她跟前,说了第一句话:“你是何人?到这西荒赢山来做什么?便不怕遇上什么妖魔鬼怪的?”
“你是吗?”这是她对轩辕景说的第一句话。
轩辕景明显地愣了一下,她又说:“我来赢山几天了,你是我见着的唯一活着的生物。”
至于其他的,自然她遇到便给除掉了。
轩辕景满目探究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还没回答本尊所问。”
“我没有那义务,你也无权那样要求。”
这话之后,她和轩辕景又陷入了一种对视,一种猜测。
但在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又诡异地收回了视线,轩辕景开始自报姓名,可惜,是个假的。
礼尚往来,她也报了姓名,同样是假的。
后来,她和轩辕景天南地北的聊,渐渐熟络起来,又在不知不觉间情根深种,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自拔了。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
他们在西荒赢山生活了上千年,每天都很简单,偶尔也会有刺激,他们将对方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直到天族来人找轩辕景,她知道了轩辕景的身份,她挣扎过,抗拒过,也放弃过,但最后都敌不过一颗爱他的心。
天族的人走后,她对轩辕景坦白了,轩辕景一时也无法接受,他也陷入了迷茫,抗拒、挣扎、试图放弃,最终敌不过爱她的心。
他们冰释前嫌,不管对方身份,毅然决然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