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只聊私事家事,不谈公事的。”宋教仁实在是对自己这大哥无语了,这刚说了没两句,他就又将这话题扯了回来,看样子,他今天是做好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呵呵,是大哥不好,是大哥不好,大哥落了俗,坏了规矩。”宋兴见宋教仁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不好,赶忙打着哈哈抱歉着。
见到自己大哥在给自己赔礼,宋教仁岂能像那些没眼睛珠的人一样,急忙摆手阻道。
“也不是的,大哥,革命事业刚刚起步,党内离不开我,所以,还望大哥谅解,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奉天看看的,就算你不说,看在那小东西的份上我也会去那里走上一遭的,我真想看看是什么人生养出来这么一个千年难见的神童。”
说到林中天,两个人好像对路子了,接下来的话题便是围绕着林中天在交谈。
幸好林中天还是小孩子,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到晚上就要往床上爬,不然他现在要是听到大伯和他的七弟交谈的内容,指不定会跳到什么程度。
宋兴和宋教仁也是的,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还尽玩些小孩子和长舌妇的恶习,两人在八卦着关于林中天的种种。
冬天的夜很长,也很短。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而去。
放置在楼下大厅里的座钟当当当的响个不停,再看看窗外的天色也渐渐蒙白了起来。
直到佣人们上楼来敲门,请宋兴和宋教仁下楼吃早餐时,兄弟二人这才终结了这一夜的促膝而谈。
就在宋兴二人洗漱好后,正准备向客厅走去时,便听到林中天房间里传来的愤怒声。
宋教仁不解,为何这一大早的林中天会发这么打的脾气,便将那充满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宋兴。
宋兴还是那副老样子,笑眯眯乐呵呵的,一点也不生气,夜店也不着急。
道:“这小子,浑身就没一处没毛病的,这起床气便是其中之一,不管在他父母身边,还是到了这里,这个毛病他是一点都没有更改,用他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他这是因为低血糖而引起的睡眠不足,这才有了起床气。”
“低血糖?”
宋教仁念叨着,他不明白这起不起床和吃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像他这种身份别说是吃国内的糖了,就是吃洋人的糖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会是你们怕他长大了一嘴的虫牙,从而就不给他吃糖吧,糖少吃点就行了,没必要苦了孩子,还让佣人们跟着遭气。”怎么说革命导师孙文孙逸仙先生也是医生出生,所以,在他身边工作过的宋教仁在医学上还是知道些的,这才说道。
“呵呵”听到宋教仁的说法,宋兴既没有反驳,又没有认可,而是呵呵一笑,笑容很是玩味。
看着宋兴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管不问,径直的朝楼梯处走去。这更使宋教仁迷惑不解,暗道:“难道我说出错了吗,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毕竟自己不是科班的医者出生,而是跟着一个好几流的医生身边学了些皮毛中的皮毛,所以宋教仁也是心里没底。
但他见宋兴都不上心,自己这个外人更是不会上心了,跟在宋兴的身后,走向客厅吃早餐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穿着一身睡衣,两手揉搓着那惺忪的睡眼,正一步高一步低的从楼上走下来的林中天,走路时那哈欠还打个不停,就好像已经多少天没睡觉了一样。
“大伯早啊,”走到客桌边,眼也不抬,随口道了句问候,便草草了事,这怎么看是怎么的敷衍。
“中天,还有你七叔也在呐。”宋兴放下了碗筷,敲了下桌面,道。
林中天感觉有些脑子不够使了,纳闷道:“大伯,你是不是感冒了啊,你们就兄弟五人,哪来的七叔啊,哦,你说的是五叔啊,他不是昨天下午就走了吗?我靠,他到底现在在干嘛啊,大早上回来干什么。”
看着林中天那一惊一乍的样子,一旁的宋教仁也不由得被他给逗笑了。
其实,也不能怪林中天,平时宋兴在这些小事情上面,并没有过多的去苛求林中天怎么怎么样,而且他相信他,所以,请安问候什么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正月初一那天早上和除夕吃团圆饭时,他能安安稳稳地,那就成了。
但今天可不能随着他的性子来了,虽说宋教仁是自己的亲弟弟不假,但在在这个家里他也算是登门的客人,主人不尊重客人,那岂不是是说主人没教养。
宋兴虚咳了几声,冲着林中天瞪了一眼。
林中天现实愣了下,随后便脑门打了个机灵,连忙用余光向四周扫看去。
“呵呵,七叔,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是在闹着玩呢,您没见怪吧。”林中天眯眼一笑,乐呵呵的道。
他是一点也没发觉到自己刚才那不尊重他人的表现,而是觉得很自然而然。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
宋教仁又怎么会在这些事情上纠缠着,再说了,有没有礼貌,有没有教养,这是人家的事,跟自己有何关系,人生就那么短,自己还得争分夺秒的去完成实现自己的理想呢。
“快坐下来吃早饭,别一会凉了。”
……
却说,那大清****肃亲王善耆昨天并没有离开天津,而是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住在了自己在天津置办的肃亲王行馆里。
西式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中式长袍打扮,一个是身着东洋服饰,头顶还梳着发髻。
“亲王殿下,您大可不必懊悔,他们是逃得过初一,却是躲不过十五的,这一点,您得相信我们,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您应该是了解我们的实力的。”
“川岛兄说的是,是我多虑了。”善耆点头,伸出手示意川岛浪速用茶。
“对了,川岛兄,之前和你商议的事情这么样。”
川岛浪速听到善耆有话,连忙放下水杯,端正坐好,道:“亲王殿下……”
“唉,不必叫我亲王,直接唤我名字善耆就好。”不待川岛浪速继续说下去,善耆便抬手打断道。
“那好,浪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善耆君,格格是贵胄之躯,若是过继给我,岂不是有辱肃王府两百多年来的名望。”川岛浪速调整了语气,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川岛浪速一开始听到这个提议,甚是欢喜,想想也是,自己是什么出生,人家是什么出生,若不是乘着大日本帝国这艘大船,谁会鸟自己啊,更不用说和亲王称兄道弟,更是能让格格做自己的义女。
“呵呵,川岛兄着相了,若是大清没了,还什么格格不格格的,能保下命来就够了,……一旦我能得到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的支持,我相信待得大清恢复的那天,也没人会拿这件事来说事,我想他们嫉妒羡慕还来不及呢。”
善耆侃侃而谈,好像说的当事人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当作商品来回的倒腾着。
“嗯,我也是担心嘛,毕竟格格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欢喜不得,深怕她受到什么委屈。”川岛浪速点头附和着,感慨道。
“有你做了显玗的养父,我想没人敢欺负她吧。”
真不知道善耆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非得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别人,自己家又不是揭不开锅,或着是送去当人质,又或是给人家当妻子小妾的。
其实,善耆心里在打什么注意,川岛浪速是清明的很。
还不就是看着自己背后的国家了吗,想靠着自己来完成他的复国之梦。
也不知道善耆哪来的这么大信心,再说了,他又不是最嫡系的,就算复了国,也轮不到他来坐龙椅,比他有优势的人一抓一大把。
……
家乐福。
也不知道林中天今天是抽了哪根神经了,昨天刚来过家乐福,今天又来了。
不过,今天和他一起的人还有宋教仁。
宋教仁也是的,之前还急着赶往北京城去和袁大帅商议事情,现在倒是显得不着急了。
对于宋教仁,林中天是既爱又恨,爱的是他的为人和才华,以及对民族,对国家,对国民的付出。
恨,是因为他总和自己过不去,就好像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深怕再次弄丢了。
自打吃过早餐后,宋兴出门去商行里处理事情,宋教仁就堵着林中天,不是旁敲侧击的问他这问他那,就是直接了当的问一些足可以让林中天脑细胞全部死亡一次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人家只是穿越客而已,又不是神,再这样逼下去,会被逼疯的,所以,在此情况下,林中天提议领着宋教仁去家乐福转转,毕竟家乐福可是世界上第一家这么现代化的购物商场。
可是,刚到家乐福没多长时间,就有人来密报。
说家乐福里有昨天事情的幕后出现,这一消息着实将林中天吓得不轻。
不过,待送消息的人一一道来后,林中天发现了,穿越的最大好处,那就是知道些历史走向外,还知道以后谁是什么人,谁又是什么人。
好吧啊,自己这次碰到的不是什么牛人,也不是什么善辈。
而是一个汉奸,大大的汉奸。
不对,是未来是个汉奸。
额,也不对,小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