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懵懂着问，“姐姐，那个少年。”

程瑶笑的像三月的鸢尾花，然后眼底都充满了美好的向往一般的回答她，“他姓沈……”

那么这个沈和沈佳人的沈不会一样吧！

沈佳人将程梅的错愕尽收进了眼底，唇角挑了起来，但程梅却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眼里全是冷漠。

程梅有些脊梁发寒了起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沈佳人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程梅急忙摇头道，“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呵。”沈佳人轻笑了一声，声音很淡，很快就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

“你姐姐呢？如今怎么样？今天怎么没见她来？”这次换沈佳人发问了。

程梅心绪乱的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响才抿了抿唇答道，“我，我姐姐她比较忙，来，来不了。”

“呵。”沈佳人又笑了，笑得有些讥讽，淡声的轻语道，“曾经的鬼门也羡慕起了平常人的生活了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程梅着急的否认道，“对不起，打扰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程梅说完掉头就走，沈佳人的声音却在后方传来，虚无缥缈的像是从悠远的地方传来似得，“有人欠，就要有人还。”

程梅猛地转过了头，颤抖着问道，“你要对未染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姐姐也早就不干了！”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沈佳人微眯了双眼，并不正面回答程梅的问题，反而是道，“池未染，现在是我的儿媳妇，我能对她做什么呢？”

程梅的拳头握紧了起来，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苦口婆心道，“早年，我姐姐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她后来已经是个普通人了，以前的一切她也都不记得了，没有人知道，她重新嫁人了，过的也只是一般人的生活而已，未染更是一概不知，前人的恩怨你为什么要怪罪在孩子身上呢？

青山和未染是真心相爱，您就不能让这事过去了吗？”

“那我弟弟的死呢？”沈佳人极为平静的看着程梅，质问道，“我弟弟就该死吗？”

程梅突然沉默了下来。

“我没打算过计较，可惜池未染她不长眼，她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我的儿子！”沈佳人愤怒了起来。

程梅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望天，两颗泪水滚落而下，最终颤抖着双唇吐出了三个字，“造孽啊。”

沈佳人什么都没说便离去了，程梅站在那里心情十分的复杂，对这样棘手的问题完全没有办法。

其实她对当年的事真的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

她想，唯一清楚的人大概只有池未染的母亲了，但池未染的母亲现在这个样子能说的清楚吗？

程梅有些感觉到无力，深深的无力，她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始末。

总之，池未染对于沈佳人来说可以用仇人的女儿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谁能忍受仇人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儿子，进了自己的家门，还被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公公婆婆百般疼爱？

大概谁都没办法忍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