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自己,又默默地走出了房门,冰凝有点儿发懵,由于事发突然,令她完全忘记了去送他的事情。从他那凝重的表情之中她就知道出了问题,但是她拿不准是因为什么问题而令他这么不高兴?
是因为她没有喝药吗?不应该的。因为在她承认没有喝药的事情之后,他并没有气恼,还在继续跟她有说有笑,还在继续跟她亲亲热热。
是因为她来了月信?不应该的。因为他无数地向她表白过,而且实际行动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不是贪恋她的美色,他与她朝夕相处并不是一定要和她行夫妻之礼,因此她有没有月信,根本就不是让他不高兴的理由。
既然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搞不清楚他为什么生气,冰凝只能是赶快解决当务之急,解决这个刚刚到来的蹊跷的月信。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她确实是来了月信,而且将整条亵裤都弄脏了,于是忙不迭将月影唤了进来。
待一切收拾妥当,冰凝一直不停地思考这个奇怪的月信。以前她的月信一直都是极有规律,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怎么这张太医一来开药方子,就有了问题?虽然自己一口药都没有喝,怎么反倒是惹出病症来了?
从下午到晚上,所有的事情,冰凝一直都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来,无论是他为什么不高兴,还是她为什么得了这个蹊跷的病症,全都似一个个的迷团一般,困扰着她,理不出一丁点儿的头绪。
快要二更天了,他的那些公文还在外间屋的桌子上胡乱地放着,可是他在哪里呢?就算是跟她生气,也不至于不管这些公文了吧。
对于这些公文,冰凝打算就这么一直放着不去管它们。一来她是为了避嫌,替他收拾的结果,万一他又一口咬定她借机会偷看他的公文呢?本来他现在就是气不顺的时候,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更惹他不痛快。二来有公文在,不信他不回来,只要他回来,她就要好好问问他,因为什么而生了这么大气,就算是治她的死罪,她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突然间,冰凝想到一个连她自己都做贼心虚的问题:难道说是因为上一次谎报月信的事情败露,被他知晓?对于这个猜测她实在是不能肯定。毕竟下午的时候,他是当着她的面,突然地就变了脸,生了气。可是引发他生气的导火索分明就是她在说出刚刚来了月信之后,怎么可能牵扯到第一次的谎报月信呢?
更何况那都是已经过去二十来天的事情了,怎么会拖到今天才突然败露出来?还是说由于她今天来了这个蹊跷的月信,才令他开始怀疑起来第一次的谎报?
假如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冰凝没有任何犹豫,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她知道,只有实话实说、真诚相待,他们两个人之间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她已经欺骗了他一次,不能再欺骗他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