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贾旭东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诧异的问道。
正透着门缝往外看的贾张氏转过身,兴奋的道:“有警察过来了,调查程治国,那小子这回完蛋了!”
“调查程治国?是因为他那辆自行车?”
“要不然呢?”贾张氏得意的道,“知道是谁举报他的吗?”
贾旭东愣了愣:“妈,是你干的?”
“哼,那小子打我孙子,我会饶了他?”
贾张氏担忧的道:“妈,怎么不等两天,万一他被抓进去,把棒梗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
“怕什么,咱们赔钱了,那事已经过去了。”
虽然这么说,但贾张氏还是有些担心的,所以才没跟许大茂一样上去凑热闹,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早上去踩两脚了。
“来,儿子,娘抬你过来,让你也看看好戏。”
……
听了易忠海的话,两个警察看向程治国:“是这样吗?”
“没错。”
程治国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事实上,不仅是易忠海,院里的每个人,前身都向他们借过钱,但除了聋老太太,这些人一次都没给过。
不过这都是被赶出院子之前的事情,
重新回到这里以后,前身还算有点骨气,没再向任何人开口。
这些事情与程治国无关,但也让他看清楚了这群人的嘴脸,所以与这些人有交集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至于丢人,那些事又不是他干的,他脸皮还没这么薄,
而且他相信,很快这些人都会换着法的求自己。
“你听听,警察同志你听听,我说了吧。”许大茂满脸得意。
“既然如此,那你这自行车是哪来的?”警察看向程治国,“这辆车不便宜,应该需要小200了吧。”
终于问到重点了,
易忠海和许大茂的目光同时落在程治国身上,想看看他怎么辩解。
反正他们是绝对不相信,这辆车的来路是正的。
“哦,这辆车啊,”程治国笑着说道,“别人给的,一分钱没花。”
这话一出,易忠海和许大茂都被逗乐了。
“程治国,我没听错吧?你说这二百块钱的东西,是别人送给你的?是你脑袋秀逗了还是我脑袋秀逗了?”许大茂哈了一声,满脸讥笑,“还是说你以为警察同志傻,连你这种借口都信?”
没人搭理他,两个警察相互看一眼,问道:“是谁送给你的?”
如果只是送,那就不构成投机倒把罪,要不然连给程治国自行车票的那个人,也要受到惩罚。
“口说无凭,我带你们过去吧。”
“好。”
两个警察自然没有异议,他们本身也需要过去调查。
程治国回屋,提了两瓶二锅头,然后带着两个警察往外走,许大茂快步跟上:“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趁钱,竟然大方到一辆自行车都随便送。”
就算是他老丈人,这年头也不敢这么露富。
他觉得,程治国这是在垂死挣扎。
易忠海左右无事可做,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他也想瞧瞧,程治国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南锣鼓巷不远,有一个胡同,叫砖塔胡同。
跟南锣鼓巷一样,砖塔胡同也住在平头百姓,不过与南锣鼓巷不同的是,砖塔胡同紧挨着部队大院。
部队大院和砖塔胡同中间,是一片烈士林园,因为风景不错,附近很多的老头老太太都会在这里打发时间。
几人来到烈士林园外的一角,一棵巨大的树木下,几个老人正在下着象棋。
“呦!小程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一个老人眼尖,朝程治国喊道。
他一出口,一群老头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纷纷打招呼:
“这小子,自从上次赢了我们之后就跑的没影了,我还以为他不敢过来了呢。”
“听说你小子改邪归正了,怎么还带着两个警察过来?不会又犯事了吧。”
“哈哈哈,一点不奇怪,这小子跟我小时候一样,容易犯浑。”
“这是要干嘛,找咱们一群没用的老头子解决问题?”
很显然,他们都认识程治国,而且似乎很熟悉,几乎每个人都在打趣。
“张爷爷,我可不是吓跑了,是你们没一个能打的,玩着没意思,所以就懒得过来了。”
一个老者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你这小子,满嘴胡言,什么叫没一个能打的!”
程治国呵呵笑了笑,又对正坐在板凳上下象棋的一个老者道:“柳爷爷,你当时送我那辆自行车的时候我就说不要,你偏要给我,好了吧,警察找上门来了,我找您老给证明一下,证明那辆车不是我偷的。”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面露凝重。
这一群老者中,大部分都很普通,但有几个人却有些特殊,
他们哪怕坐着,脊梁也挺的很直,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再想想这里离部队大院只有几步远,那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
——指不定哪位就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呢。
程治国的自行车,是他们送的?
那程治国又是什么身份,不仅能跟这群老者打成一片,而且还能让他们送出那样的大礼?
“你们看看。”
听程治国上来就叫屈,下棋的老人气乐了,指着他对周围的人说道,“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我送他自行车票还送错了?”
众人哈哈大笑。
说话的老人同样坐的端正,而且气度非凡,神色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感,
他笑着骂道:“说到底还不是你小子平时行事太过荒唐,你要是正经找个工作,攒点钱,买个自行车而已,谁会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