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李副厂长办公室里。
自从秦淮茹走后,李副厂长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秦淮茹对他的恭维和称赞,让李副厂长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让他感受到,厂里的工人对自己的拥护和欢迎。
哼,邹和会拍马屁,会讨厂长喜欢又怎么样?
厂里的工人们心里最服气的,还是自己!
李副厂长心里美滋滋的,拄着拐杖出了门。
他得在轧钢厂里转一转,让更多的工人们看到自己回来了。
让他们想起自己的好。
李副厂长在厂区里走着,可是走了一会儿,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经过他身边的工人们看见了他,也都是一脸嘲讽,低头窃窃私语。
或者干脆就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他。
等自己走远了,他们在回过头来,读者他指指点点。
李副厂长越走,心里越是烦躁。
这些人,真是可恶!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轧钢厂的副厂长呢!
还没有下台呢!
他们居然就敢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过分!
李副厂长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疑惑。
这些工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怎么都是如此的敷衍和讥讽,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尊敬之意啊!
这这情况跟刚才秦淮茹所说的,可是天差地别啊!
秦淮茹不是说,现在厂里的工人都十分怀念自己这个副厂长吗?
都觉得邹和干的远不如自己,都想让自己回来轧钢厂继续主持工作吗?
怎么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和神色,跟秦淮茹所获的完全不同???
李副厂长心里纳闷,实在是想不通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他当然是想不通的。
因为,从头到尾,就是秦淮茹为了借他的钱,在哄骗他。
整个轧钢厂,现在根本没有人期待李副厂长回来工作。
他们已经完全被邹和所折服了。
原本李副厂长在轧钢厂管事的时候,为了产量,每天在各个车间里巡视,看见有人偷懒,就上去逮住就是一顿骂。动不动就要罚工资。
为了赶产量,中午吃饭的时间也压缩成了一个小时。
工人们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加不完的班。
巨大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现在,自从李副厂长被厂长罚回家去面壁思过之后,厂里就是邹和接管了。
从那以后,厂里的氛围就完全不同了。
邹和跟李副厂长的管理方式,完全不同。
邹和并不会拼命的压榨工人的劳动力,让人没有止境的一直加班加点。
而是给他们规定一个工作量,只要工人们能完成,就可以提前下班回家了。
当然,工作的质量也得保证,如果不能保证质量,就得返工,耽误的,是工人自己的时间,
这个制度,可是深受厂里工人们的喜爱。
工人们为了能早下班,都是牟足了劲干活。
为了不返工,耽误时间,干起活来,比之前也更加的用心。
工作质量也大大提升。
邹和从来不会像李副厂长那样,在各个车间里巡视。
他通常都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坐在车间里喝茶,休息。
等待各个车间的工人完成了工作后,通知他去验收。
只要邹和说一声达标,工人们就立马唤呼雀跃,兴奋不已。
工人们早早的干完了自己的活儿,有些刚过了中午,就能下班回家了。
这对于家里有老人,孩子,有家庭的工人来说,尤其重要。
而这个制度的制定人,邹和,也受到了工人们的一直拥护。
现在的邹和,走在轧钢厂里,等着跟他打招呼的人,都能排好长的队伍。
尤其是一些女工人,为了能有机会跟邹和说上两句话,问声好,早早就等在邹和回家或者上班的路上。
精心打扮,假装偶遇,跟他说话。
而现在的轧钢厂,可就更没有了李副厂长的立足之地了。
李副厂长走在路上,看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也跟秦淮茹所说的期待和尊崇联系不到一块儿。
心里也隐隐有些烦躁了。
难道,秦淮茹说的那些话,都是骗自己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起来,马上就被李副厂长自己给按下去了。
不可能!
这怎么会呢?!
再怎么说,他在轧钢厂的时间,可比邹和的年龄还大。
他怎么可能会没有邹和的威望大。
他必须稳住,不能急!反正,再过两天,厂里就要开月总结大会了。
到时候,就让秦淮茹带着她的那帮工友们给杨厂长提意见。
只要自己能重新拿回自己的权力,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
轧钢厂的广播室里。
于海棠正在认真的钩织着手上的手套。
就剩下最后一点收口的地方了,她做的格外认真。
这次可得仔细一点,千万不能像上次一样,手套张个大嘴吧,让和子哥笑话了。
想到这里,于海棠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红晕。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天,自己把剪了个大口子的手套送给和子哥,他戴上后,爽朗大笑的样子。
不由的心里又是窘迫,又是甜蜜。
于海棠啊于海棠,你可真够粗心的。
怎么就又让和子哥看了自己马虎的样子呢。
于海棠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终于,手套织好了。
于海棠剪过线头,认真的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然后,拿出抽屉里的一个小布包,跟手套装在了一起。又在袋子口上,用毛线系上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于海棠满意的笑了。
就在这时,广播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了。
于海棠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
还没看清楚来人,声音已经先一步传了过来。
“哎呦!海棠!你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吗?我可是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事情!”
进来的人正是于海棠的同事,也是好姐妹,小红。
小红气喘吁吁,一看就是跑着过来的,累的不轻,一边喘着气,一边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水喝。
于海棠拍了拍凶手,说道:“小红,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呀,突然进来,吓了我一大跳!”
“还好我的手套已经织好了,要不然啊,非得被你吓的织坏了不可!”
小红摆了摆手,说道:“哎呀,先别说你的手套了,我的事可是比你的手套重要多了!”
于海棠听了,抿嘴一笑,一脸的不信。
说道:“现在啊,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事,比我给和子哥织的这副手套更重要了!”
小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道:“看看你这小女人的样子,这有了爱慕的对象,就是不一样了啊,眼里心里,就只有你和子哥一个人,跟他没关系的,你都懒得看一眼,啧啧啧!这真是被爱情蒙住了双眼呐!”
“不过啊,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可也是跟你的和子哥有关的哦,你就不想知道?”
于海棠本来满心的心思都在自己的手套上,对于小红所说的大事一点不感兴趣。
可是一听到小红说,这事跟和子哥有关,立马就勾起了她的兴趣,马上转头看向小红。
“跟和子哥有关??什么事??”
于海棠连忙问道。
小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说道:“你看看你,海棠,你再怎么说,也是咱们轧钢厂的大美女,第一厂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呀!”
于海棠脸一红,说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拉倒啦!”
小红连忙说道:“别急呀,我说就是了!”
小红:“我今天,不是去医院取药了吗?”
于海棠:“嗯,你不是说你有点感冒么?怎么了?”
小红:“你猜,我在医院碰到谁了?”
于海棠一愣,说道:“是碰到和子哥了吗?他怎么在医院?他怎么了?”
于海棠还以为,小红说的跟和子哥有关,是她去医院遇到邹和了,急的立马站了起来。
小红连忙拉住她,把她按回椅子上,说道:“看你急的!不是你和子哥!别担心啦!”
于海棠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
旋即说道:“既然不是遇到我和子哥了,那遇到别人我就没什么好奇的了。”
小红摇了摇头,说道:“你呀,可真是够痴情的呀!”
“我告诉你,我遇到跟你和子哥住一个院的那个秦淮茹了!”
听到小红说出秦淮茹的名字,于海棠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说道:“秦淮茹?你遇见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跟我和子哥也没什么关系呀?”
小红一脸的神秘,说道:“你看看,你脑子没转过来弯吧?”
“那秦淮茹是跟你和子哥没关系,可是你别忘了,这个秦淮茹,可是不止一次,找你和子哥的麻烦,之前还跟那个傻柱合伙,想要陷害你和子哥呢!你忘了?”
听小红说起这些,于海棠这才反应过来。
可是她略想了想,便道:“可是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说了,她也没陷害成不是?”
小红又接着说道:“要是光看到她去看病,我自然是懒得跟你说的了,可是啊,我从她跟她婆婆的对话里,可是听出来一些别的事儿哦!”
小红抬头看了看窗外,确认周围没人,这才继续说道:“我听见那秦淮茹她婆婆正骂秦淮茹呢!”
于海棠一听这话,奇怪了,问道:“骂她?为什么啊?”
小红说道:“我跟你说,这个事儿,可是个大新闻呢!”
“我听见,秦淮茹她婆婆一直在骂秦淮茹,说她搞破鞋,还说她勾搭厂里的副厂长,要来厂里闹呢!”
于海棠一听这话,也是一脸的惊讶。
“副厂长?你是说李副厂长??”
小红一拍大腿,道:“对呀!”
“咱们厂里,可不就只有那么一个副厂长嘛!”
“你说说,这李副厂长可是跟你和子哥是死对头,咱们轧钢厂原来一直是李副厂长管事,可是现在,厂长重要邹主任,疏远李副厂长,还罚他停职回家去了,你说说,这李副厂长,得多恨你和子哥呀!”
于海棠听了,连连点头。
“没错,你说的可太对了!”
“我之前也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李副厂长跟赵才秀合谋,想要陷害和子哥的事情!”
“这个李副厂长实在是太坏了!”
小红听了,使劲点头,说道:“没错!”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秦淮茹的婆婆可说了,秦淮茹跟李副厂长有一腿,是秦淮茹在轧钢厂的靠山,这俩人又都跟你和子哥不对付,你说说如果这俩人勾搭在了一起,能不琢磨害你和子哥的法子吗?”
于海棠听了小红的分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顿时坐不住了。
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不行!我得赶紧告诉我和子哥去!让他提防着些!”
小红一听,连忙说道:“可是他们现在不是还没干什么的吗?你这会儿就去找邹主任说这些,合适不合适呀?”
于海棠一听,也犹豫了。
小红这话,确实是对的。
就算秦淮茹真的跟李副厂长勾搭在了一起,他们现在并没有确实干什么伤害邹和的事情,如果自己贸然去找和子哥,告诉他这些,和子哥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太大惊小怪了?
想了想,于海棠拿不定主意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放心。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这李副厂长和秦淮茹迟迟不下手,难道还能让和子哥一直提防着他们不成?
还不如她去帮和子哥提前消除一下潜在的危险。
想到这里,于海棠打定了主意。
把给邹和织的手套装进了包里,就赶紧出门去了。
此时,在轧钢厂厂区里转了一大圈的李副厂长累的浑身疲惫,正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休息。
他的心情十分低落。
在厂里转这一大圈,所遇所见,让他十分失望。
没有什么工人搭理他,跟他打招呼。
甚至有些之前还曾经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看见了他,也都是躲着他。,
李副厂长心里烦闷。
这可真是,人走茶凉啊……
自己离开轧钢厂回家也就这么短的时间,这些人居然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变成了这样……
“李副厂长!”
正在李副厂长郁闷之时,一声呼喊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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