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互诉(1 / 1)

自从吞噬了蛮族的神器血肉熔炉之后,神魔狱也拥有变幻内部天地的能力,此时第四层变幻出来的就是伤兵坊内的规整模样,有隔间,有床榻,最重要的是无须忍受车马行进时的颠簸,伤员可以好好休息。×杂∮志∮虫×

少了这些负担,宁小闲的队伍行进速度顿时加快一大截,向着大部队奋起直追。

起先大伙儿还干劲十足,可是越往前走,面色就越是凝重,这样走出六十里之后,整支队伍的气氛都变得肃杀又凝结。

原因无它,他们循着隐流追击广成宫的路线前进,沿途自然看到了两军对垒时留下的痕迹。隐流一直紧紧咬着广成宫的队伍前进,自然没有时间打扫战场,于是在身后留下了修罗场一般的景象。

数十万人绞在一起厮杀,以血肉之躯来夺取胜利果实,那样的场景虽然在隐流追出二、三十里之后宁小闲就看不见了,此刻却可以从路过的战场重温。每一场战斗发生的地方都留下了神通轰击的痕迹,他们路过的一处高耸的土坡,中间部分缺了个大洞,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它掏空了,边缘却泛出了淡淡的琉璃般的光泽,显然沙砾和岩石在高温之下被炼化,才凝成了玻璃状物质。她都不知道什么样的神通能造成这种效果。

所有人能轻易分辨战斗都在哪些地方打响,因为这里地面上的黄沙都被鲜血染红,到处是残肢断臂,到处是死去的、来不及收拢的尸体,有隐流的,有奉天府的,有广成宫的,还有众多的仙派妖宗的。

死法千奇百怪,成人形的,不成人形的,留了全尸的,烧成焦炭的。多亏她已经不是初入仙途时的那个宁小闲了,还能面不改色地看完这一切。队伍当中有前不久刚刚加入进来的年轻修士,望见这样地狱般的场景,趴到路边连胆汁都吐了个干净。

那些不甘、痛苦、忿恨的扭曲神情,凝结在这些死去的修仙者脸上,成为他们一生中最后的表情。这也标示着他们的仙途生涯在这里仓促画上了句号。

血染黄沙,饮恨他乡。

整支队伍都沉默下来,只在无言中加快了脚步。

第二天,东方露出了第一线曙光的时候,他们终于赶上了隐奉联军的大部队。

此时主力大军刚刚打完一仗,正在整顿休养。整支队伍上空都飘荡着滚滚血气,连空气颜色都变了。

尽管多数妖兵眼中的杀戮狞恶未褪,见着火工营抵达,也都纷纷露出了欢喜的神色。后勤大部队的到来,就意味着妥善的医疗、食物和补给,大战之后,谁不渴望这些?

接下来,她匆匆赶往中军主帐,谁知道P股都还没坐热,就被长天拖了出来。

他将她匆匆带回了自己的营帐里,伸手就去剥她衣服,可惜力道稍重,哧啦几下将襦衫扯破。宁小闲吓得缩起身,捂着胸口警惕道:“你作甚!”

“可有伤口?”

她赶紧摇头。

结果长天不信,依旧三两下将她剥得精光,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翻来覆去地查验半天,确定她身上无伤才松了口气。

软玉温香在怀,又厮磨了这么久,接下来当然是他享用大餐的时间。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温柔,上来便是连啃带咬,下口又很重,几乎要将她细嫩的肌肤都咬出血来。

宁小闲几个时辰前才从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正是心神激荡,遇着了这样的攻势,居然回应得比平时更加热烈。长天引导着她慢慢将阵地转移到床上,她在肌肤触到微凉的空气时睁眼,恰好见到眼前修长健朗的男性躯体结结实实地压到她身上,惊人的热度瞬间将凉意全部驱走,随后,她就感受到他有力的入侵。

他的掠夺凶悍、迅猛、精准,她兵败如山倒,坚持不了多久就只好缴械投降。

或许是隐、奉联军正在经历大战之故,她能觉出这一次亲热比以往更加热烈也更加狂暴。

云收雨散。

她伏在他怀中,意态慵懒,像蜷在壁炉旁的猫。

果然行周公之礼对于纾解压力实有奇效,至少这一路上由于险象环生的刺杀和路过的修罗场而在她心中引发的嗜血情绪,俱都已消失不见。此刻望着他俊美温和的面庞,只觉得心里一片平和,身体更是舒服得如同吃了人参果。

她微微仰头,任他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细密密的吻。他这事后温存的习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她喜欢得紧。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据说有些鲁男子完事之后立马倒头大睡,相比他们,她都觉得长天变得越发体贴。

她身上到处都是青红的浅瘀,包括雪白的脖子上都有几处牙印。长天在每一处痕迹上轻柔落吻,心疼道:“可有不适?”他绝不想伤害她,可是她的身体太销|魂也太娇气,情潮澎湃时,他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又全都不翼而飞。

现在这些瘀痕正在快速消褪中。他的墨发早在激|情时散开,此刻丝丝缕缕垂落在她身上,引出阵阵麻痒。宁小闲抓着一缕细细把玩,一边笑道:“好得很。”他的发质这么好,缎子一般地丝滑光亮,真要让女生羡慕死了。

他伸手环着她细腰,让她在他怀中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昨晚的战局如何?”

她闻言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结果险些把自己的牙崩了:“惊险。我差一点儿便见不着你了。”随后将昨晚的战况说了,既不精简,也不添油加醋。他们之间虽然有魔眼可以通讯,但长天战务繁忙,不会时时盯着她。

随着她的叙述,他眼中寒光四溢,连累这帐内的气温一点一点降下来。说到第三名刺客登场的时候,她看到案边的水杯都要凝出霜花了,赶紧戳了戳长天的胸口道:“你要冻死我?”

她细白的肌肤上果然起了痱子。他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于是营帐的温度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