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难耐,足尖不自觉蜷了起来。不过迷乱之际,心口上蓦地传来一阵尖锐疼痛!
这痛苦犹如数十银针同时扎刺,宁小闲猝不及防,一下轻叫出声。
她声音中难掩痛楚,长天抬起头来,见她俏面转白,樱唇失色,不由微惊,伸手按着她胸口:“疼了?”一股神力渡过去,助她缓解心痉。
她点了点头,有些沮丧。适才意乱神迷,心跳自然加快,却引动了伤势。
只是…做这档子事儿,谁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是我不好,一时失察。”长天强自抑住渴求,替她将衣襟拢好。这妮子星眸半闭,菱唇微启,一副诱|人采撷的模样,他不敢多看,只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猿意马。
宁小闲听出他声音中的隐忍,两人又贴合得亲|密无间,她自能觉出他的剑拔弩张、热力四射,不由得伸手抚了抚他的俊面:“我倒觉得这疼痛似是缓解了很多,你、你若是忍得辛苦,我们还是可以…”结结巴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只羞红了脸。
“无妨。”长天摇头。
两人忍不住又厮磨片刻,险些再度擦枪走火,他才微微喘息道:“你有沉渊珠相助,至多两月就能好全。届时莫怪我不客气。”若不能纵情声色,此事又谈何美满?他也不急在一时。
届时,也到大婚了呢。
她将笑容隐在嘴角,忍得辛苦。
他似是看着了,捏了捏她的小脸,恼火道:“得意什么?”
“疼呀!”他使力不小,她疼得吱吱叫唤,“喜婆当日所言,似乎成真了。你说,会不会是符舒幸运光环的缘故?”
喜婆当日所言?他一怔,才想起那婆子曾经说过,婚前半年不可同|房。
他拉下脸:“你竟然祈求这个?再莫抱有这般想法,于你心伤无益!”
她不明所以:“什么?”
长天不悦道:“你未发现心想之事,终都如愿了么?可是这等偿愿的方式,你可能满意?”
宁小闲眨了眨眼:“咦!”经他这么一说,好像…
“虚泫欺上宁远商会,你心里始终记挂此事,希望能寻到真正的定海珠下落。过不多时,这珠子果然自行出现了。”
“你记着喜婆说过的话,希望将恩爱之事留到婚后,如今不也实现了?”
她惊得小口微张:“可是,可是定海珠是被金满妍缀在我的嫁衣之中,而喜娘的话…”她面色发窘,说不下去了。
她祈求的每一件事,的确都已经实现,只是这个过程…
“那几日符舒都与你甚为亲近,她的福运天赋不自觉就开始影响了你。”长天凝声道,“你以为愿望实现的过程,就一定会令你满意吗?你祈求什么,它或许就为你实现什么,可是它只管结果,不论手段,不计得失,半点不由人心。”
“现在,你还觉得符舒的好运天赋可以倚靠么?”
她一时噤若寒蝉,不敢吱声了。的确在那一场混乱中,她只希望剥开定海珠的谜团,找到这珠子以尽快解决当时的麻烦,然而珠子的确出现了,却没有如她料想那般息事宁人;至于喜婆的话,她当时也只是转念一想,其实并未当真,却不意是以自己受了心伤的方式来实现。
福运此物,细思极恐。
长天抚了抚她的秀发,放缓了语气:“我早先便与你说过,运气乃虚无飘渺之物,最靠不住,惟有潜心修炼、砥砺本心才是正途。”
她乖乖道:“我知道啦。”偷眼看见他脸色稍霁,赶紧转移话题,“鸿蒙元气到底怎么个用法?”
“先前尝试过了?”
“嗯,它压根儿不理我。”沉渊珠当中的生命力于她很是亲近。和定海珠一样,沉渊珠是虚泫身体当中凝出来的宝珠,后者往当中灌入鸿蒙元气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也融入了自己的生命力。因为是赠人之用,这生命力就纯粹、无疵并且无主,与宁小闲的乙木之力遥相呼应,因此一下就能被她收入丹田当中温养。可是珠子里面那一缕鸿蒙元气,无论她怎样勾搭都不理不睬,看来比起缚龙索还要大牌,所以她在沉睡之前将它交给长天收拾。
她居然被神器和宝珠鄙视了,想想都郁闷。
“鸿蒙元气是天地初开之际遗留下来的一丝混沌之气,甚至先于天道诞生而存在。我辈得之,可观想开天辟地、参悟宇宙生灭。我都未料到虚泫竟有这等宝物,看来当真是他的机缘。只是想要自在感悟,至少要晋入真仙之境。”长天伸手在她嘟起的红唇上刮了一下,“你等阶太低,用它不得。”
世界本为一片混沌,后分清浊二气才辟出了天地,诞生万物。自万物出现,才有了规则,有了规则,天道才应运而生。从这个角度来说,鸿蒙元气的存在还要早于天道,对修仙者而言,得了鸿蒙元气不啻于修炼了弊,提前见识了世界的本源。只不过想要参悟这种境界,对己身的修为也很高。
它能助虚泫辟入神境,那么长天得了这件宝物,于晦涩的神境修行上,应该可以再进一步了罢?他看着她希冀的眼神,忍不住笑道:“但愿罢。”
鸿蒙元气在虚泫手上是宝,在他人手里或许就是无用之物,机缘、运道、灵悟,这三样东西似是而非,难以捉摸。他在神境颠峰已经停留了数万年之久,想要突破桎梏进入下一级,这三者缺一不可。
古往今来,成功晋入真神之境的,也只有一人耳。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侍从来报:“白虎神君到。”
时隔两月有余,符舒的外伤早愈,天衣阁也已经恢复了正常运,宁小闲的嫁衣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补好,并且了些改进,现在送去了阵法师那里,补缀法阵,并最后的妆饰。
宁小闲自沉眠中醒来的消息,不消小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得愿山庄,因此白虎也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