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想通了,就好像是豁然开朗,有一种柳暗花明的舒畅。为什么突然间就想通了呢?
其实左盼也不太能理解,当然也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听到迟瑞的那番话,对于迟御的身份转变,他没有影响任何人,只是出去喝了酒。
她去的时候,他好像就已经好了……左盼想,她那么长时间的郁郁寡欢,也够了。不是同样都被妈妈抛弃的孩子吗?只不过是不同的是他是豪门大少爷,她是一个孤苦的女孩儿。
罢了。
她又不会去死,又不能改变她的身份,那你就只有接受。
和迟御在酒店里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她对于两个人之前的过往,说不上是原谅不原谅,或许有一天会洪水爆发,会找他在清算这笔账。
但是现在,她却不想。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在继续这么下去,她难免会走妈妈的后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一定有孙眉那么厉害。
就这样,过自己的生活,她太想知道一家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她想知道顺顺利利、被人宠的生活是什么滋味。
……
迟御既然回来了,那肯定很忙。他怕左盼一个人回家面对迟瑞会尴尬,于是就让她呆在酒店里陪着他,等到晚上两个人一起回家。
凌小希知道左盼回来后,下午就过来陪她,看到了左盼那身上的吻痕。
“喂,你这……挺激烈啊,啧啧。”
“还行吧,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不是碰到凌锦风?他告诉我的。”
左盼想起上次在伦敦发现凌锦风对凌小希的种种反应,这又是个三角恋啊。
“你们关系挺好的?”左盼问。
“一般,说不上好。不过看这样子,你和迟御应该是挺好的,你真的和他冰释前嫌了?”
“没有。”左盼慢条斯理的,“只不过是我不想再提了,就像你说的那么累干什么,学着慢慢的放下,我又不想寻死。”
凌小希跑过去对着她的额头重重地亲了一口,“你能这样想就好,迟御这个人嘛,虽然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如果他能够做到视你为唯一,我就重新看待他!假如有一天,你再次火山爆发,我一定会去帮你摁着他,让你狠狠的揍他一顿。”
左盼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靓丽迷人。
“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
“我又瞎了。”
“你说什么!!”凌小希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左盼的面前,掰着她的眼睛左看右看!如果不是左盼告诉她的话,她还真的没有发现她双目失明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
许多的事情能让左盼吐出来,并且说出心里话的,也就只有凌小希了。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把在伦敦里发生的事情给她说得七七八八,没有说的只是一个细节,大体上都说了。
这个世界上,她最放心的就是凌小希了。
说完之后,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舒服了很多,凌小希是完完全全的怔住了。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左盼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她说话,开口,“怎么了?”
凌小希并没有因为这匪夷所思的事件而无法思考,让她怔住的原因主要在于左盼身上。
发生这种事情,从她的出生到现在,其实凌小希都不一定觉得她能够承受下来,怎么在左盼的身上这么的风轻云淡。
纵然是难过,纵然是矫情,纵然是悲伤的不能自已,她也不会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负能量当中,总是让她心疼。
她过去抱着左盼,“苦了你了,其实如果你大吵大闹,好好的疯一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我陪着你。”
“不至于。”左盼回抱着,“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大吵大闹可不是我的作风。”
凌小希没有在说话,只是左盼这样强行让自己接受事实,强行让自己从那个漩涡里走出来,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
凌小希陪着左盼一直到迟御下班,迟御带着左盼回去。
凌小希目送他们离开,她也该去电台工作了,好看的脸上是愁云惨淡,这女人还真的………又让人心疼,又让人无可奈何。
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她。
“凌小姐。”
她回头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凌锦风站在她的身,她浅声,“干嘛。”
“没什么,你挡我道了。”
凌小希看了看旁边那么宽的路,昵了他一眼,“你是成了精的八爪鱼吗?”
“你确实挡着我的道了,你不妨赔下罪,送我去你们电台附近的酒店。”
“……”
强词夺理,意加之罪,何患无辞呀。凌小希大方的甩着车钥匙,“走吧。”
“我还没有坐过女人开的车,车钥匙给我。”
凌小希正好心情不怎么样,给他就给他吧,两个人一起上车。
一上去凌小希就靠着睡觉,她在想左盼的事情,她的感情经历很单薄,家里更是一帆风顺的,自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所以没有办法去感同身受。
但是她能够理解那种波折不断的人生带来的的创伤,主持节目的时候,听过很多听众的来电,都在吐槽自己的生活。
“在想什么?”凌锦风问。
“在想你那个畜生朋友怎么把我家左盼给拿下,并且让她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
“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左盼的需要只有迟御能给。”
是么。
但愿吧。
……
回到迟家,佣人做了很多的菜,正在等着他们,迟瑞在客厅,孩子在摇篮,在他的身边,他在翻着故事书,正在给孩子讲故事。
看到他们俩一起回来,便起身,先去看迟御,毕竟昨天晚上说了那样的事情。
“爸,我们回来了。”迟御先开口,一句话代表他不在意,他是迟家人,迟瑞都是他的父亲!
迟瑞欣慰的笑了,又看看左盼,左盼在迟御的身侧,她没有说话。她只是对自己的执念放下了,可不代表她就认了父亲。
她不怨迟瑞,但是那句爸爸她喊不出来。迟瑞也明白,只道,“去洗手,然后吃饭。”
……
饭桌上,迟御抱着孩子,孩子快七个月了,还没有牙的样子,也不怎么活氛,也不懂得抓东西,很安静。
迟御逗了一下她,她也知道笑,也不见长胖,好在没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