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路根本还没打开,手里的钱能顶用多久?
“钱暂时够用了。”长天摆了摆手,“你这几日察访大都也差不多,接下去交给我吧。”
“可是…”
“玉琳琅已经盯上你了,别露了马脚。”
“我们背景清白,查不出什么来的。”她摇了摇头,“你有你的任务,我也有我的。”
“圣域和摩诘天潜进这里的细作,背景看起来一定也是清白的。”长天警告她,“不要让玉琳琅将你归进这一类,也…别让他对你感兴趣。”
“啊,啥?”宁小闲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笑得乐不可支。
“你怕那位大叔对我有好感?”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凭现在这张脸,能挑起谁的兴趣?”
重溪的面貌太普通,眼睛偏小,鼻子不挺,五官不立体不说,脸还有点儿圆肥,除了略白净以外一无是处。总地来说,是让人多看几眼也记不清长相的类型。她不敢说自己的真容是天仙大美女,却也妥妥地甩现在这张脸几条街。
这也是她选择重溪的面貌和身份来顶替的原因之一。玉琳琅身怀钜万,是一方权贵,要什么样的美女不可得,非得来啃她这条咸菜?
结果长天捧着她的脸,认认真真说了一声:
“我。零↑九△小↓說△網”
“我感兴趣。”
她在他伪装作黑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面容,的确平凡无奇。可是他看得态度这样专注,好像手里捧着的是绝世珍宝,
“你变作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她小口微张,一时哑然。
长天绝少说情话,这口甜汤真是来得猝不及防,她一下被灌得昏陶陶地,脸上莫名其妙泛出了红晕。
然后,他就抱起了她,低头覆上她的唇,轻轻柔柔地吻住。
面对着这张脸,他还真亲得下去!这是她脑海当中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
两人唇舌痴缠,他耐心而狡猾地引诱,让她在他掌中软作一团。
她正被亲得七荤八素,忽觉身上一凉,似是滴落了冷水。那股子凉意从体表一直渗透到了心里去。
她打了个寒颤,想将他推开,他却加了把力气,将她压在墙上肆意汲取。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极尽缠绵的吻才宣告结束。
她脸红得像苹果,微微喘气:“方才那是谁的神念?”
沙度烈里隐藏的神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以神念扫视全城。零↑九△小↓說△網方才那阵子沁骨的寒意就是了,只不过她灵识过人,尤其敏感,普通人几乎不会察觉。
长天的声音也有几分沙哑:“说不定就是方才那人。”
“玉琳琅?”宁小闲微吃一惊,“他也是神境?”
“他伪装得很好。”长天的声音镇定下来,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清冷无情,“这人很不简单,你不要再与他接触了。”她的体质很特殊,容易招蜂引蝶,即使顶着重溪的脸,也勾起了蒲善那个死胖子的兴趣。若不是这人还能拉近他们和慕积的关系,他早将这胖子双眼抠出来,脑子也挖出来了。谁敢打保票说玉先生就不会对她动心?玉琳琅送她回来,这本身就不同寻常。
大叔?他的真实年龄应该比玉琳琅大上很多,还不是一样娶了个娇娇气气的小妻子?
啊呸,他为什么要和另一个男人比老?
如果刚才扫过的神念是玉琳琅的,那就更好,他该明白重溪已经有主了。
她咬着他的唇角,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腻声道:“我不是来这里观光度假的。”
威胁不成,就来色诱吧,总有一招对付他是好使的。
送上门来的,长天乐得多享受一会儿,直到她不满地躲开,才抵着她的额头道:“我知道了。”
她的目光中饱含期待,那里闪动着他最熟悉的狡黠。
这是曾经搅得整个南赡部洲都鸡飞狗跳的小妖女,要不要把她放出来祸祸天外世界呢?
“你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想像原先一样当个低调隐晦的平民就不可能了,倒不如…”
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宁小闲细声道:“我到城西看了,有我们要的东西,可是大批量交易是不卖给平民的;进黑市的话,也要先检验身份。”
他眼中有神光闪动,“接下来,你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才好行事。”背靠大树才好乘凉,然而这里是大都,举目都是蛮人,他们有什么势可以借?
宁小闲的眼神亮了:“要多久?”
他缓缓道:“要等个机会。”他在这里再不是叱咤南赡部洲的撼天神君,想要上青云,还得有好风来凭借力。“不光是我,连这个国度也正在等待的机会。”
“快了,如果我这几天在廷议上听到的内容无误。”
“我不愿!”啚炆大吼,俊美的面庞扭曲至狞厉,显示出主人的极度愤怒,“我不娶那个丑八怪!”
这个小小的花园都被他的怒吼震得簌簌发抖,浅塘的水面漾开一阵阵涟漪,高大的金合欢叶片纷落如雨。
“你都未见过摩诘天的三公主,怎知她是丑八怪?人云亦云不可取。”乌谬面前摆着一支蓝纹鎏金花瓶,正将一枝桃花聚精会神地放进去。
花好,人美。
有个极不恰当的比喻:人面桃花相映红。
啚炆盯着他道:“我从未见过她,居然就要娶她,这简单可笑!”
乌谬漫不经心道:“王室的联姻莫不如此。你婚后怎么找女人,我们都不会干涉,但是你的正妻,一定是摩诘天的三公主阴素棠。过去两年里我们取得了三连胜,才换来摩诘天的这次妥协。”
“妥协?”啚炆冷笑:“我们有多少好儿郎死在摩诘天手里?我怎可以娶敌国的女儿?再说沙度烈在父王和王叔你的领导之下,国力早就强盛于摩诘天,何必对它卑躬屈膝?”
乌谬手里捏着一支桔梗,正在寻找合适的插入角度:“你猜,这么多年里,摩诘天又有多少人是死于沙度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