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万里到特战部队基地的时候,可把大兆几个给吓了个够呛。
“奚……奚奚队长!?”小山当下便摔了手里正抱着的一大箱子弹壳。
奚万里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几个人的心思他一清二楚,只是,这次他们却是真的想多了。他的确生气,但大兆几个已经不是他下属了,他还不至于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更何况,比起他们,他更气的其实是在自己。
不过……
该给他们的教训还是要的。
这样想着,奚万里对着吓得跟鹌鹑一样的小山问道:“你们最近有空吧?”
“有……有空。”小山战战兢兢道。
奚队长笑得这么……和善,便是没空也要有空啊。
闻言,奚万里含笑道:“我看基地里的弹壳就这么丢了也是浪费,正好军区家属院那边的孩子没什么可玩的,你们就把这些弹壳都给做成坦克送他们吧。”
用弹壳做坦克这种活计,当兵的都会,这年头有条件的都会给家里和亲戚家的孩子给弄一个。
“全……全部?!”小山都吓呆了。
奚万里挑眉,“要不然呢?浪费可耻的道理还用我跟你说吗?”
小山还能说啥?他也只能含泪点头了。
奚万里进入暗牢的时候,宋卫国已经等着他了,有些为难道:“卷发如今的情况恐怕并不适合用刑。”
他话里的意思奚万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初他那一枪虽然留手了,但也仅仅避开了要害,卷发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却好不到哪里去。真要用刑的话,至少酷刑是挨不过去的。
奚万里却是笑了,“放心,我心里有数。”
顿了顿,又问:“老规矩,弄死也没有关系吧?”像他们这样的特种兵兵王,无论被哪一方势力抓住,能撬开嘴的可能都微乎其微。更何况,作为“工具”,他们知道的机密其实非常有限。因此,长久以来,卷发这种被抓住的情况下往往只有一个下场——死。
这次若非奚万里心疼媳妇受的苦,不愿意让他死得那么痛快,上面的人理亏,又有宋卫国愿意配合,卷发也不至于要经历接下来的一切。
宋卫国其实还挺好奇他打算买怎么对付卷发,而奚万里也不介意他在旁边旁观,开口问道:“我以前布置的那个暗室还在吧?”
暗牢就处于特战部队基地的地底,说是牢房,其实更多是用来让战士做刑讯训练的,只偶尔有一些特别的要犯才会送到这边,就像之前几个高级间谍,就像卷发。
作为暗牢曾经的掌控者,奚万里对这里不可谓不了解,甚至这里有些地方还是按照他的命令布置出来的。
闻言,宋卫国愣了下,想了半天才道:“你是指那个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洗手池,连灯都暗得不行的小房间?”
这房间奚万里老早就布置了,但直到他从特战部队离开,也没有用到过。
奚万里点了点头,宋卫国虽然纳闷,但还是吩咐属下将卷发转移到了那个暗室中。
等他们到之后,卷发已经躺在昏暗的暗室中了,手脚都被绑着,虽然气息微弱,但人却是醒着的。
在奚万里出现之后,卷发的目光更是跟刀子一样射了过来,一双棕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奚万里突然笑了,似是极为放松地往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脸漫不经心道:“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要让你怎么死。要知道,做惯了捅心窝拧脖子这样的粗活,一时间脑子还真是有些不够用。所以说,你一定要感激啊,毕竟,我可是精心挑选了一种最适合你的死法。”
闻言,卷发面露不屑,事到如今,他早已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辰龙自己就是特战部队出来的,难道就不清楚,像他们这样的人,恐惧对他们而言有多遥远吗?
看出他的自信,奚万里也不失望,直接将门把上系着的黑色绸布给接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动作几乎是轻柔地将之系在了卷发的眼睛上。
“猜猜我要做什么如何?”
卷发一言不发,哪怕视线里一片黑暗,他也毫无所惧。
奚万里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在他旁边蹲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削皮刀,然后轻轻在卷发的手指上挖了一道小口子。
卷发立刻嗤笑道:“辰龙,你这是在给我挠痒?”
奚万里根本不恼,认真地给他调整着位置。卷发躺着的石台在暗室中央,呈梯形的石台并不宽敞,台面上堪堪能够躺一个成年男子,绝对不会有多余的地方。
而此时,奚万里正将卷发被割了一道口子的右手向下压,直到压到和石台贴平,然后用本就固定在石台上的铁链将他的手绑住。
然后是左手、左脚、右脚,依此将卷发的手脚都这般处置。
奚万里始终都一言不发,但卷发不知为何,心里渐渐地有些发毛。
突然,在一片安静和黑暗中,一声缓慢的滴答声响了起来。
卷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弯了弯被奚万里划了道口子的手指,有血从伤口中滴出来了?
“听到了吧?”奚万里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我划的伤口很小,所以滴血很慢,而且大概用不了一分钟伤口就会凝血。放心,我会记得再给你划一刀的。你说,这样缓慢地滴血,要多久你身体里的血才会流干,从而让你死亡?”
卷发浑身一僵,又听奚万里道:“对了……”
接下来的话奚万里没有再说,但他却感到手臂似乎被刺了下,一点一点冷意进入身体里,这是……
“我给你打了麻醉。”奚万里的声音轻极了,“放心,接下来,你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的。当然,这毕竟是你最后的时光了,我会让你的脑子一直清醒,一直清醒着的。”
卷发却是听得胆寒,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你……”
奚万里笑了,“我对你够好吧?好歹也是旧识,可不是谁都像你这样无情的呢。”
放屁!
卷发差点爆粗口,只颤抖的身躯却已经昭示了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