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书看着蓝曦, 知道这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或许好好培养会有大用处。
她思索了片刻, 允了蓝曦的请求。
“谢陛下,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陛下的。”
“下去吧。”
君子书准备前往御书房,她还有人要见。
楚迎被押入牢里和要进宫面圣的消息, 很快就传到了将军府里。
“陛下这是欺人太甚,当初强逼着迎儿入宫去服侍她不算,如今还把迎儿打入大牢。”
妇人泪眼朦胧, 楚将军皱起了眉头。
“我先去进宫看看。”
君子书正襟危坐在御书房里,德福通报楚将军来了。
在人进来的第一时间, 君子书就站了起来, 一掌拍在了案桌上。
嗯,手有点疼。
“楚蒙!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君子书怒喝,脸上带着怒气。
“陛下息怒, 臣教子无方, 犬子做事向来鲁莽, 不知是哪里惹怒了陛下。”
楚蒙也没慌,躬身先谢罪。
“楚迎既然入了后宫,也就是朕的妃子了, 今日楚大人该来好好看看, 他做了什么荒唐事,但愿他做了什么措施才好, 否则让朕的宫女们怀了他的孩子, 这孩子, 将军府要还是不要?”
君子书声音里讥笑味浓,楚蒙却不甚在意。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
“陛下,男子入宫为妃还是头一回,尚未封品阶……”
“哦?大人的意思是朕的人,朕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人滚在一个床上,也要视若无睹了?这个问题倒也不是很大,朕顶多就是觉得有点恶心而已……但是……你可知你的好儿子说了什么?”
君子书面无表情,低着头俯视台阶下的楚蒙。
“他说朕不配当皇帝,那你来和朕说说谁配,是你,还是他,还是别人?”
君子书语气危险的上扬,楚蒙闻言立刻跪了下来。
“臣愿以死明志,绝无不臣之心。”
谋逆是砍头的大罪,这顶帽子要是往头上一戴的话,皇帝想要整治他们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楚蒙不仅在心里有些怪罪小儿子的口不择言了,就算对皇帝再怎么不满,那些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谁让他在皇帝面前说的,是嫌死都不够快是不是?
“楚迎那话,让朕杀他一百遍都够了,只是把他关起来,已经是朕念在楚家为大凉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
“陛下向来宅心仁厚。”
“行了,朕找你来也不只是和你说这事,楚迎朕现在还不会放,朕要先关上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你再把人带回去吧。”
“陛下?”
楚蒙抬头,面容上才算是露出了比较明显的诧异。
“怎么?你以为这样的,朕还敢留在身边?朕可不想哪天早上睁眼,被枕边人给抹了脖子,若是杀了他或者是扣一辈子,将军会怨朕的吧,将军和父皇也是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交情,朕可不想让将军怨我。”
“谢陛下恩典。”
楚蒙声音真诚的道谢,低下头的动作掩住了唇边的冷笑。
皇帝以为现在卖好还来得及么?
呵,自以为是的恩赐,令人恶心。
“退下吧。”
“诺。”
君子书脸上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当然不可能会那么好心。
君子书靠在了冰冷的座椅上,她不想刻意卖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所有困难就好了。
不听话的,就想方设法的让他听话,如果还不行,那就杀掉。
君子书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挺有当暴君的潜质的。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呼唤里面的小花仙。
小花仙,把医药资料扫描给我。
【ok!】
宫里面有不少宫廷秘药,原主作为皇帝,也是知道不少的,但是她并不怎么记事。
系统的全面扫描,三维图呈现在君子书的面前。
君子书按照脑海里的提示,去到了寝宫,摆手让宫人们都退下。
君子书想要的东西已经在脑海的三维图里变成了目标红点,指引着君子书。
君子书眨了眨眼,地图展开在她眼前,周围散发着蓝色的荧光。
这?
【宿主,我们功能升级了,以后搜集资料,找东西就更方便啦。】
好。
只有这个时候,君子书才会难得的觉得,这个金手指很好用。
打开了暗道,进入了通道。
君子书转动墙壁上的机关,走进了密室里。
这间密室不大,摆放的东西也很少。
石台上,放着一个小盒子。
君子书打开了盒子,看到了里面沉睡着的虫子。
这虫子颜值还不错,通体透明,有着几条红色的纹路,顶端有两个小黑点。
原主的父亲收集来的东西其中之一,一种很特别的蛊。
这种蛊是子母蛊,可以用来同等伤害,君子书觉得很像修□□里的某种契约。
子蛊用来控制别人,把子蛊和母蛊分别种在两个人身上,身怀母蛊的人如果受了伤,子蛊身上也会有同样的伤。
如果身怀母蛊的人死了,身上有子蛊的也会死,但是身怀子蛊的人死了,母蛊却不会有什么影响。
君子书在信息库里扫描到它的时候,就决定是它了。
君子书把小盒子放在怀里,在暗室更为隐蔽的地方,找到了沉睡的母蛊。
【宿主,你要用在自己身上吗?】
不然呢?
用在别人身上,君子书不放心,而且种在别人身上,那种起威胁的作用就小了。
【另一个是要种在楚迎身上吗?】
恩。
【为什么呀?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的样子,为什么不种在他爹身上呢?】
我需要有人为我效力,必要情况下,还可以借力打力。
君子书不敢断言楚蒙一定有或者一定没有谋反的心思,但是他手上握着的兵权总是让她不太放心。
小花仙没再说话了,它不太能够弄清楚这些弯弯绕绕。
君子书拔下头上的簪子,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唤醒了母蛊。
母蛊嗅到了血液的味道,顺着伤口钻进了君子书的身体里。
轻微的刺痛感,一晃而过。
君子书拿出帕子握住了手指上的小口子,走出了密室,出了暗道,回到了寝宫里。
君子书本想去地牢,把事情先弄好,但后来想想,又停住了脚步。
先晾晾好了,楚迎看她不爽,她还看他不爽呢。
幼稚自大的青年,好在还有些血性。
君子书唤了宫人,去往了下一个地方。
青衫青年正在院子里作画,洁白的宣纸铺在桌面上,他手执朱砂笔,正在细细的点缀红花。
君子书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手一抖,笔锋便歪斜了。
“可惜了。”
君子书侧身看着那画,青年搁下了笔。
“见过陛下,避尘再画就好了。”
刘避尘,已故的大学士的儿子。
人如竹,瘦削清雅,带着股雅致的韵味。
“进屋吧。”
君子书有话要对这人说,这人是君子书在看了所有人信息之后,筛选出来的最可用的人。
他和其他的一些男人一样,并不是自愿入宫的,而是被原主逼着进来的。
他怨原主吗?自然,但却也不是恨的。
这是个谨守君子之道和礼节的人,忠君爱国思想刻在他的骨子里。
他之前并无妻儿,在和原主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心里就对原主有了一种责任感。
君子书觉得他是个好人的,尽管好的有点傻。
其他人都在恨着原主,又忌惮于她的身份,只有刘避尘,心里还把原主当成是个需要呵护的女人。
君子书不需要他的呵护,但需要他的才能。
她要多培养一点属于自己的人才才行,不然以后很难走下去。
君子书先进了内室,刘避尘跟上去,合上了房门,准备开始解衣衫。
“停,朕不是来和你做这个的。”
脑壳痛。
顶着这个壳子这群男人总以为她要和他们睡觉,然而其实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刘避尘闻言一顿,拉好了衣服。
“想不想离开皇宫?”
“什么?”
刘避尘有些恍然,陛下这话的意思,是厌倦了他吗?
不对,按照这人以往的习惯,就算厌倦了,也不会特地到他面前来问他,让宫人通知一声把他打发走就好了,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这个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避尘,朕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朕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如今看起来为盛世,但其实朝廷并不安稳,朕还没死,他们已经在盘算继承人了,甚至还有想要把王朝改姓的,朕需要你去前朝,替朕安稳局势,朕可以给你放权,你告诉朕,你能做到吗?”
刘避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有些头晕,难抑激动的看着君子书。
“臣能!”
刘避尘脑子转动的飞快,当朝局势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没人服一个女人当皇帝的,而且子嗣问题也的确是问题,如果皇帝身怀六甲,那么怎么处理朝政?
而且女人生产危险至极,稍做些手脚,很容易便会丧命。
刘避尘知道皇帝的皇位坐不安稳,但是皇帝以往不都是无所谓模样么,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样。
“很好,朕不日就要解散后宫,等把你安排到前朝去,朕会派人在你身边,负责和朕联络。”
“陛下要遣散后宫?”
皇帝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