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往前一步,把她抱在怀里,不在乎她后背的血液。米尔兰愣了一下,和左盼一起,从来都是她没皮没脸的往她的身上靠,这是左盼第一次拥抱她。
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左盼的时候,是在网络上,一个偷拍的照片,模模糊糊的,却让她失了好久的神,那种长相和气质对极了她的胃口,一张照片她看了无数次。
她和迟御从小就认识,于是就跑去了他们家,在那个晚上她看到左盼被关在笼子里,是个瞎子。她这才知道网上的照片和本人相差太多,拍出来的哪有她一半的好看。
这个世界渐渐的褪去了封建的思想,人越来越想得开,同性之间的爱情也渐渐的被接受。可是她是米尔兰,她是父亲的独生女儿,她身上有责任在,不是平常人的家庭。
于是就只能忍着,忍着……如果她的姐姐米飒真的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可以接管家里的事业,那么……她可能就真的不用压抑自己。
但,不行。
没有想过公开,可今天这个形势让她走到了这里,恶心人的面孔她真的不想忍,在娱乐圈闯荡了这么久,她能屈能伸,面对想要她命的人,她不想屈。
“去医院,要我送你么?”
米尔兰的手已经抬了起来,离左盼的腰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听到这句话,忽然指尖一颤……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现在鼻头一酸。
她几经隐忍,脸上的巴掌印都突出来,一抬眸看到了远方的迟御……笔挺的站在那里,看着左盼的背影,等候着。
有些人,不能拥抱。有了拥抱就会想要牵手,牵了手,就想亲吻,*是会滋长的,为了以后不痛苦,今天就只能保持距离!
左盼是正常性向,她只能喜欢,只能喜欢……抬手,把左盼从怀里推开。
“不用,我有司机,你走吧。”
“小兰。”左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辜负了她,米尔兰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大智若愚,以及勇敢磊落。
“去吧,带着她,一起离开。”米尔兰补充。
左盼也知道不能给她太多的念想,两个人怕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于是转身,迟御已经对她伸出了手。
她过去,把手送了出去,迟御牵着,一同出去。
走到门外,左盼回头,屋里米尔兰还站在那里,在空旷的大厅,一个人,矗立着。光源之处,道不尽的孤独落寞,她痴痴的看着这里……
左盼心生不忍,可也只能不忍!只能这样,回头,离去,头也不回!
……
保镖带着米飒在另外一个车上,迟御带着左盼。车上,左盼靠在窗子上,灯光浮影,把她倒映在车窗,闭着眼睛,哀戚哀愁。
脸庞的精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在红灯时,迟御看着她都忘了绿灯已到。
后面喇叭摁的啪啪响,左盼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绿灯,又看着迟御,对上他幽深的双眸。
“干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动了动嘴唇,舌头轻轻的舔抵着后槽牙,七分邪浪,三分痞气,看的左盼某处神经一麻,她神色一紧,第一次知道在男人的身上也能用勾人二字。
迟御看到了她微妙的反应,淡然的收回视线,开车。车子走了两秒之后,他涔薄的唇角才慢慢扬起……
左盼盯着他看,笑什么?
回家,迟瑞还在哄孩子,孩子醒了,在客厅里玩耍。今天他们不在家,所以迟瑞把客厅里铺了厚厚的一层拼图,软绵绵的,他和孩子一起坐在上面玩,应该都是消过毒的。
这个孩子是迟瑞真正意义上的血脉传承,当然他把迟御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否则也不会在不知道和左盼的关系之后,如此喜欢这小娃。
“爸。”迟御道。
“爸。”左盼跟着。
“嗯,回来了?去洗手换衣服,陪陪小安。”
“好。”
迟瑞把左盼审视了一下,去了一趟米家,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放心了。迟瑞和左盼上楼,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米飒,在保镖的护送之下。
不禁愕然。
米飒和他对视,然后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孩子……沉默,什么都没有讲。
……
孩子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毛病,迟御和左盼下来陪着她。孩子坐在迟御的腿上,手里拿着小玩具,嘴里还叼着奶瓶。
含不住,总是掉,左盼扶着。左盼把她的手弄着自己扶,孩子不同意,偏不扶。
“你管不管她?”左盼问,这样一直举着,十分钟了,拿出来也不行,就得叼着!
迟御微笑着,低头,亲亲女儿,因为嘴巴叼着奶瓶让脸颊陷下去一些,看起来脸更瘦了,迟御心疼,不忍心责备女儿,也不忍心不依着她。
就接过手自己拿着,可偏偏孩子分辨的出来谁是谁的手,大概是味道不一样吧,迟御一拿,她就哭。
左盼闷闷的看着她,孩子就哭,一定要爸爸抱。迟御柔柔的看着左盼,左盼瞪了他一眼,“准备惯她到什么时候?”
“乖,你先扶一下。”迟御去哄,左盼只好去拿奶瓶,这时孩子才没哭,抽泣两下,可爱的迟御又亲了亲。
左盼,“……”尼玛。
迟瑞在一边看着笑而不语,眼神极其温柔,拿着相机拍了两张照片。
过了一会儿,迟御叹了一声,孩子尿了她一身,左盼身上一滴都没有。
她松开手,哼哼,“活该,就知道惯。”
迟御,“……”他抱着孩子去楼上,孩子在他的怀里乖巧的很,啊啊的唱着乱七八糟的节拍。
佣人过来收拾现场,迟瑞道,“把那丫头带回来干什么?”
“不知道。”迟御有迟御的安排,她不管。
“他对不起你了?”
“那是曾经。”
迟瑞起身,看着左盼,“好好过日子,他以后不会对不起你,有我呢。我们会让你平安幸福,好不好?”
平安不说,人幸不幸福只能自己给自己,不是别人给的。但是,左盼看着迟瑞那双宠爱的眼睛,她感受到了被人宠的好,她更不愿意去违背现在的生活,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感受到如现在这般的从容舒服和安稳。
“好。”
“乖孩子,我去给你们煮碗汤圆?”
“好。”
迟瑞笑了,摸摸她的脑袋,这是父亲对于自己孩子的保护和喜欢,看得出来他们小夫妻出门没怎么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