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我不想让别人安慰你(1 / 1)

她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都是跟他在一起吗?迟御看着他们就快要进电梯了,才抬不过去。

“Able。”

“嗯?迟先生。”他回头。

左盼也停住了脚步,迟御过去自然而然的拉着她的手,有点凉。

“迟先生,我和左小姐聊了一会儿。”

“好,谢谢帮我照顾她。”

“能和左小姐聊天是我的荣幸。”

迟御客气一笑,拉着左盼进电梯。进了电梯左盼便站在他的身边,静如处子。

迟御从电梯的镜面上看着她,只感觉到这个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柔和,脸部线条又冷下来,和刚才进电梯之前判若两人。

她很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吗?

他揉捏着她的手腕,低声,“不开心吗?和他聊了一些什么?”

左盼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迟御反而把她抱住,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你是我的人,我不希望别人来安慰你,有事对我说。”

左盼靠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身体完全的放松下来,他强有力的臂膀搂着她,就算是没有回话,迟御也感觉到了她全然的放心,这个动作说明她还是依赖他的。

……

迟御在这个城市呆不了多久,他现在在这里主要就是陪着左盼,总归还是要回去的。

他走,他也要把左盼带走。

为了让左盼,舒缓她心里的痛苦,每天他都会陪着左盼下楼散步。自从前两次没有空让佣人去就反而让其它男人钻了空子,他就亲自陪着。

然而abel确实是阴魂不散,总能碰见 他。碰到之后,便免不了说话。左盼话很少,但对于两个人那种细微的变化还是让人感知清晰。

同他在一起,她好像真的很不开心。如果说以前还能装一装,现在却连装都装不了。

夜色难眠。

这是在这里陪着左盼的第十天,左盼依旧如此,同他话少也未曾有过什么表情,视他如陌生人。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她是依赖着他的。这种依赖是在她睡着以后,在他的怀中,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哪怕是他上个厕所,她在睡梦里也在寻找他,身体不停的朝他靠。

他也会有工作,也会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一个人若是真的想要离开你,那你是看不住的。

无非就是在书房里开了一个会而已,出来时家里既没有左 盼也没有佣人,便下楼。

找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左盼,于是就想到了去找abel,打个电话过去对方也没有见到左盼。

找了一圈才在小区的露天咖啡馆里找找到她,除了她之外还有左仙儿。

两人面前都摆着咖啡,可她却没有动一口。迟御找个角落处坐着,看着她的侧脸,真美。

这么看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女人,那视线就定定的落在左仙儿的身上,依旧淡漠冰冷。

他的左盼真的很棒,无论手是不是在桌子底下握得死死的,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

两腿自然交叠,静雅优美。他是背对着左仙儿的,所以左仙儿也没有发现他。

“十来天的时间,我想这个事情你应该能够接受了吧。”左仙儿漫无目的品尝着咖啡,她是随性洒脱的,对待一切新鲜事物都有一种极快的适应力,所以对别人,她也觉得对方能够很快接受。

“我是被迫接受,我想聪明的左小姐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左仙儿问。

“那我就告诉你,我没有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哪怕我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没有亲人,我的亲人只有我的女儿。”

“你这意思是你要和我断绝关系?”

左盼把死死握住的手猛然松开,掌心处都被掐出了血来,很深很深的指甲印,抬于桌面上,素白的手指在桌面上滑出了一个随意的路线,看似漫不经心,最后摸到了杯子,手指再攀岩上去拿着了勺子,在杯中轻轻的搅动。

她把找杯子这个动作做得滴水不漏,在对面的左仙儿看来更像是她用了这轻便的手法来回应她的问题。

左仙儿心头微抽,盯着她的动作。

“回答我。”

“呵。”左盼好看的唇轻轻一弯,嗤笑出来:“那么你觉得我会舔着脸去求你,认你作娘?”

左仙儿没有说话,漂亮的脸蛋退去了那几分的淡然。今天她没有化妆,难得的一次没有化妆,皮肤依旧尚好,只是眼尾处多了细纹,神情憔悴。

“这么说来,以后我们就连姑侄 都不是了?”

“当然。”左盼说得很平静,“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不喜欢孩子又为何要生下我,既然生了我又为何要把我送给别人?我倒很好奇,左良和你到底是不是亲生兄妹?”

左良和左仙儿倒是有一点像的,不负责,没有担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惜伤害别人。

唯一不同的是,左仙儿要比他高尚一点,没有拿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孙眉是和他结婚后才发现无法生育,于是我生了孩子之后,就给了她抚养。说来,也是变化多端,我也没有想到她后来会……”

左盼以前以为给她最大的伤害是孙眉,当年那么无情无义的就把她给甩了,跟着母亲哪怕是吃着上顿没下顿,她也甘愿。跟着左良,她没有好日子过。

她恨左良,如果不是他,她这辈子不至如此。可现在她才发现,孙眉和左良在左仙儿的面前都算不了什么。

孙眉为了她毁容最后自杀,左良无论做过什么,最后还是有过忏悔。

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到左仙儿在阐述这段话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悔意愧疚,甚至是痛苦。

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过往刀,那幅淡然和从容,左盼自愧不如。

心头如有千军万马践踏而过,将她踩得血肉模糊,然而她却还是要笑。

“左女士真是难得一见的大气,可以割舍一切。想来我后来被卖以及后来的一切的事情你都知道喽。”

左侧儿看着她 含笑又苦的脸,沉默。

“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来找我,我等了十天。好歹也曾经是姑侄 ,今天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我们就没有半点关系。”

“ 没有一点缓和之地么?”左仙儿喝着咖啡,声音很淡。

“没有。”

“那好吧。”

左盼抿唇,低头喝着咖啡,把眼里的东西都给抹了去。

左仙儿到底还是左仙儿,就连断绝关系都能够答应得这么干脆。

“那你和迟御呢,以及……迟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