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还没有看到其人,凌小希看到了,脸色微变。于是左盼就回头,看到了迟之谦。
他一身的西装,从外面进来。深邃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凌小希的身上,从脸到腰,没有一丝遗漏。
眸光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深谙,直直的走过来,到她的面前。
“左小姐,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找她有些事情。”眼睛是看着凌小希的话,是对着左盼说的。
左盼还没有回话呢,凌小希就道,“你敢走试试?”
“……”
迟之谦又道,“谈谈。”
“跟你有的谈?我对于前男友这种东西,一,般我都当他死了,不和死人对话。”
她挑起一旁放着的外套,连毛衣都不要了………然而衣服都还没有穿上呢,就被横空伸过来的手给夺了过去。
“我看就不用穿了。”
“拿过来!”
凌小希声音凌厉,伸手。迟之谦看着衣服,薄唇绷的紧紧的,随手一扬,就扔进了垃圾桶。
“玩的不错,和一个女人玩打台球就会脱衣服了,既然脱了还穿着干什么。”
凌小希眉色一利,正要开口说话,他已经截下话来,“再说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分手。”
“莫非耍无赖是你们迟家人的作风?”她冷笑,“还有,我和任何人玩什么游戏,不管是脱衣服还是别的更刺激的东西,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迟之谦,我劝你最好是把我的衣服捡起来!你搞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女人是不是能够让你任意捏着来玩儿的!”
迟之谦脸上依然淡漠,余光轻轻一瞥,看了看垃圾桶的外套,一件米色的大衣,倒很配她。
他又收回视线,语音平淡,“捡回来没有问题,你别闹。”
闹?
你他妈在伦敦养了一个女人,长的如花似玉,还是一个瞎子,你长久的惦记着!她发现后,要求分手,是她在闹?
垃圾。
凌小希气极反笑,“那就把你的贵手给留着,别捡!如果你认为我这是在闹,那我告诉,我闹得还远远不够!”
迟之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那么从容淡定的样子,好像无论凌小希是怎样一的雷霆大陆,不会有半分的动容。
你说这是修养足够了,不会因为别人情绪左右。
不如说是对方的喜怒哀乐,对他来说,不过尔尔,激不了他。
“今天是小年夜。”他只是如此说道。
“所以呢?”
“我们出去。”
“出去给你收尸?”
迟之谦终于拧紧了眉,单手放进了西装裤的口袋里,那个站立的姿势还是优雅闲适,透着他久居上位者的掌控姿态。
“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
“我不是说了吗,前男友对我来说都是这样的……迟之谦,你好歹也是一名总裁级的人物,不要净感情不要脸的掉价事情,比如说缠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成年男女应该懂得男女之间的潜规则,你爽了,我爽了,一拍两散。”
“抱歉。”迟之谦浓厚的眉下,那一汪深潭,“你不爱我,也无妨。就当是,我还没有用够你的身体。”
“……”凌小希真的不是一个经常发火的,虽然她的性格就是风风火火的,可是迟之谦总能轻而易举的燃爆她!
就在快要忍不住要爆发出来的时候,头上套了一个毛衣,他强行把她的毛衣给她穿上,就像给孩子穿衣服一样,拿着她的手从袖子穿过去。
动作敏捷迅速。
完了之后,“我们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凌小希咬着唇,“我……”
“迟大公子。”这声音清丽温润,穿插过来,迟之谦瞄了她一眼,她居然没走?
“我本来已经走了,但是不放心,变成门口站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就算在你们俩之间,小希是占据下风的,我依然会想着她。我的人在你这里受的委屈,我不会袖手旁观。”她抓着凌小希的手,“不要以为你们男人没有理由的霸道会让我们女人怦然心动。有的时候,在我们眼里看来就是一个情商低的傻逼。”
迟之谦涔薄的唇绷得更紧了。
“请恕我言语上的冒昧。等你处理好你自己,处理好你和其他女人的事情,你都没有资格对她说我们是一家人。别欺负她,她是有人护的。说句实在话,心里占据着一个,手上又霸占着一个,这种男人是不是不值得女人去爱的,同时也是个垃圾。”
迟之谦其实看外表真的看不出来他会是一个渣男,无论是她的气质还是他的,面部走位,都是成熟稳重睿智型。
反观迟御,一看就不会是一个安于家室的男人。
“她,我带走了。”左盼强势的拉着凌小希。
还没有走出一步了,就被迟之谦给拉住,当然拿的并不是左盼。
“凌小希。”
“有屁快放。”
无论他说什么,凌小希都不会原谅了。只不过有时候说些好话,会让心里舒服一些,只是迟之谦这人不会。
以前和她在一起,那个宠她的、对她说情话的男人,早就死了!
然而,这一回,倒是奇怪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捏着她手腕的手,冰凉,紧了又紧,然后又松开,流连纠结,最后猛的松开!
离去,头也不回。
凌小希这颗心仿佛掉了满满的冰渣,冰冰凉凉。忽然也不想离开,就在这里,忽然两腿无力,忽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可她还是把脊背挺的笔直,一动不动。
“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左盼说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好像很严重。
“用不着,接下来玩什么?”
“你的脸色很难看。”
“是么?”凌小希惊愕。
左盼拍拍她的脸,然后抱着她,“没有,依然很漂亮。”她生气,却又无奈,也心疼。
凌小希没有作声,眼睛红了,但也就是红而已。
“小希,在你面前的是我,不要逞强。”做撒子相劝。
这句话瓦解了几分凌小希的隐忍力,“左盼。”
“嗯?”
“我……平生第一次动心。”
“……嗯。”第一次最为珍贵。
第一次把心放出来,就碰到了炼狱。凌小希闭眼,暗自调整呼吸,“无妨,总归是要有这个过程,走,去陪我干女儿。”一个臭男人而已,不知道她如此伤心伤肺。
不值得,是的,不值得。
……
回到正屋的时候,迟之谦不在,只有迟御抱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