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tqR1
他这辈子,就是为了复仇而生。
倘若没了复仇,那么,他就不是他了。
赫连夜闭上眼睛,不再看那满天的繁星。
他相信,母亲会理解他的。
他已经为她报仇雪恨了,她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主人?”
十分突然的,一道高分贝的惊呼声,自他耳畔响起。
赫连夜烦躁的睁开眼睛,凌厉的黑眸瞟向身后,一名小女佣正缩手缩脚的躲在门后,无比惊讶的看着他,恐惧到话都说不清了:“主、主人,你怎么不进去啊?我、我扶您吧……”
她见赫连夜狼狈的倒在地上,体贴的向前,将他扶了起来。
男人没有拒绝,看来,是真的醉的不轻。
借着佣人的力量,他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别墅。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他的心中,说不上来的落寞。
“夫人呢?”
佣人白着小脸,恭敬地将他扶到沙发上,这才脆生生的应答:“夫人已经去楼上歇着了,要我去叫醒她吗?”
“不必了。”赫连夜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推开了她:“我自己上去。”
他借着扶手,慢吞吞的朝楼上走去。
醉到神志不清的时候,最想见到的人,也还是她。
二楼的卧室门紧闭着,他轻轻一推,门便从外面打开了。
温暖的灯光,从房间里迸发出来。
赫连夜摇了摇头,把虚幻的光晕从眼眶中剔除,他眯起眼睛,打量房中的一切。
黑白分明,偏冷系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偌大的欧式大床。
白色的床单里,裹着一个身穿家居服的女人,她微微歪着脑袋,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她的大半张脸,唯独露出稍稍启开的诱人红唇。
她仰靠在床头,左手撑着脑袋,姿势十分诱人。
右手拿着一本书,似乎看书看得太过着迷了,连房门被人推开,都不知情。
赫连夜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诱人尤物,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下。
无法冷静的继续看下去,他一步一步,亦步亦趋的走到了床边。
看书看得正专心的女人,突然被黑色的人影笼罩,她皱了皱眉,将书本暂时搁下,疑惑的昂起脑袋,看向床侧的男人:“你回来了?”
几乎是看也不用看,就能猜到对方是谁。
抬起头一看,果然是他,不过……
怎么那么浓的酒味?
夜灵雨倾起上半身,打量着男人脸上怪异的红晕,稍稍一靠近,即刻被酒味熏到,她赶紧后退,离他远远地:“怎么又喝酒了?你上一周不是还答应我,以后不会喝酒了吗?”
“有什么关系?”男人轻蔑的笑了一声,坐到床边,大手很自然的揽过床头的女人,充斥着酒气的嘴巴,往她的脸颊上凑。
夜灵雨厌恶极了,这一年多来,她天天陪他应酬,喝酒喝到想吐,现在光是闻到酒味就有相当重的阴影,结果他还凑过来亲她?
她当然是一掌将男人推开:“今晚,我们分房睡。”
说着,她厌恶不已的从他身上翻开,企图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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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还没有踏到地上,反而先被男人扯住脚腕,一个突然用力,她整个人由后倒回,狼狈的翻了个身,重新被浑身酒气的男人,压在了身下。
夜灵雨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惶恐。
但仅仅是一丝,眨眼便消失殆尽了。
时间,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
经过一年的光阴,她对赫连夜的恐惧消失了大半。
再也不像从前一样,在他面前束手束脚。
现在,她甚至还敢反抗他不可一世的命令。
人,果然无时无刻都在成长。
她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将赫连夜压在身下,让他臣服于她,而非现在这样,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将她拉回来!
男人看着她悠远的目光,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种掌握不了的失落感,让赫连夜有些抓狂。
他一直都是王者一样的存在,夜灵雨一直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竟然起了微妙的变化?
她的眼里,似乎再也没了他。
是他对她太好了吗?
好到,让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有今天的?
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嘲讽,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突地捏住女人的下颚,另一只手,则霸道的拨开她的睡裙。
抚摸着女人光滑的大腿,他的眸底深处,升起浓到化不开的情欲。
彼时,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就是他唯一的解药。
醉酒之后,连体温都直线上升。
赫连夜剥开她面颊上烦人的碎发,冰冷冷的问:“你想跟我分房睡?”
夜灵雨颔首,没有半秒的犹豫。
“怎么?”他轻嗅着她的发香,笑了出来:“就因为,我喝了酒?”
她没说话。
不管他有没有喝酒,她都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这一整年来,都是如此。
若不是,她与他达成了协议,她现在早就远走他乡了,哪里还会待在他身边,还要不定时的与他履行夫妻义务?
想到他触碰自己的那些画面,她的胃里就一阵阵的翻滚,恶心到不行!
对于两人的关系,赫连夜心知肚明,但是不愿意戳破。
醉意,早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喝点酒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那双黑眸似笑非笑:“反正我们又不能要孩子,喝酒对于我们来说,没多大影响吧?”
闻声,本来还如死尸一般直挺挺躺着的夜灵雨,顿时从床上翻腾起来,像是被人戳到痛处一般,带着刀疤的面庞,逐渐变得狰狞:“你又来了!”
“明里暗里,你要说多少遍这个话题?”
她恶狠狠的看他,眸子里充斥着血腥。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只会戳她的痛处!
她越难过,他反而,就越开心。
可他不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残存着一丝侥幸。
“怎么?”赫连夜讪笑:“我说实话也有错?”
说话间,那双不老实的大手,慢腾腾的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你本来就不能生育,医生说过的话,难道你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