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车蛮不讲理的停下之后,立刻堵住了半边道路,紧随其后的车辆急忙刹车才没撞在一处,随即便是喇叭长鸣,很快后面便聚集起了一条长龙,这里并非十字路口,路虎车的霸道做法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姓郁的却根本不在乎这点,不仅是他,就连那位女司机也跟没事人似的,对自己造成的交通混乱视而不见。
“下去!”很平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姓郁的甚至没看我一眼。
我有些尴尬,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留情面,当然,与他之间原本就没什么情分。
咬了咬牙,我一声不吭的推开车门,下车的地方就在马路中间。
路虎车扬长而去,我知道和姓郁的也彻底闹翻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冯笑笑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冯笑笑还没睡,令我诧异的是四喜也在,与小九还有栓子坐在一起闲聊着什么。
见我面色不太好看,冯笑笑皱了皱眉,不过也没问什么,等我坐下以后,她把茶几上的几张纸递给了我,我瞥了一眼,发现是那份被她撕碎的协议副本,如今已经粘在了一起。
冯笑笑是花了心思的,每片碎片都粘的非常细致,乍瞧上去,几乎看不到被损坏过的痕迹。
“我找人看过了,协议本身条款没什么问题,字迹好像也是我父亲的,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公证是否是真的。”冯笑笑有气无力的说着,显然结果不尽如人意。
原本我也觉得这份协议是不是有伪造的可能,可在见过姓郁的之后,我否定了这种想法,用一份假协议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那位郁总还没这么幼稚,如今最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就是,冯爷当初为何会在这种协议上签字。
凝视着手中那几张纸片,我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冯笑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接下来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把这四个场子拱手让人的,特别是M3,我已经和小九商量好了,谁敢上门找事就打断他的腿。”
我瞥了一眼小九,他没言语,瞧那样子,别说冯笑笑要打断别人的腿,就是让他宰了谁,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冯笑笑似乎陷入退无可退的境地,而我既然选择了与她共进退,那就必须想办法摆脱这种困境。
眼下不管是面对徐寅还是对上姓郁的都没有丝毫的胜算,最好的办法让他二人之间产生冲突,然而想做到这点很难,一个小时前二人才刚刚达成协议,虽说貌合神离,不过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两人都明白,暂时抛开分歧携手合作才是双赢的局面。
如今我唯一能利用的一点就是徐寅对于那位郁总的不信任,这也是姓郁的为何要拉我入局的原因,我在两人之间就像是一个支点,或着说起着媒介的作用,是双方合作的基础之一,所以别看先前与姓郁的闹的不欢而散,只要他还想继续下去,那就不可能把我一脚踢开。
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其实也不难理解,徐寅谋划这么久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恶人他当了,好事都被姓郁的占了,可想而知他得有多气。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今天姓郁的提出的合作条件徐寅原本是不可能答应的,然而因为我的加入,这使得徐寅改变了主意,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二。
其一就是他对于我的错误判断,我不知道徐寅为何有这种盲目的自信,总以为我会受他胁迫,只要在冯爷的死这件事上做点文章,我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帮他做事。
另外就是对大环境的判断,就如同姓郁的所说,如今徐家江河日下,不管徐寅是否承认这点,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在这棵大树完全倒下之前,他必须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然而留给他的时间到底还剩多久,谁都说不清。
时间问题成为套在徐寅头上的紧箍咒,他的选择不多,否则也不会与虎谋皮。
徐寅出于无奈才选择与姓郁的合作,而姓郁的又担心把徐寅逼的过紧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徐家的反扑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即便徐家已经今非昔比。
两人皆是小心翼翼维持着这个局面,我这个小人物虽不起眼,却在这件事里起到了平衡制约作用。
思索良久,我发现要想让目前局势有所改观,唯一的办法还是让这两人从合作变成仇敌,才有机会火中取栗。
想到这我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主意,虽然冒险了点。
“笑笑……”一抬头我愣住了,客厅里除我之外就只剩下了四喜。
“宁哥,大小姐回房休息了。”四喜笑嘻嘻的指了指卧室方向。
“小九和栓子呢?”
“这两粗人,说是要到楼顶上切磋一下……”四喜有些不屑,撇着嘴说了一句。
我又是一愣,才意识到这两人还真跟兄弟似的,都是不爱说话,又都有着一身功夫,做起事来也是认死理。想到这我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你小子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我把目光重新落在四喜身上。
“这不是听说冯爷生前把场子转让给别人了着急嘛,另外就是准备明天把青皮和那娘们转移到乡下去,看看宁哥你这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四喜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场子的事着急也没什么用,青皮和那女人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密,特别是青皮,要是被人知道这小子没死,那就麻烦了。”这到不是危言耸听,万一青皮没死的消息传到徐寅或者姓郁的耳朵里,估摸着这两人会立刻想办法收拾我。
四喜点了点头,“放心吧,都是最可靠的兄弟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四喜离开之后,我给徐寅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我与姓郁的闹翻了,他两合作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与我料想的一样,徐寅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先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听完之后他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气不过?明明到嘴的肥肉就这么硬生生的吐出来了。”
在徐寅看来,我之所以帮冯家,无非是想最终把这几个场子占为己有,可能换做别人也会这么认为,所以我没有否认。
“我不也是被人耍了一道,这没什么好说的,输了就是输了,想办法赢回来就是。”说到这他顿了顿。
“怎么赢?”
“办法我当然有,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帮我做事。”
徐寅似乎胸有成竹,难道他还真有什么办法翻盘不成?我犹豫起来,不知是该实施先前的冒险计划,还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