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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儿只好严肃道:“我在想, 是谁把我处理了的药又塞回来了?”
“处理?你怎么处理的?”初秋伸手接过, 捏捏荷包。
“呃...我发现它有味道, 不好用火烧,我也怕闻到了出事啊!我就...埋到了园子里的大树底下。”周沫儿摸摸鼻子,真的觉得自己有点蠢了。
埋在地里面是最容易被人发现的, 就如现在的自己。
“你自己收好吧!以后...你最好谁也不要相信,就是我也不能。”初秋有点伤感道。
“不过,你能放弃那个想法,我还是很高兴的。”
初秋看向周沫儿手里的荷包道。
“我以后都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周沫儿笑道。
“你...还是处理干净些吧!你藏这种药,要是被别人知道, 名声就没了, 你也就不用嫁人了。”初秋不放心的嘱咐道。
周沫儿点头, 无论怎样,初秋今日的情分她是欠下了, 以后有机会还了就是。
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遍,周沫儿不知道是谁想要栽赃陷害自己,不过看结果就行, 目前看来是初秋得利最多, 其次是初冬...
初冬虽然暴露了她收表小姐的东西的事情,但是说到底, 她并没有被惩罚, 而且, 还让江淮岳知道赵如萱目的不纯, 不单单是表哥表妹的情谊,算是提醒了江淮岳。
还有初秋,今日的事情要是说和初秋无关,她也是不相信的。或者初秋只是顺水推舟,也有可能初秋主谋,陷害自己的人顺水推舟...
无论如何,周沫儿知道,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到这些,周沫儿眼神深了深...
还有,她怀疑清晖堂也并不是固若金汤,江成轩的到来让周沫儿怀疑,他可能盯着清晖堂的举动。
不过,他来做什么?
周沫儿疑惑了下,又放开,不管做什么,跟自己无关就是,等着正月里去慈善庵……
左右无事,反正还有那两人呢,周沫儿回了后罩房,准备去看看自己的银子还在不在?要是被人顺手牵羊 就不好了。
后罩房一改往日的静谧,乱糟糟的。周沫儿皱皱眉走近,才发现是初春收拾东西,平日里围着她们几个姐姐长,姐姐短的几个小丫头正站在不远处嘀嘀咕咕。
周沫儿直接回了房,屋子里还不算乱,被子枕头还算整齐,她微微松口气。
走到床边,敲了敲,慢慢的伸手进去摸索,稍顷,一块木板被她拿下来了。
露出里面的银子首饰若干,周沫儿探头看看,心里放松下来。
东西还在,就是没有被人找到。
坐在床边,想起怀里的东西,她拿出来,手里的东西一尺左右的长短,和原来初夏用的有区别,不过应该区别不大才是。只要是女人,就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把这玩意儿送到江淮岳那里去?
想到初秋,送去的东西都要经过她的手,她也不知道?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周沫儿的沉思。
她过去打开门 ,就见到初春拘谨的站在门口,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嘲热讽,周沫儿还微微有点不自在。
“初春,有事吗?”看着她,周沫儿心里更加提醒自己,以后要小心些,要不然就是这种下场。
“无事,只是来道个别。”初春眼眶有些红,低头道。
又抬起头对周沫儿一笑,道:“我们一起伺候世子这么久,以后大概是见不到了,你...”
顿了顿,接着道:“你要小心,多保重。”
她退后一步,似乎没有什么话了,自嘲一笑道:“后会无期。”
周沫儿无言的看着她回了隔壁不远处的房间,稍顷拿着一个大包袱出来,慢慢的离开了后罩房。
不知怎的,初春看起来和往日里差不多打扮,只是眼眶微微发红,周沫儿愣是看出来狼狈不堪的感觉。
摇摇头,甩开莫名其妙的心绪。
回到前面正房时,江成轩已经离开了。
江淮岳也带着倚梅去了墨贤堂。
不知道当日墨贤堂发生了什么,反正国公夫人就跟没有这回事般,清晖堂也忘记了曾经一个倚梅,还有一个伺候了世子好几年的初春。
慢慢的,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冷,周沫儿等闲不出清晖堂,无事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绣荷包,她天天练,如今也已经隐约能看出些精致来。
快过年了发生这种事,别的院子里喜气洋洋,其中老夫人的荣寿堂气氛最好,丫鬟们都高高兴兴等着过年,一般过年都有赏银拿。
往年,清晖堂里面的赏银让许多丫鬟嬷嬷羡慕。
今年的清晖堂沉默许多,初秋初冬和周沫儿都格外用心,那俩人是怕步了初春的后尘,周沫儿则是想低调些,过了年就好了。
下面的小丫头里面也暗潮汹涌,巴结初秋的不在少数。都眼睁睁看着唯一一个大丫鬟的位置。
只要做了大丫鬟,不光月银翻倍,赏银也不少,衣服也精致起来。更重要的是地位不一样了。如果再有点野心,做个通房,然后姨娘,生下孩子……
那时候就不是奴才了,周沫儿现在很能理解丫鬟爬床的用意,只要有野心,又没有初秋那种得天独厚的身份,都只有这一条路走。
“初夏姐姐...”
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周沫儿顿住脚步,眼神里闪过无奈,自己明明已经够低调,还是有丫头找到自己身上,比如兰儿。
她似乎觉得这几个丫鬟里面,周沫儿最有希望成为主子,找周沫儿找得最多。
“什么事?”周沫儿回身,脸上带笑。
“初夏姐姐,快过年了,我做了个荷包送给你。”
兰儿递过来一个粉色的做工精致荷包。
又靠过来神秘兮兮道:“姐姐,我发现一个问题……”
周沫儿疑惑的看向她。
“那日搜屋子,你的屋子里我们搜出来的那个是什么?”
周沫儿看向她,就见她吐吐舌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说起搜房间,周沫儿心里一动。
“你看就知道是什么了,你们怎么敢把那东西送到世子面前?”
“不是我们要送,是初...”兰儿几乎脱口而出。
周沫儿心里一阵腻歪,兰儿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事情。而且,那日所有人都在正房里跪着,除了初秋……
却还是配合她道:“兰儿妹妹,是谁?”
兰儿靠得更近,低声道:“是初秋姐姐说,那东西不合常理,要送到世子面前去。”
“哦...还有别的东西没有?是不是我房里的很多东西她都说不合常理?”周沫儿似是义愤填膺般问道。
“没有,姐姐,你房间里收拾得好干净,不该有的都没有。”兰儿露出一副敬仰的神情。
“不过,出来后欣儿拿了个荷包出来,初秋姐姐说是你帮她绣来装醒神药的,就收走了。”
进了寺庙,云雾缭绕间,周沫儿跟在江淮岳身后,由着一个小沙弥带着去了后山。
寺庙的古朴和简单大气扑面而来。
看着眼前恢宏大气的庙宇,周沫儿心里有些慌乱,不会真的有传说中的得道高僧吧?
压下翻涌的思绪,半个时辰后,到了一个院门前,国公府一行人都停住脚步。
“施主,前两日已经打扫了院子,斋菜待会儿就来。”
小沙弥远去。
这里是福华寺后山上,周围大大小小的院子错落有致,都简单中带着舒适。听说福华寺每年接待达官贵人若干,像这些院子少有空着的,都要提前来求。
不过镇国公府香油钱捐的大方,且身份地位在京城够高,一般是有院子的。
比如现在这个,两进院落,和国公府当然是不能比,不过也算舒适。
里面一进住了女眷,像老夫人和夫人,江语蓉母女,江蓠江珊姐妹。
外面的的一进就简单了,来的男主子除了江淮岳,还有一个江成轩,周沫儿一路上没注意,没想到病歪歪的江成轩也跟了来。
周沫儿是江淮岳的丫鬟,自然是住外面一进院子的,去了西厢房和跟来的初兰一起住,收拾好后去了正房。
现在的江淮岳已经不大让周沫儿她们收拾衣服行李,在清晖堂里就罢了,如今在福华寺,全部都由寒枫和翠柏代劳了。
越是临近正月初十 ,周沫儿心里就有些忐忑有些期待。今日初六了……
所以,在看到寒枫翠柏收拾行李,初兰不停用眼神暗示周沫儿,她们身为大丫鬟伺候不好江淮岳,如今由随从代劳。老夫人和夫人可就住在后面的院子里,一个垂花门就出来了,万一被看到……
两人肯定完了。
可惜周沫儿没有觉察到她的暗示,只想着心里的思绪,如今已经出了镇国公府,只要想办法初十那天去一趟慈善庵……
晚膳过后,江淮岳出门去了,周沫儿估计萧灵薇也来了福华寺,要不然江淮岳应该不会这么殷勤。
他从腊八开始,对老夫人就多了敷衍,没有以前的孝顺,面上过得去就行。还有国公夫人,他也是面子情了。上回他送倚梅回去就可看出一二,倚梅自然不对,他也没查一下就肯定了倚梅说的,那些药都是国公夫人给的。
但凡他稍微顾忌下自己的身份和国公夫人的脸面,就不会这么明白的将倚梅送回去。
初兰去找寒枫联络感情去了,她向来会钻营。翠柏跟着江淮岳出去,她就找寒枫,也不做别的,只绣个荷包,补个衣服什么的。
周沫儿闲来无事,踏上了去后山的小路,听说后山风景很好,特别是秋天大片枫叶林,火红一片...可惜现在还是春天。
心里遗憾的继续往山上走,其实路还算平坦,只不过春寒料峭的没有人愿意上山。一路平静,周沫儿心里纷乱的思绪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