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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 几兄弟像是齐齐打了个哆嗦一样,不过仍然没有死心的念头。
辰希打算发挥他强大的交涉能力,让她心甘情愿的带他们过去,就被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先一步接了话头。
佑希不耐烦的抓了抓后脑勺, 一副理所当然道“当然得你带我们, 单是我们的话一露面就会让老爷子打死, 看热闹而已没道理把命赔进去, 总之你不准走。”
辰希一巴掌拍自己额头上, 用类似绝望的心情抹了把脸,不单是他,老大见希也觉得太阳穴直抽抽,仿佛预见了自己永远得替蠢弟弟操心的未来。
先不说照面和网络上也打过几次交到, 这丫头就不是会对谁惟命是从的软弱脾气, 这家伙被拉黑过两次, 还被扇过一次,怎么就是学不会调整对人家的方式。
当然这种不为任何环境而妥协从来我行我素也是佑希的一个特点, 现实中也没有需要他这样做的人。但很明显,现在有一个了。
老爷子的态度很明显, 对结婚对象和未来的继子女没有半点居高临下的态度, 是真的把她们放在相对应的家庭成员的同等地位看待的。
出于老爷子的权威和对他眼光的信任,不管面对陌生的未来家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相法, 但相应的尊重姿态是得拿出来的。
所以对于佑希一如往常的大大咧咧, 两位兄长都很头痛。
当然这还是其次, 最关键的事看热闹这话得明说吗?传到老爷子耳朵里, 大家都别想好过。
目的心照不宣是一回事,但死也要一口咬定是担心女孩子的安全所以送她回家。
果然江伽闻言到“那你看热闹我有什么责任替你当挡箭牌?闲的!躲开躲开,明天还要开店呢,没时间在外面瞎晃。”
要说佑希虽然一根筋的跟个单细胞一样,但既能好好的活这么大,并且基本上能够事事如意,也就证明了单细胞有单细胞的生存技巧。
虽然这家伙惯于打直球经常噎死人不偿命,但对于事态走向往往也能精准的选中合理的线路,这里一般统称为笨蛋的直觉。
百转千回的算计抵不上人家随意的灵光一闪,这才是让人生气的地方。
只见他一把拉住江伽的手腕,满不在乎到“开店而已,我明天帮你,不过今晚你先罩着我。”
这简直漂亮,一贯粗暴的将为难的处境一举打破,关键是这家伙从来都理所当然,很容易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节奏走。
江伽也没料到他突然这么说,这家伙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她第一时间都没有发出质疑大少爷怎么会干得来这些活儿。
反倒第一想法是送上来的劳动力,接着思维惯性就甩到了下午店里有个暑假工小姐姐请假的事。
说是学校里的事,这很正常,毕竟主业是念书,重心不在打工上面,三不五时学校有事就得回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江伽才成天在店里,一来减轻人员压力,二来也是为了应付这样突然人员请假的状况。
今晚这出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妈妈估计明天也不能上班了,加上小姐姐请了假,明天估计会忙不过来。
所以一听送上门来的,江伽颇有种遇到及时雨的迫切感,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答应了——
“成交,不过不能出工不出力,明天都得听我的。”
佑希习惯性到“别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话,揍你哦——”
才说完就看到那丫头嘴唇紧抿,挑着眉毛看着他。一贯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不是心情不爽就可以糊墙上的人,只得讷讷的带着羞恼到“知道了知道了,明天你老大行了吧?”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开始看起来貌似很有原则的丫头,已经因为老三明天提供一天的劳力把他们亲爹卖给他们了。
亲女儿都没这么贴心的!
辰希也忙表示到“嗯嗯!我也会去帮忙的,带我一个吧。”
“都来呗!正好有东西要你们拿。”江伽想着昨天双胞胎送来的裙子,哪怕知道这些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就这么放在家里也怪别扭的。
结果一路上佑希就是一副你们都是拖了我的福的嘚瑟样,看得两个哥哥手痒,当然唯一的弟弟就不会这么想。
他从车上的冰箱里拿出几罐饮料,逐一扔给兄长和陌生的未来姐姐,唯独扔给三哥的时候手一滑,然后用尽又偏偏大了点,分量不轻的饮料罐兜头砸在他脸上——
“哥,你没事吧哥?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佑希把扒在身上貌似在关心他的老四扒下来,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软乎的像一只明白自己做错事的小动物。
可就是这家伙,害得他现在从来不敢轻信外表软萌的小动物了,如果家里有谁继承了老爷子的满腹黑水的话。
不是做事手腕高明的大哥,恰恰就是他手里这小鬼。
佑希裂开牙齿一笑“不小心是吧?那我把你塞出车窗也是不小心。”
话才说完就被扇了,光从手劲就能感觉是老二,老大一般不会动手,不过要到他动手的时候,那就不是意思意思的事了。
果然抬头就看到老大看他的眼神充满警告,佑希憋屈的瞪了老四一眼。
这就是这家伙有恃无恐的原因,总是能抓住大家的心理,干出来的讨厌是仿佛都成了顺应民意,等到要收拾他的时候,其他人可不得拦着?
他瞟了车厢一眼,发现唯一一个不在对方阵营的家伙——
江伽漫不经心的喝着饮料,刚才饭桌上一直在想心事,压根没吃什么,现在倒是饿了,喝点饮料也聊胜于无。
对方四兄弟的感情看起来是真的好,虽然打打闹闹,但并没有类似小说电影里豪门之家针锋相对的气场。
她一个人扎进这个空间里明显有种违和感,这让她稍微有点不自在。
可突然就被一只胳膊勾住了脖子,一个带着强烈无意识的侵略气息的家伙在她耳边道“喂!你以后不准和老四凑一堆。”
江伽真的很打开疾驰的车门,把这家伙的脑袋按出去,只靠近地面数厘米这样好好的修理一顿,让他明白自己不是他亲兄弟,也不是男孩子,是不能这么若无其事的上来就勾肩搭背动手动脚的。
即便她性格不怎么好,可好歹也有自己是女孩子的自我意识,真的不喜欢这么被突然凑过来。
关键是这家伙本身的气场具有强烈的攻击性,这样天生反骨的江伽更加火大,总有种想怼一怼的冲动。
这样不好不好,她从良好多年了,不再轻易招惹是非。
好在这家伙有个随时跟在他后面收拾残局的哥哥,辰希一见蠢弟弟又不长记性了,忙把把他的手扒下来,坐到他们中间去分开两人。
等车子停在江伽他们楼下的时候,意外的竟然没有看到两个大人。
这是当然的,两人估计得一路吵——不,是陆叔叔单方面的被骂回来,应该不会这么快。
他们只得先一步进屋,坐等看好戏。
江伽的家里确实不大,总面积也就六七十平,两母女住足够了,但对于另外几个人来说就是从未体会过的逼仄了。
她打开门让几人换了拖鞋,最先走进来的是佑希,这家伙从来就没点亮过说人话的技能。
进来就不带任何意味,纯惊叹到“好小,比我的浴室还小。”
说完又被抽了,这次是老大,抽完他根本也懒得解释这么多,总之让他闭嘴就成。
江伽闻言倒是眉毛都不抬,这本来就是事实,并且在初步了解这家伙嘴欠的个性之后,也不至于听不出这话纯粹只是描述性的。
话又说回来,即便人家真的嫌弃这麻雀窝,这也是她的家,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看法动摇。
江伽给他们倒了水,然后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来的迹象。
江伽这会儿已经饿得有些受不了了,毕竟忙了一天,现在又这么晚了。
她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便起身道“我饿了,做点东西吃,你们要吗?”
“要!”
辰希和佑希和她稍微熟一点,毫不客气到,见希和延希虽然还没怎么说过话,但也不是扭捏的个性。
得今天大伙儿都没怎么吃,江伽打开冰箱,食材还是尽够的,便麻利的淘了米用电锅蒸上,开始处理食材。
回头就看到辰希出现在厨房门口,一脸笑眯眯到“要我帮忙吗?”
江伽家里在这条街经营餐馆已经好几年了,和步行街那边装潢体面的店没得比,就普通的家常菜馆,可这条街附近有好几栋写字楼,倒是不愁生意。
也有抄了店里电话的熟客为了省那几块钱的配送费,直接打电话让他们给送过去的,一般腾出空隙来江伽也给送,只是这种单子就不能在时间上多做要求了。
每天中午这趟一般要脚不沾地的忙两个多小时,其他时候还好,只是现在正值酷夏,室外烈日炙烤,室内寒气逼人。
二十多度的温差这样来回跑几趟体质差点的都得头昏眼花,也就江伽从小活得糙不当回事。
她妈倒是心疼她,让她不用每天来店里帮忙,自己在家写作业就行,下学期就高三了,学习压力小不了。
只不过店里本来就人手有限,她来帮忙也省得妈妈连有时候外出办个事都抽不开身。
江伽老家就在本市郊区的农村,前几年赶上拆迁分了笔钱。脱贫致富是不要想了,这笔钱虽然在当时的她们看来可观,可也只不过刚刚够在市里买套两居室,剩下的交完店铺首付也就不剩什么了。
饶是这样,有房有店的日子也让她们的日子有底气得多。
她妈本来就是个麻利勤快的,有了店自然琢磨着做点小生意,也是运气好,熬过了前面大半年的惨淡,随着这边的飞速发展,很快就转亏为盈,经营稳定了。
这几年收益不错,房子和店面的市值都翻了两翻,去年妈妈索性一口气还完贷款,无债一身轻的她琢磨着再存点钱送江伽出国留学。
截至如今才有种苦尽甘来,和以前操蛋的日子一刀两断,未来有希望有奔头的感觉。
不过比起一年以后的学业问题,江伽现在更关心她妈妈的个人问题。
妈妈是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的,当年那狗屁倒灶的恶心事就不必再提。反正在之后很多年里妈妈对男人这种物种抱着深恶痛绝的态度。
然而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况且她妈妈这样的能遇到一个让她走出阴霾的人不容易。
对方姓陆,以前妈妈去写字楼送外卖偶然认识的,好像不在这边上班,当时正好过来办事的样子。
做的工作应该是什么老总的秘书或者助理之类的,反正经常出差,下班也经常蹭老总的豪车,为这被妈妈说过很多次。
陆叔叔和妈妈确认关系差不多快两年了,人品上是经过层层考验的,对她也好,最近跟她透露了准备向妈妈求婚的念头。
江伽当然乐见其成,承诺只要诚意能打动妈妈,她这里绝对是友军。
昨天晚上妈妈回家神色就有些恍惚,还带了点隐忍的兴奋,江伽估计这婚已经求了。
只不过陆叔叔那边既没给她消息,那八成是妈妈还没给答复。
今天又是每个月给供货商结款的日子,妈妈得在外面跑一天,她就算想打听点风向也找不到人。
等中午这波忙完,又搬完酒水打扫干净店面,在这段时间到晚餐营业之间是可以休息的。
江伽和其他人打完招呼,便留下来看店以应付下午不在准点用餐的零星散客。
正百无聊赖的敲着计算机,便听到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一股热浪趁着这个空隙钻进来,又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切断补给瞬间被运行良好的冷气分解。
江伽抬头,竟有种视线被摄住,连那句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欢迎光临’都忘了脱口而出。
进来的是两个看起来和她同龄的少年,在他们踏进来的那一刻,店里的光线好像都耀眼了几分。蓬荜生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明明外面是焦灼的热浪,他们俩却清爽得如同冰凉的清泉,没有半丝行走于烈日后的黏腻狼狈。
走在前面那个长着一双未语先笑的桃花眼,存在感极其强烈,长相俊秀精致,气质健气阳光,天生光源体的那种类型。
而跟在后面那个就明显没有这么和善的气场,他眉峰犀利,眼尾上挑,不管是长相还是气场,都是极具攻击性的类型。
江伽从没在现实中见到过外貌气质这么出众的男孩子,她们学校也有被众多女生追捧的所谓校草级草。
可与眼前这两个相比就——
店面就这么大,那两人进来一眼就能看见江伽。
只是和一般人匆匆一扫然后落座点餐不一样,江伽在他们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对于她一个服务人员的过多注意力。
她心里有些嘀咕,人却出了柜台一如往常般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两位要吃点什么?”
那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即闪过一丝意识到这里是饭馆的恍然。
进饭馆只有一个目的,因此两人从善如流的找就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江伽见这两人不是熟客,对她们店里的菜色显然没法张口就来,便顺手抽了两张菜单放他们面前。
又转身抽了两个一次性杯子,给他们一人倒了杯酸梅汁。
这种做过无数遍的麻利让两人实在没法将注意力分给菜单。
直到江伽抬头,用等待点餐的态度示意的看着他们,两人才回过神来从进门开始就被她的节奏牵着走了。
他们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吃饭,只不过是无法抑制的好奇心作祟而已。
可对方对他们一无所知的状况倒是有点在预料之外,这就显得他们今天到这里来冲动又冒失了。
看起来就脾气不好那个不耐的‘啧’了一声,想换个坐姿却发现桌下的空间连腿都伸不直。
他烦躁的踹了一脚桌腿,地面顿时发出一阵摩擦的刺耳声音。
江伽又不是棒槌,哪里看不出这两人从进来开始就不像奔着吃饭来的。
他们一看就是家境良好,生活讲究的人。不是说有钱人就不会吃街边小店,可这两人格格不入的样子显然不在此列的。
江伽在自己店里的时候往往耐心和脾气好得跟平时像两个人,就这么让人不快的动静,她也只眼神扫过去,看了那坏脾气两眼并没有说话。
谁知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不但没有半点不自在,反倒毫不避让的逼视回来。
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挑衅。
见江伽阻拦,那妹子顿时就不高兴了,白眼一翻“又不是在拍你,手拿开啦!油腻腻的。”
江伽今天根本没有碰到菜,一直跟电脑和订单打交道,肯定不会碰一下就把人手机弄脏。
不过女孩儿神色颇有些倨傲不耐烦,一看就是家里娇惯长大的,江伽干这活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同龄人没由来的优越感。
这也没什么,平时也就银货两讫的事,来来去去的谁在意谁怎能想?
可今天这一步却是不能退的,江伽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拍了照片肯定要传阅炫耀甚至PO到网上的。
江伽不知道两兄弟介不介意这种事,不过看陆叔的做派一直挺低调的,总之人家只是来帮一天忙而已,没道理再闹出些后续。
不是她杞人忧天,两兄弟的美色确实又那种迅速在网络上扩散的资本,即便学生党自发推广范围有限。
万一被两人的熟人看到了,而他们又不愿意让熟人知道呢?反正最基本的原则是别给人添麻烦。
江伽将手挪开,见那妹子若无其事的还要接着拍,知道有些人你好声好气跟她说是不会理会你的。
她把手‘砰’的往桌子上一拍,上半身稍弯支在上面,整个人的身影就挡住了镜头。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将这桌的人吓一跳,尤其是专注于拍照的妹子手机差点脱手掉地上。
恼怒的抬头,就见那服务员锐利的眼神在强调着她的认真。
“同学,你要么把手机收起来,要么和你的手机一起出去,明白吗?”
“凭,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赶我出去?”女孩儿觉得这女人不过是和人家帅哥同事一场,凭什么干涉人家。
江伽却懒得和她纠缠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所当然的不经别人同意拍照,不过要说权利,虽然是不入流的小本经营,我确实可以决定哪些客人恕不接待。”
然后她看了同桌周围的几个人一眼“或者你们可以一起?”
其他人眼看互不相让的事情要闹得难看起来了,纷纷劝道“算了吧,别拍了。”
“本来也是咱们先做得不对。”
其他人不赞成的态度终于让孤立无援的女孩子悻悻的收回来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