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从树林里快速奔出,一直往中央大楼冲去。通过肉鸡的告知,他知道到哪些地方是雷区,哪些地方是安全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持续战斗,尤其是大面积跑动这种消耗巨大的方式,他的身体本该十分疲惫了。虽然由于肉鸡的指引,让他少走了许多弯路,在树林外也短暂的休息了片刻,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的体能依旧充沛。
“这到有点意思,我一睡十年,身体居然一点也没退化!”楚鸣吸了一口气,猛然间加速,耳边呼呼风起,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满意。
“这已经接近我以前的最快速度了。”
楚鸣的内心有一丝丝兴奋,他只觉得自己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
“我能打十个!”
远处光影重叠,稍微有些安静。
“啾!”一声轻微的响动在阴影中响起,这是带着消音器的步枪发出的声音,楚鸣脚下的水泥路突然一声闷响,被打出了一个凹槽。
“有人!”楚鸣急忙换了个方向,躲在一棵树后。啾啾之声再起,打在楚鸣身后的树上。楚鸣压低身形,快速向一旁跃去。从阴影之后闪出几个人,他们脚步轻盈,身法迅捷,借助树木和墙壁的阴影,快速的向楚鸣围合过去。
“这群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楚鸣一边躲避,一边向后看去,他们并不像外围的枪手那样一哄而上,也不端起机枪哒哒哒没完没了的噴涉,而是像躲猫猫一般,先把自己藏起来,观察好周围的地形,确认了目标的方位,找准机会再开枪。
“这种行进方式倒像是打猎。”楚鸣笑了笑,心道:“他们倒真把我当成兔子了。可惜,我这只兔子爱咬人。”他刻意放重脚步,在阴影之中来回穿梭。那几人几次想开枪,但楚鸣总是一闪而过,让他们难以瞄准。
“不瞄准不开枪,不确认不动手。这群人是实打实的猎人。”楚鸣捡起一颗小石子,用力向外抛去,落在了一片花丛之中。
那几人中的一个忽然调转枪头,指向了石子摔落的花丛中,其他几人相互补位,确保阵型万无一失。
“奇怪,这些人又像是在军队里待过的。”
就在楚鸣苦思对策之际,远处五六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从中央大楼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楚鸣急忙躲了起来,那几人也悄悄退到树影之中。刚刚还激烈追逐的场面瞬间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医护人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里躺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停的在面前抓来抓去,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救救我!我的心口好痛。”
楚鸣心中一凛,“这声音好熟悉!”
忽然,身穿白大褂的其中一人一脚磕在了被子弹打出的凹槽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整个担架就不受控制的掀翻在地。
担架上的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嘶吼一声,爬起来就往楚鸣的方向跑去。
“马克?”楚鸣心中一惊,此时的马克癫狂乖张,双目通红,脸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血纹,走起路来也一摇一晃的。
楚鸣急忙跳了出来,压低声音叫道:“马克?”
啾啾几声枪响,躲在树影之后的那几人跟着跑到水泥路上,对着楚鸣连开几枪。
楚鸣只好快速闪开。领头的人对着医护人员说了句,“做你们自己的事。”就带着几名枪手追了过来。
那几名医护人员死死抓住马克,二人按住他的手脚,将他扣在地上,其余几人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药效正在发生作用,马上就过了药效期。”一名女性医护人员按住马克的脖子上的静脉,捏开他的嘴巴说道。
“瞳孔也开始发生变化,再等片刻就过了最好时机。”另一人抬起头,对站在旁边的医护主任说道。
医护主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沉默不语。
“主任,他的手脚已经开始痉挛,如果现在不动手,这个材料就废了,我们多年的努力就将白费。”
医护主任咬了咬牙,说道:“好,动手!”旁边几人听到命令,都喊了声是。一人手提着一个药箱,打开一看,里面是大大小小许多手术刀。
“1号,2号,你们负责固定住素材的身体。”
“是!”按住马克身体的二人手上用力,死死将他扣在地上。
“3号,4号,你们负责切开素材的胸膛,记住不要碰到内脏。”
“是!”3号和4号皱了皱眉,这个要求对他们俩来说很有困难,往日都是通过操控微型机器人来处理,这次居然要他们亲自动手。然而,就算有意见,他们却不敢吭声,他们知道反抗的后果是什么。
“不需要你们全部做完,只需半个小时,撑到工厂就行。”医护主任补充道,接着他对着追逐楚鸣的几名枪手喊道:“拿枪的,过来,我们需要帮忙。”
枪手头子皱了皱眉,然而还是带着他们走了过来。
医护主任指着马克说道:“这是量产计划的第一人,素材突然狂暴失控,我需要你们把他带到工厂。”
枪手头子摇了摇头,“我们只负责看场子,不是工人。”
医护主任笑道:“素材如果失去作用,这场子也不用看了,大家都得给去喂狗。”
枪手头子冷冷的看了看马克一眼,随后一打响指,身后两名枪手走上前来,把他抬到担架上,按住他的手脚和头部,另有两人抬起担架。医护主任忙又说道:“1号,2号,你们切开他的脖腔,注意,暂时不要割断他的呼吸道,否则素材就废了。”
原本固定马克的1号和2号点了点头,走到马克的头部位置。
“他的大脑要等到工厂内才能处理,大家快,边走便动手。”
1号和3号站在马克左侧,2号和4号站在他的右侧,死人各持手术刀,准备切开他的胸膛和脖腔。
就在这个时候,轰的一声,炸雷在树林中响起,医护主任的头颅瞬间爆裂炸开,碎成一片。其余几名医护人员当场吓得蒙了,这些见惯了肢体与内脏的医生们,在子弹打碎头颅的那一刻,依旧克制不住鲜血带来的恐惧。
枪手头子急忙回头向树林看去,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蒙多深沉而愤怒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把那个狙击手给我剁碎,剁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