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听着老爷子严肃而认真的话语,有点儿莫名其妙。
但她还是笑着答应了,因为这基本上,是个毫无悬念的问题:“外公,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冥的,会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亡,也没办法把我们分开。”
圣老爷子闻言,舒了一大口气,满意的拍着余浅的手背:“这就好,这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小冥重新回到小时候的状态,没人陪,没人说话,一个人孤寂的待着,就是因为他有个孤僻的童年,所以才导致,他现在性格上的缺陷,动不动就发脾气,没有一个人能进得去他的眼里,除了,余浅。
是余浅使得叛逆到没有人性的小冥,逐渐的找回了自我。
她,就是小冥一生的救赎。tqR1
“外公,风大了,我们回去吧。”余浅察觉到老爷子的肩膀在发抖,收紧了他身上的毯子,提议道。
圣老爷子胸口堵得慌,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已经不能自主支配自己了,每天不是手在抖,就是脚在抖,总有个地方要抖个不停。
他看着狂风里矗立着的偌大城堡,唇角微微勾起:“好好,回去,回去。”
那是他的家,是他一生眷恋的地方,就算死,他也要死在家里。
将老爷子送回房间后,余浅挺着大肚子,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圣司冥正躺在床上休息,她悄悄的走过去,窝进他怀里:“老公,我觉得外公最近,有点怪怪的。”
圣司冥本来处在浅眠中,胸口忽然一沉,压得他轻咳了一声,瞬时清醒过来,伸出左手,将大肚子的余浅搂入怀里,轻声询问:“怎么了?”
余浅回忆方才:“他一直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而且刚才看到一朵枯萎的花,他说了好多有的没的,我感觉,他是想告诉我,他挺不下去了,你也知道,我们这次回来,就是因为外公病危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余浅的语气忽然有点悲伤,她有点怕,外公万一真的挺不下去了,那该怎么办?
她不想那么开朗前卫的老人家离开人世,若他真的走了,她一定会伤心很长一段日子,恐怕就算回了国,都不会开心的笑了。
圣司冥知道余浅是重感情的人,见她为圣老爷子伤感的样子,他心里忽然很担心,她和老爷子才认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可以为他这么伤感,那若他走了,她该哭的多么伤心欲绝啊,一想到她为自己哭的满脸是泪的画面,圣司冥的心就痛的发涩。
他不愿再想下去,伸出手,轻抚余浅的头:“别胡思乱想了,老爷子精神那么好,怎么可能挺不下去了。”
神情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丝悲伤。
不知是为自己悲伤,还是在为圣老爷子悲伤。
圣司冥唯一清楚的是,如果老爷子真的死了,他的心里也不会好过。
余浅回过头,看着圣司冥不太对劲的表情,内心起了一丝波澜:“我知道,你也是在乎外公的,你只是表面掩饰的太好了
,但是别人不懂,我是不可能不懂你的,从你刚才的表情,我就知道,其实你也不想外公离开人间,对不对?”
心里明明是担忧的,但是被人瞧破了,圣司冥别扭的性格又跳了出来,本能的驳回道:“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和宝宝平安,其他的,无所谓了。”
“本来听到你的话,还挺开心的。”余浅定定的看着他,唇角带笑:“但是外公,怎么能算是其他的呢,他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们要好好的照顾他才对。”
其实圣司冥心里有数,但是他对圣家多日的成见和叛逆的性格不允许他对余浅屈服,但是他又不想和余浅吵,于是闭上眼睛,装睡觉。
余浅推了推身旁别扭的男人,好笑的咧开唇:“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有心思睡觉的。”
男人不理她,还装的有模有样的。
余浅玩心大起,借着自己现在体重巨增,一屁股坐在了圣司冥的腰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男人痛的闷哼了一声,不得不睁开了眼睛,脸色都变了。
余浅瞧着他发白的脸色,不满地嘟起嘴巴:“有那么重吗?你以前可是随随便便就能把我抱起来的。”
要是换做生病之前,就算余浅挺着大肚子坐上来,也都在圣司冥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哪里还承受得了。
轻轻扯了扯唇角,用以掩饰面上的痛色,圣司冥把身上的小东西往怀里带,故意放轻松语气,调侃道:“老婆,那是以前了,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两个人吗,你现在的体型,堪比一头母猪。”
“你敢说我是母猪?”余浅瞪圆了两眼,耳畔回荡圣司冥的话,气得炸毛!
女人可是最爱美的生物,敢说她像猪,那纯粹就是找死!
余浅撸了撸袖子,睁着一双大眼,气呼呼的道:“圣司冥,你死定了!”
话落,她的手钻进了圣司冥的腋下,来回挠着他的痒痒。
男人避闪不及,被她挠了个正着,笑的俊脸都抽搐了。
两人玩闹间,余浅不小心碰到了圣司冥的右手臂,俊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增上了一丝疼楚,低头一瞧,本来扣好的袖口都已经开了,一小片变了样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余浅没有注意到圣司冥的异样,依旧乐此不彼的挠他的腰身和腋下。
趁着余浅并未注意到,圣司冥眼疾手快拉下了自己的袖子,扣好,确保不会再开了以后,一把扯过不老实的小女人,压在怀里:“好了好了不闹了,你现在大着肚子,等把宝宝生下来,想怎么闹我都可以。”
余浅也玩累了,乖乖依偎在老公的怀里,施展自己的想象力:“等我卸了货,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丢进鳄鱼池里,喂鳄鱼。”
故意恶狠狠地说着,吓他。
男人失笑,只觉得自己的老婆,无比可爱:“好好好,什么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