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从房内冲出来的应该是欢子,这小子伤的最重,刚出房门就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连滚带爬慌忙站起时又弄错了方向,一头撞在我身上。
啊!他惊叫一声抬起头来,等凑近了看清我的样子之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你……你不是死了么?”欢子脸色发青嘴唇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诡异一笑:“过年了,专门从下面回来看看你!”
啊!
又是一声惊叫,欢子转身就跑,刚到院门口脚下又是一滑,整个人像个雪球一样朝坡下滚去。
我不知道这群混蛋多久会缓过神来,要是有援手赶来的话我与夭小妖再想轻易逃走就成问题了,特别是我还准备把于明光带走。
我迅速走进房间,用手机屏幕的亮光观察了一下,于明光连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看样子是一群人慌不择路之下撞到了他。
夭小妖立于一旁,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我急忙走上前去。
“伤的有点重,要不救治的话估计就危险了。”
我吓了一跳,附身一看,于明光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额头上有两处更是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有些地方已经渐渐凝固。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飞速解开绑在于明光身上的绳子,又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虽说人还暂时活着,可已经无法行走,我和夭小妖一人架起一边搀扶着他出了小院。
从土坡上艰难的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钻进树林,等几分钟后穿过这片树林时于明光已经彻底昏了过去,焦急之下我再也顾及不了会不会暴露行踪,看到一辆出租车远远驶来,两个箭步冲到路边拦了下来。
我又回身架起于明光把他塞进了后座,随即我冲夭小妖使了个眼色,这丫头微微一点头,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人怎么回事?!”司机惶恐的问道,他开始多半以为是两人搀扶着一个醉鬼,可等于明光坐进车内之后,借着灯光立刻就看到了他满头满脸的鲜血。
司机的反应并不出乎意料,我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钱扔在座位上:“别废话,开车!”
或许看我年龄不大,司机在最初的恐慌之后渐渐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威胁道:“妈的!赶紧滚下去,不然我报警了。”
说着他便要去掏手机,夭小妖嘴角轻挑,手腕一抖那柄小刀立时出现在她掌心,紧接着手掌一翻,在灵动的手指带动下,那柄小刀闪着妖异的寒光在司机面前划过几道优美的弧线,在他目瞪口呆之下,手中那部手机发出几声脆响,随即整个屏幕碎裂成五块,大小几乎完全一致。
“王小晓,这名字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脖子够不够硬,要钱还是要命自己选,给你十秒钟考虑!”我探身从副驾位置前取下出租车服务资格证,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冷冷的甩出一句话。
司机真是被夭小妖露的那一首吓坏了,咽了口吐沫,丢下手机狠狠把油门踩了下去,轮胎打着滑与地面摩擦后发出刺耳的尖鸣,随后猛的冲了出去。
司机一句废话也不敢说了,只是偶尔做贼似的瞄一眼后视镜,等车朝失去方向行驶了几公里之后,我才报出一个地址。
二十五分钟之后,出租车在一片老旧小区旁停了下来。
我把服务资格证丢了回去,再一次冷着脸说道:“上面的信息我都记下了,要是出什么事……”
“不会不会!这大过年的出来就是为了赚点钱,别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司机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势,连忙摆手说道。
等我搀扶着于明光下了车,出租车像离弦之箭似的向远处逃遁而去,至于司机会不会报警已经不在我考虑范围了。
老小区治安差,大过年将近午夜时分,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么人。
“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嗨,谁让你进去的,这人是谁?”
敲了半天门,老廖刚刚把门拉开一条缝,我就搀着于明光挤了进去。
“我问你话呢,老子是欠你的是吧?这大过年的也不让我安生!”老廖眼看无法阻拦,等我和夭小妖进来之后便赶紧关上了门,而我已经把于明光丢到了我曾躺过的那张破旧手术床上。
“赶紧给瞧瞧,要是死了就麻烦了。”我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廖黑着脸,瞪了我两眼之后还是走向了手术床。
我退后几步瘫坐在沙发上,紧张的盯着老廖。
“失血过多,暂时还死不了,不过要是再晚点的话……”老廖检查了半天,语气有些生硬,随后又走向专门存放血浆的低温冰箱。
我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这才发现手有点抖,直到抽完一根烟才好了些。
几分钟之内,老廖已经用血清检测法验了于明光的血型,此刻两袋血浆已经挂在了床头,殷红的液体顺着输液器缓缓流下,慢慢进入于明光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老廖又开始清理伤口,而后是缝合,虽说依旧有些恼火的样子,可手底下却是一丝不苟。
整整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才摘下手套转过身来。
“你朋友?”老廖忙活半天累的额头见汗,我赶紧点了根烟递了过去。
“半小时前我才第一次见到他。”我瞥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于明光说道。
“不相干的人你费这么大劲救干嘛?”老廖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有些不解的问道。
“谁说不相干,他身上可是藏着能扭转乾坤的罪证。”想到徐子铭急切要找的U盘,我蓦的站起身来,走到手术床前就开始在于明光身上摸索起来,然而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见到U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