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今日下午倒是无事,就去看看吧。”既是人家有这份心,她又答应了下来,自然得上心才是。
她也没有多做准备,就叫来了绿环,带着书儿就出府了,县衙府离县市街也不是太远,坐了一会马车,冷璇就提议步行。
“叶大夫,虽说这永州县地处偏僻了些,但这永州县发展的却是不错,你看这里的十字街,都是大大小小来自各个地方的商铺,还有不少其他几国里的玩意。”
牛百川一路都很热心的为冷璇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冷璇刚开始还有意听着,但后来觉得他的目光越加热切了几分,她的笑意就平淡了许多,随即低头看向书儿。
“想吃这个吗?”
前面正是一买糖葫芦的老爷爷,书儿一听急忙收回了渴望的视线,急急的摇了摇头:“书儿不想。”
冷璇叹了口气,随即伸手让绿环拿出一铜钱来走上前,买了串递到了他面前:“想吃就说,你不是说不怕我吗?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些。”
书儿咬了咬唇,看了眼冷璇,随即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糖葫芦,声音极低的开口:“谢谢王妃。”
“叶大夫真是心地善良。”牛百川在旁边看在眼里,她刚刚说在外不要叫她王妃,他也乐的高兴,相比之下他更高兴冷大夫这三个字。
“这医馆到了吗?”冷璇扯扯嘴角,随即转移话题。
见此牛百川不由有些黯然,随即再次露出一脸爽朗的笑:“就在前面左拐。”
不得不说,牛家确实很用心,将医馆选了个极好的位置,而且还占地比较宽阔,那济世堂三个字更是蹭亮高大上。
里面还在运来各种药材装箱,冷璇看在眼里,也不由有些喜欢,她生来就对医学有着极大的兴趣,在这么个地方坐着诊病,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你应该知道我会马上会京城了吧?这里的运营应该都得交给你了。”
“嗯,所以我已经在招聘大夫来坐诊,会代王妃好好将这里经营下去的,王妃放心。
冷璇知道他是商贾世家,绝对有自己一套经营手段,也就没有太操心,但打着自己名义却什么都不做实在不好,想着还是决定回去找几个人来教他们医术,让他们来帮忙坐诊才是。
冷璇回去之后,就看见紫熏正等在门口,看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朝着她走了过来。
“少……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这两日来,他被那女人带走后一直被安排在其他院子,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冷璇。
“先进去再说。”冷璇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随即率先一步走进去,到了一僻静的地方,先用检测库检查了周围一番这才开口。
“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冷府的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凌王妃。”满不住她也不再隐瞒,实实在在的开口。
“冷大小姐?原来如此,怪不得有时候我经常见不到少主你。”紫熏恍然。
“嗯,既然你说过现在冥族已经是冯科当了族长,我也不再是什么少主了,你要走也可以走。”
“什么?不行?我不能走,属下要留在少主身边保护你。”紫熏自然不同意,他好不容易找到少主,哪能说离开就离开。
“既然如此,你就先留着吧。”
“嗯,我们必须得想办法绊倒冯科才行,不能让他在如此下去了,不然冥族迟早会毁在他手里。”
冷璇听此没有言语,对于此她还保留态度,但这冯科,现在也确实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他迟早还是会找来的。
“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何能认出我来?”冷璇问出一直的疑惑,从刚开始的绿袍到冯科,为何都认出她?她穿越过来的时候,明明是满脸的毒疮啊!
“属下自然能认出少主啊,我们分开也不过几个月而已,怎么会不认得少主。”紫熏一脸奇怪反问。
这根本无法解决冷璇心中的疑问,她不由微皱了眉头:“那我之前是不是也有很深厚的灵力?”
“是的,少主灵力天赋极好,很受先族长看好,只可惜当时被冯科下了摇,又被他重伤,少主,你现在还能感觉到灵力吗?”
冷璇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难不成她之前的毒疮是以前的冷璇刻意用来在冷府伪装的?这冥族灵力很是奇特,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想到此冷璇也不想继续纠结了。
在永州县又待了两日才从永州出发,在县衙府里的孩子已经又有几家人来临走了孩子,剩下的一切就交给乔昀负责。
那元康等的早就不耐烦,但又没有胆子开口催促,这一说离开就提前半个时辰走了,这倒也清净了几分。
“小姐,这凌王他,真的没有怪罪我们吗?”绿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问着,毕竟凌王的威严可怕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她们犯了如此大罪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实在是觉得不对劲。
“不会,你放心吧。”
冷璇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昏沉无比,当即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塌上。
“小姐,你怎么了?”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绿环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担忧的开口。
“我来,你出去吧。”后面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却使得绿环身子一蹦,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王,王爷。”她急忙请安。
北夜凌却是直接略过她,低着身子走到了塌边,从怀里拿出东西放在冷璇嘴边。
“来,吃个山楂,会舒服些。”
冷璇晕马车,这会也不想说话,顺从的吃了下去,却没有想到真的好受了许多。
“你不是在前面马车吗?身上还有伤,也得好好休息才是。”因为考虑到他身上有伤她又会晕车的缘故,他们分别坐在两个马车上。
“别说话,本王能护好你,好好休息。”北夜凌声音微沉,却是带了几分安抚的味道,他又伸手给她调了一个舒服些的位置,没有再吭声。
冷璇当即也没有再矫情,闭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吃了山楂的缘故,只觉得心里甜甜的,那不适的感觉也降低了不少。
绿环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随即缓过神来这才赶紧的退到了外边去,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路上行了将近半日,这才到了沿途驿馆,自是停下休息一番。
那元康早到一步,早就摆好了阵仗等在门口满眼笑意的迎接着他们,转动的眼珠子显得几分不怀好意。
冷璇看在眼底,随即瞟了北夜凌一眼,见他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也就没有太在意。
这官道路边的驿馆倒是不错,整理的干净整洁,让人看了很是舒服,只是那元康及其嚣张的命令店中的人一番安排的声音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黑衣。”
“王爷。”黑衣站出来。
“将无关人等请出去。”
元康一听当即朝着店小二挥了挥手:“赶紧的麻利些,有什么好的都往桌上端,这可是凌王不得有半分怠慢,不要在凌王面前瞎晃悠。”
“都尉大人,请你离开这里。”黑衣却是抬步往他面前一站,手往前一送,面色俊冷。
“你赶本官?”元康很是不敢相信反问。
“王爷向来不喜吵闹,大人应该明白。”黑衣依旧冷脸平静。
“好,本官出去就是了。”元康满脸憋屈愤怒,却在不经意与北夜凌的眼神撞上时顿时心一凉,愤愤的扬了扬袖子往旁边的隔间走去。
将门一关,他就狠狠的一拳打在桌子上,一脸的愤恨。
虽说他无意和一个煞神共桌用膳,但当着那么多人被他赶出来,实在是屈辱至极。
这北夜凌,好生嚣张。
“大人,息怒啊。”旁边的随从见此还是鼓着气上前安慰一句。
“哼,事情都已安排好了吗?”元康不屑的阴狠眯了眯眼睛,声音阴冷。
“都准备好了,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那就好。”他这一趟,虽说是奉命来辅助北夜凌的,但同时也拿了密令将北夜凌当作劫持幼童的罪魁祸首,准备随时拿下北夜凌的,却不想他竟然都顺利回来了,后有散布流言要损毁他的声誉,却不想被一个女人给解决了。
这次的差事可是他信誓旦旦向皇上请示得来的,如今让北夜凌分毫未损的回去,这如何让人甘心。
而且凭借北夜凌应该不难猜出流言之事是谁弄出来的,他让他好好的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以后不会再有好日子过吗?
他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很是期待今晚的来临。
此驿馆距离云都还有四五日的路程,因而元康特意到北夜凌的门口去请示要走官道还是小道,小道虽然窄了些,但却会节约许多路程。
而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去,则是还有一件大事,太后的生辰即将到了,各国也派了使臣前来祝寿。
“走官道。”北夜凌如此说,官道平稳许多。
“是,王爷。”元康恭敬答道,余光不由看向了北夜凌,见他眉头微凝按着太阳穴的动作,不由眯了眯眼睛,随即转身离去。
到了楼下,他见北夜凌随性的侍卫暗卫都在用膳,不由勾了勾嘴唇,才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但他不知道,他身后同样有双眼睛在盯着他,见他门合上,冷璇才看向北夜凌。
“此人有勇无谋,那狠,倒是实在。”
“这元家,是北夜国的一大世家,出国几任皇后,元家长子元宵掌握西北军,根深蒂固,皇上畏惧本王,又何不对元家心有忌惮,这元康行事莽撞,也是靠着元家支撑才能当上都尉,此番他让他前来,绝不会是因为元家的关系才让他来的。“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冷璇接着说道,皇上绝对明白,北夜凌要是如此轻易就被折损与此,那就不是北夜凌了,为了以防意外,也为了让他精心设计有所回报,他才挑了这么一个无脑之人来,想必,元康会来,其中更多的是皇帝的推动吧。
“那你为何,还要任由他继续设计?”
“既是他想见的,自然得做给他看才行,这北夜国,也确实平静了太久。”北夜凌深深的勾了勾嘴角,黑沉的眸里是睥睨倨傲之色,似乎都一切都掌握一心。
冷璇抿了抿唇,这国乱,不管是在什么朝代,苦的还是百姓,但这北夜国的局势,也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了。
“王妃,不要担心,本王会护着你的。”似乎感觉到冷璇的顾虑,北夜凌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丝。
这驿馆之内除了北夜凌一等人就没有其他人,为了休息充分,早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将近丑时时分,驿馆内的一扇门被轻轻推开,一黑色壮硕的人走了出来,他绕过几个回廊到了天字号房前,碎浆机伸手敲击着门:
“王爷,王爷。”
他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随即将门打开走了进去,朝着床边走了过去,看着冷璇和北夜凌合衣而睡,对于忽然闯进的人是一无所知。
“王爷,王爷?”他又试探的叫了两声,发现依旧没有动静,不由勾了勾唇,果然,那边给的药,起了作用了。
他眸光一转,落到冷璇安静睡着的清澈脸庞上,眼里不由流露出觊觎淫-欲的眼色,更是情不自禁的探出了手,这样的美人,就这么没了,到真是可惜,不过,也是个不识趣的。
想到之前她的那一番话将自己的计划彻底打乱,元康当即眼色阴沉了几分,随即袖下厉光一闪,露出一把锋利尖刀。
他低了手,迅猛将刀子往北夜凌的脖子挥去,眼里的激动还没来得及现出,就被强劲的力道擒住,半分动弹不得。
“都尉大人这么晚来,就是为了与本王耍刀子吗?”低沉平静的声音响起,落在元康的耳里却如地狱修罗一般,顿时漫出了浑身冷汗。
“你,你……”怎么没事几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如同被与此卡住了脖子一般急切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