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这个电话,我思量了许久,我需要时刻掌握SZ那边的情况,公安局立案侦查并通缉我之后,我已经没法通过正常渠道了解事情的进展,就算夭小妖能帮到我,可经过辗转我再得知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在这点上,任何人都比不上市局局长对信息的掌握最为准确详实。
齐局长是否会帮我,我没有一点信心,特别是眼下这节骨眼上,在我头上顶着杀人逃犯的罪名的时候,以他所处的位置,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险。
然而我心中有一些疑惑不解的地方,齐局最初为何要帮我,虽说是通过欢子,可受益人是我,从这点来说,最起码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是站在我这面的。
如今实在想不出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试试这条路能否行得通。
齐局长是聪明人,三言两语之中他已经明白了不少,电话里他开始沉默,我没有打扰,静静的等着,等他做出决定。
“你该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半晌之后他继续说道。
“我是被陷害的,那视频只是截取了最后几秒,之前卓赟先动的手,我是被逼无奈……”
“你还没明白?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卓赟的为人在整个SZ出了名的,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很多人心里都有数,结症在于有人想整你,即便没出卓赟这事,你以为就不会有其他问题了?”我的话没说完就被齐局直接打断,他说的话又让我无言以对,齐局说的没错,就算躲过了这次定然还有别的事等着我。
徐子铭,这才是我最大的敌人。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很明显能听出齐局也有些无奈,我心中一阵窃喜,尽管不知他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会这么做。
“案件本身要是有什么进展或者变化我想第一时间知道,徐海那边你们肯定也在追查,若是有消息的话希望你能通知我一声,还有就是想请你帮我查查欢子,他为何最后会出卖我。”齐局既然开口,我自然不会客气。
“一下提这么多要求……我就不该答应你。”齐局有些恼怒,好在隔着电话不用看他那张臭脸,不过生气归生气,抱怨了几句之后还是继续说道:“第一条你就不用多费心思了,这案子目前证据齐全,就差凶犯到案了,能有什么进展,除非你自首。徐海我们的确在追查,暂时还没消息,至于你说的欢子如何出卖了你我不了解,那小子我接触过几次,虽然没个正行,可本质看上去并不错,这事我帮你留意,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有句老话叫危难时刻见人心,以往对于齐局我并没有太好的印象,本身交集也不多,只觉得他做人比较圆滑,毕竟能爬到那个位置的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是不行的,按理来说这种人在如此时刻应该保持中立才对,没想到他还会冒着风险帮我,或许他有更深层次的考量吧。
感谢了几句之后正准备挂电话时,齐局忽然说道:“我这到是有另外一个消息,你还记得那个虎哥吧,如今在老家养伤。”
这是一个都快被我淡忘的名字,以往与他之间的那点仇恨因为徐海的出现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当初他险些死在徐海手里,我曾有些幸灾乐祸,可是如今的我与他相比似乎更悲惨一些,起码他现在不用担心警察上门抓他。
“我现在自身难保,他的消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终归还是年轻,不要因为过去那点事就永远把一个人放在敌对的位置上。”
齐局的话我懂,我只是眼下没这个必要和虎子打交道,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心里一动。
“经过这半个月的调查,徐海的去向我们没有任何线索,不过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们办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何况你们如今可以说是同仇敌忾,合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你是说虎子有可能打听到徐海的消息?”若是能抓到徐海,我的问题也就解决了一大半,只是警察都无法查到徐海的下落,虎子又有什么本事做到。
“你好歹也在酒吧这种地方待过一年多,明面上做不到的事,暗地里的路子可是很多的,像虎子这种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绝不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特别是在徐海也成为丧家之犬时,他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查出他的藏身之处,而后狠狠的扑上去的。”
此刻齐局说话的口气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位公安局长该说的话,不管他是帮我想办法还是想着黄雀在后,可我不得不承认目前来看,这的确是一条路子。去找虎子?我犹豫了,先不论虎子会不会答应与我合作,即便真答应了,是不是最后又要出卖我一回?
“我考虑一下吧。”
齐局没再多说什么,只告诉了我一个地址之后便挂了电话,我明白这一定是虎子的地址,于是默记于心。
一通电话下来让我欢喜之中又带着忧愁,欢喜的是齐局肯继续帮我,忧的是虎子这条路我要不要去走。
“我觉得不能去,那种出卖过你的人怎么还能再去相信。”当我晚饭时把齐局出的主意说出来时,夭小妖立刻跳出来反对。
“可我现在真没别的办法,我又不能在这躲一辈子,要想洗清罪责,抓住徐海是关键,若不然就算有些人想帮我也无能为力。”我揪住自己的头发,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
“师傅,你平日里不是主意最多嘛,你想想办法啊!”见我如此,夭小妖有些着急,拽着公羊胄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公羊胄无可奈何的放下碗筷。
“你不是也听到了,抓住那个姓徐的是关键,否则能有什么好办法?如今是法制社会,就是再有权利也不能颠倒黑白吧?所以呢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公羊胄不紧不慢的说着,夭小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样子离着暴走不远了。
“你这丫头也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这是第一步,要是能抓到徐海,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否则的话有些事即便想插手,也找不到一个切入点,师傅就这点能耐,又做不到只手遮天,就算能,也不能以势压人啊。”看样子公羊胄对这个徒弟是十分疼爱的。
“还有那个徐子铭,都是这个混蛋在后面煽风点火,怪不得当初师傅您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我就不明白了,司寇那老头为什么要收他为徒,我不管啊师傅,这事你也得管,不然就算抓住了徐海,以后还会冒出周海黄海来的。”
夭小妖得寸进尺的本事倒是没退步,公羊胄被她扯着胳膊不停的摇晃着,也不怕把他这把老骨头晃散架了。
“什么司寇老头,按辈分你得叫句师叔!行了,这小子的事你也别掺和太多,他要是能有本事抓到徐海,后面的问题我来想想办法.”
一听这话夭小妖立刻松开了公羊胄的胳膊,站起身来拽住我就往外走。
“干嘛去啊?”看她急切的样子,我一头雾水。
“找虎子,抓徐海!”夭小妖头也不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