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都比较淳朴,对于警察还是有些惧怕的,一看这么大的阵势,村民们都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不过大家都比较厚道,虽然很清楚车子是是谁卖出去的,但谁也没有将那几个混小子给供出来。
这些警察倒也没有为难大家伙儿,了解了情况之后,便找人开走了那些小轿车,钥匙当然是我给他们的,这时候我要是再藏着车钥匙不出手的话,那就是纯属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过村民们也没人怪罪我藏着钥匙不给他们,毕竟他们也知道,要不是我藏着钥匙,让他们将这些车子全都卖出去,那事情恐怕就没这么简单的,搞不好得把他们当成偷车贼抓去坐牢。
最后警察又询问了一下那些人的大概情况,我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不知道那些人的来头,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彻底没下文了,谁知几天后,村子里忽然又不太平了。
那天晚上,我又借口留在村长家里过夜,不过是跟夜华同一个房间睡的,而不是跟秀秀和林小妹。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尿急,于是便跑出去上厕所,可是当我走出房门之后,忽然就愣住了。
因为我发现院子里此时竟然有很多人,就连那些早都被我们收起来的帐篷,这时候也在院子里整齐的搭了起来,一个个人影都从帐篷里走出来,开始在院子里集合。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也没有感觉到不可思议或者恐惧,只是在想这些人消失了那么久,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这一琢磨我顿时就意识到不对劲了,那伙人都消失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忽然回来?而且这会儿大半夜的,也说不通。
之前我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就算这些人真的连夜回到这里,也不至于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我看着眼前这些影影绰绰的人影,身上汗毛瞬间倒竖了起来,刚准备叫屋子里的夜华,这时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将我整个人拖进了屋子里。
同时我的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说话。”
我听出来这声音是夜华的,才稍微松了口气,但是心中的恐惧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虽然我也算是见识过那种东西的人了,但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还是有点超出我的底线了。
夜华将我拖进屋之后,便悄悄地带上了房门,只留下一条缝隙,然后他趴在门上仔细的观察着。
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夜华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头来长出了一口气,我看他那脸色,都有些白了,估计是被吓的。
“外面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好奇,紧张的问了他一句。
“他们回来了。”
夜华脸色阴沉地说道。
“回来了?”
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是那些人真的回来了。
夜华看出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说,“准确的说,那伙人都已经死了,刚才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他们的鬼魂罢了。”
说到这里,夜华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起来,“照理说他们死在哪里,魂魄就会在那一块徘徊,怎么反而回到这里来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是不是他们临死前潜意识里觉得要回到这里来,所以死后魂魄全都回来了?”
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
夜华摇了摇头说,“如果人死后魂魄可以去到想去的地方,那死在外面的人就不需要引魂了。”
他说的这个倒是实话,我们这边也有这样的习俗,就是人如果死在了外面,没在家里去世的话,将尸体抬回来的时候,需要找一只大公鸡伴随着尸体,用来引魂,以免尸体被抬走,死者的魂魄在死亡地点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如果这种说法是真的,那这些人死掉之后,魂魄的确不可能回到这里来,况且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家。
“那到底咋回事儿?难不成这些人是在这里死的不成?”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
“不会。”
夜华摇了摇头说,“如果他们死在村子里,那么多人,肯定会发现尸体的,我怀疑他们的鬼魂是被引回来的,这么多冤魂在村子里出没,肯定要出事儿的,怕是有人存心使坏。”
“存心使坏?谁会这么无聊?”
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不好说啊!那勾魂使者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了,这东西盯上的地方,是不可能彻底安生的。”
夜华叹了口气说道。
他说的勾魂使者,当然就是村长的鬼魂了。
别说他不提这茬我都快忘了,村子里确实安宁了有一段时间了。
等我走到门口再次朝外面看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之前那些影影绰绰的帐篷,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要不是刚才夜华也看到了,我甚至会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对了,你说是不是村长把那些人的魂儿给勾走了?”
我忽然想到这个可能,于是连忙跟夜华询问了一下。
“不会的。”
他摇了摇头说,“如果那些人是被勾魂使者给带走的,那他们的魂魄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在理,毕竟勾魂使者是专门勾人魂魄的,如果那些人是被村长给带走的,那么他们的魂魄肯定早就入了鬼门关了。
我正这么想着,忽然就看到隔壁屋子的房门打开了,紧接着,一个纤细的人影从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
我看那身影,感觉有点像林小妹,只是她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多少有些古怪,整个人仿佛被吊起来似的,轻飘飘的,两只手臂垂得很低,肩膀也松松垮垮的。
“还有一个没走?快,准备东西,我得问问它那伙人究竟去了哪里?”
夜华低沉的喝了一声,然后迅速的跑进屋子里就开始布起了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