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与皇上共同生活的这两年多时间,尽管出于女人不得干政这个祖训,两人之间从不谈论政事,但是以冰凝对他的了解,皇上定是不会忽视八阿哥在朝堂上的势力,想必还会施以恩惠,极尽拉拢之能事。虽说冰凝猜得果然不错,皇上在先皇驾崩的第二天下午,也就是今天下午晋封八阿哥为廉亲王和总理事务大臣,然而现在还是上午,这个消息还没有被万能的各方耳目窥探出来,因此既没有传到后宫,更没有传到冰凝的耳朵里,冰凝仅仅只是凭直觉认为那木泰的能量绝对不能够忽视。
既不想得罪那木泰,又不想被这个八弟妹牵着鼻子走,更主要的是她的火盆子已经拨给了郑亲王大福晋,冰凝的手中也没有现成的物资可以调配。为此她先是略略迟疑一下,然后语气温和却是态度坚定地对那个丫环说道:“好,我已经知道了。惠妃娘娘若是需要什么物件,宫中可以统一调配,你去跟梁公公禀告即可。我这里只负责公主、王公福晋和朝廷命妇,若是你家主子需要,我定是责无旁贷。”
“回主子,恕奴婢耳聋,您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代?”
“责无旁贷!你就这么去回你家主子,她会明白什么意思。”
“泽无旁代?”
“对!”
那小丫环生怕记错了,又重复了一遍才退下,然后就一路不停地念叨“泽无旁代”、“泽无旁代”,直到见到那木泰那一刻,这嘴才赶快停下来,然后急急地请安行礼。
那木泰一听小丫头的这个回复,当即气得火冒三丈,只是这火气不是朝冰凝发的,而是冲着眼前的这个丫头。
“什么?她问你是哪个府上的?”
“回主子,就是这么问的。”
“你说你是咱们府上的?”
小丫头一见那木泰杏眼圆睁,一脸怒容,当即吓得体如筛糠,更主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突然间就勃然大怒起来,她一直都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小心办差,哪个地方出了错,惹恼了主子呢?
“回,回主子,奴婢,奴婢一直就在咱们府上当差的呀。”
“唉!你简直是笨死了!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
那木泰分明是因为自己考虑不周,忘记了自家婢女的穿着打扮与宫女明显不同的这个问题才使得诡计没有得逞,然而她实在是太过恼怒了,恼怒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就没有好好抓住竟是白白地浪费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实在是觉得憋屈得慌,才会迁怒于一个小小的奴才。
那木泰可是个极精明之人,怎么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呢?不在别的,完全是因为万万料想不到最后竟会是皇上夺了大权,心中又是气恨又是懊恼到了极点,才令她头脑发热,昏招频出。此时被冰凝一个软钉子堵了回来,愤恨之余她又禁不住暗暗思忖道:这个年四嫂,都忙得团团转了,竟然还能想如此细心地注意起这个问题,看来绝非是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儿的等闲之辈,跟那拉四嫂一样,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