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米飒吼了一声,左盼三句都离不开米尔兰,这名字就像是压在她心头的倒刺,“我没有想过害她。”
“那你不还是害了么?不仅是那场车祸,还有在伦敦医院时小兰掉水,米飒,你难辞其咎。”左盼朝着门口处看了一眼,黑眸暗暗,又不着痕迹的收回。
“左盼,说这些话,你要拿出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我有。”左盼拿出手机,“就在这手机里,你陷害我的证据,是如何和警察合谋指控我的!”
“你!”这种情况一般人下意识的做法就是去抢,米飒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身子还没有挨到左盼,有个小身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过来,一把把左盼护在怀里,推了一把米飒!
地上有红豆,还有玻璃渣子,这么一推,米飒扑哧一下坐在地上,玻璃渣子扎到了小腿的位置,她有好几秒都没有起来!
她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护着左盼的女人,“小……小兰?”
“是我,你需要我扶你吗?”米尔兰的语气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丫头了,声音有了敌意。
米飒眼看着事情不对劲,勉强站起,腿上的血在往下淌,玻璃渣子还扎在上面。
她还是站的笔挺,“小兰,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要证据么,我不就是证据?你是如何忽悠我吃下那碗云南菇,如何的说不会有事。”米尔兰站在左盼的前面,一字一句,“你又是如何在我吃下那毒蘑菇之后忽悠我去开车的?要我说说?”
米飒的脸一点点的变白!一点点的有了破裂之色。
“你真是丧心病狂,我对你一点不差,你却为了一个男人想要我的命。”米尔兰寒心至极,她和米飒不是同胞,可是她把她当成亲姐姐!
米飒知道事情要败露了,她闭了闭眼,“你从来都没有失忆,是么?”
“当然,从来都没有失忆。”米尔兰到底是个演员,先前萌妹子她把握的恰如其分,现在的凌厉作风揭穿凶手的力度也把握的非常好。
“我应该庆幸你没有在医院对我下手,当然……也有的。就是那一次你亲眼看到我落水而无动于衷,甚至在别人去提醒你时,你说不认识我。”米尔兰心里都是清楚的,她抓紧了自己的手指,“你就不羞愧吗?”
米飒胸腔起伏,正在压抑着自己,“那……那是个意外。”
“呸!”米尔兰毫不留情的呸了回去。
这时候,米尔兰的母亲冲进来一把捉住米飒的肩膀,看得出来她应该是隐忍了很久,也听了很久,所以脸上全是泪水,“你…你…”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米飒震惊意外,回头,洗手间的门口站了很多人。她的爷爷,还有米尔兰的父亲,以及迟御,还有几个其他亲人。
他们都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都听到了!
迟御走进去把左盼拉着,这种时候他们就应该退出一会儿,给他们自己人一点时间。
……
花园里。
迟御把玩着左盼的头发,声音暗哑,“又骗我?嗯?眼睛早就好了?”
“没有几天。”
“小骗子,好了都不告诉我。”
左盼淡笑坐在秋千上,甩着自己的腿,摆来摆去,“好在你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算你识相。”
迟御笑而不语,松开手指,她一头的黑发在空中铺散,赏心悦目。
几秒后,迟御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让那个男人去指控米飒的?”
“想知道?”
“说说看。”
左盼看着天空的皎月,这般明亮,就是一个拨开乌云见朗朗日月的好时机,“是小兰叫的,我可没这么大魅力。”那男人喜欢米尔兰,但是又对左盼不安好心,米尔兰这时候要他做什么,他都同意。
怪不得。
迟御继续摸着她的头发,“进去?”
“等一下,我得缓一缓。一会儿进去,怕是有仗要打。”
“害怕?”
“你会让我害怕?”
迟御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模样,“这么理直气壮的?”
左盼的目光印着皎洁的月,磊落又明亮,那张脸在这种恍恍惚惚的光线里,格外的迷人。
一举一动都是风情万种,“不允许?”
那个表情还真的是理直气壮,配着灵动的眼神撞入到了迟御的心坎里,心头柔软如沙,“当然允许,出了什么事儿,哥都给你顶着。”
左盼淡笑,没有说话。低头,朝着里面看去,那里人头攒动,估计是一团的乱。
多好啊……这种人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过生日,她带给她那么多的痛苦,而左盼又哪里真的是不会还手的弱者。
……
迟御和左盼进去的时候,米飒跪在地上,站着的地方流了很多的,米母已经哭的不行,正被佣人扶着上楼,米父坐在那里,脸色难看。
至于米老……那更是了。脸色臭的很,很是难看。还有其他的亲戚,都在沉默。
看到迟御和左盼进来,米老给了管家一个眼色,他把亲戚都给带了下去。同时家庭医生也过来,米飒是跪着的,医生也跪着给她处理伤口。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所有人。医生从米飒的腿上拔出玻璃渣子,米飒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最后上药,需要缝针。他在医药箱找了找,最后道,“抱歉,没有带麻药。”
米飒没有作声,米老开了腔,“你是干什么吃的!”
“抱歉。”
“直接缝!”又再次下令,那口气就是恨铁不成钢。医生听道,看看米飒,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医生开始消毒,消毒水直接侵入到肉逢里,那肯定是很疼的,米飒只是皱了眉,没有吭声。继而开始缝针,弯弯的针头在肉里穿梭,在血肉模糊里仿佛看到了皮里面鲜红的肉,不过一瞬间就被涌出来的鲜血而覆盖,一时间血腥味弥漫。
左盼看着,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米飒是能够做大事的人,这样都能面不改色。就像是她以前说的,如果不是因为迟御,如果不是心术不正,两个人大概真的可以做朋友。
左盼发现她淡定的外表内心是波动的,可是迟御好像全程单位都非常的平静。他就把玩着她的手,又温柔又冷漠。
他对于米飒一眼都没有看,对着米飒的右手各种看,疤痕犹在,他又看看自己的手,然后拧了拧眉。
“迟御。”米老终于发话,“说说看你要怎么处理,我可以让她跪着给你道歉。”
迟御头都没有抬,幽幽而道,“我失去的可是我儿子,别说跪着,躺着……都不行。当然,如果你硬要跪着来,我不反对。”只是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