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急急地回到怡然居的时候,刚好见到月影将一个空碗从里间屋端出来,碗底里还留有一些黑乎乎的残渣。应该是冰凝刚刚喝完顾太医开的汤药,他在心中暗暗思忖着。
知道冰凝乖乖地喝了药,他的心情大好,于是一进门就开口向她问道:
“刚喝完药?”
“回爷,是刚刚喝完。”
“这回是真的喝了吧,没有又喂了那盆兰草?”
“爷啊,您怎么又提这件事情?妾身答应您好好养病,不再让您费心的。”
“你整天那么多的鬼心眼儿,爷都怕了你了!光听你说可不能相信,爷必须亲自检查才能算数。”
说完,根本容不得冰凝猜测他要用什么法子来“检查”她是否喝药,他就已经直接吻上了她的双唇。分别了一个月,思念了一个月,惦念了一个月,煎熬了一个月,都化作这浓浓深情的一吻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眼看着冰凝就要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可是刚一放开她,立即正色地问道:
“你怎么又没有跟爷说实话?怎么又没有喝药?”
冰凝这一回可是真真正正地被他冤枉了,她真的是刚刚喝完了药,连蜜饯都没有来得及吃,他就进了屋子,可是,他怎么居然又冤枉她?
“爷啊!妾身真的是刚刚喝过药了!您怎么又冤枉……”
还不待冰凝辩解完,他的下一个吻又落在了她的双唇之上。他当然知道她刚才没有骗他,确实是乖乖地喝了药,他刚才之所以故意“冤枉”她,只不过是想为现在的这第二个吻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刚才那第一吻,他只想不停地吻下去,舍不得松开她,可是又担心她长时间缺氧而坚持不下来,于是借着让她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之机,和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看着她急急辩解的样子,他也不忍心让她着急,于是赶快再度吻上这充满了诱惑的红唇,第二吻,一样的浓浓深情,一样的缠绵悱恻……
知道她在病中,他只能是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住心猿意马,然后赶快转移话题,才好压下心头的澎湃之情:
“那个,爷问你,以前有过这个病症吗?”
“回爷,没有的。”
“真的?没有?”
“嗯,是真的,真的从来都没有。”
“那,那,那当初,你怀悠思格格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没有啊。当初还是因为好久没有月信,才知道怀了小格格,如果那个时候有这些病症,妾身都不会往怀胎的事情上想的,毕竟才那么一次……”
听到冰凝说到这里,吓得他赶快用手使劲地攥了攥她的手,不想让她再说下去。毕竟这么不堪的往事,他生怕说多了,又惹得她伤心难过。不过从她的回答中他也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这个病症应该只是最近才临时发作,既不是因为怀胎而引发的,也不是因为与他同床共枕而引发的。一想到这里,他的这颗心总算是稍微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