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呢,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不要轻易装逼,至于英雄救美,别说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就算真遇到了,也该像刚才那个青年说的,行事前先掂量掂量再说。
我就是过于自信了,所以才挨了顿打,当然这种自信不是对自身实力的错误估计,而是太信任欢子那群手下了。
说到底杂牌军无法就是杂牌军,永远无法和正规军相比,这些东凑齐凑来的家伙平时看着还行,一到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要是用这群人去硬抗徐海……
我都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结果,或许刚才酒吧门口狼群暴打土狗的一幕就会反过来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浑身疼痛的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低头一看衬衣上全是土,有几处还扯开了口子,看样子是穿不成了,随手脱下之后直接被我扔到了沙发上。
前胸有几处深紫色的痕迹,用手一摁痛的我直吸冷气,背后还有几处更痛,可惜看不到,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
这群混蛋还真够狠的,下手没轻没重,有几下直接奔着头砸,要不是我躲得快,说不定就被开了瓢。
场子里这群保安真得整顿一下了,完了得让欢子拿出个整改措施,不行的就辞退,工资按时发着,养这么多闲人可不行。
正有些恼火的想着,忽然听到敲门声。
“进来!”我沉着声音说道。
门轻轻被人推开,苏小小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堆小盒子。
“宁总,欢子哥让我给你送点药来。”
她走到桌前,轻轻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我稍稍瞥了一眼,差点被气笑。
欢子这个没常识的,我这被人棍棒砸了几下,弄点碘伏酒精擦擦就行了,除此之外他还弄了一堆抗生素,外加一盒六味地黄丸。
我这是和男人在外面打了一架弄的皮外伤,又不是和女人在床上搏斗造成的肾虚,吃什么六味地黄丸。
“欢子让你拿来的?”我既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苏小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怎么不自己送来?”我已经猜到这小子肯定是这会不好意思来,怕我训他,所以才指使苏小小来,送药的同时也是探探路,看看我的反应。
“他说他先要好好收拾一下那群保安,晚些时候再来……”
苏小小不傻,多半也明白欢子为什么让她来送药,所以话说了一半她就不在说下去了。
我从那堆盒子里找出碘伏,用夹子夹出几团棉花在身上手上的地方擦拭起来。
可能见我半天没回应,一直微微低着头的苏小小慢慢把头抬了起来。
“啊!”突然她像见鬼了一般惊叫一声,捂着小嘴赶忙后退了几步。
她这反应吓了我一条,手一抖,夹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见苏小小眼睛瞪的老大盯着我,我急忙低头看了看,身上除了几处擦伤之外,并没有可怖的伤口。
“你……你没穿衣服。”嗫嚅半天,苏小小才结结巴巴说道,话还没说完,连脖子都红了。
“你都进来半天,不会才发现吧?何况我只是没穿上衣,又不是没穿裤子,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嘛?”苏小小的反应在我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如今什么时代了,看到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有必要这般作态嘛?说的不客气点,你一个陪酒女,整天被男人占手脚便宜都没事,这会又如此装纯,目的何在?
本来对她观感还不错,眼下却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行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摆了摆手,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了。
“那我下去上班了。”我明明是让她回家休息,苏小小像是没听明白我所说的。
“你这样子今天还怎么上班?”望着她脸上那青紫的指印,我有些恼怒。
苏小小还想说点什么,我有些不耐的制止了她:“你很需要钱?”
本希望她能否认,没想到苏小小愣了愣之后,神色一暗,点了点头。
“需要很多?”这让我想起了几乎千篇一律老套故事,女孩的母亲,或者弟弟,总之是自己的亲人,躺在医院奄奄一息,急需大笔的救命钱。女孩无奈之下放逐自我,用身体去换钱。
我在想苏小小下一句会不会说出某位亲人躺在医院的狗血剧情出来。
“我母亲需要很多钱。”苏小小几乎把头埋在了胸口。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事情已经朝着我想想的方向发展,令我失去了兴趣:“病的很重?”
苏小小茫然的抬起头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不解的问道:“病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母亲需要很多钱吗?难道不是她得了重病?”
“是因为继父。”在说到继父这个词是,我从苏小小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厌恶。
“你继父病的很重?”
“不是看病,是还赌债,继父嗜赌如命,平日也不上班,全靠母亲那点微薄工资度日。每次母亲工资一到手,不出三天就会被他拿去挥霍输光,没钱赌了他就会打母亲,有时候连我也不放过,上个月他又输了不少,想翻本就去借了高利贷,结果借的钱又输了个干净,如今放高利贷的整天上门……”
“你母亲为何不带着你离开?”我大概听明白了原因,只是不理解这样的渣男为何苏小小的母亲还要委曲求全的守着。
“母亲不敢,继父总威胁她,说要是敢离开,就杀了我。”苏小小眼圈开始发红,似乎有晶滢的东西在里面打转。
我笑了笑,觉得眼前这女孩的表演过于浮夸了,用如此一个完全不合情理的故事就想博得同情骗到钱吗?
“我没钱,所以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苏小小一呆,随后脸色一变,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