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泽成笑了一笑,率先开口打断了她:“我也没意见。”
“那……”顾洁小脸一红,有意话说一半,等着他下决定。
“走吧,回我家。”颜泽成一点也不含糊其辞,开口直奔重点。
顾洁脑袋一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会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tqR1
她这是,要和颜总同居了?
天呐!
“那还等什么,快点上车,快上车!”某人叫嚣连连,第一个爬进颜泽成的豪车里。
小萌萌看着激动不已的顾阿姨,忍不住大笑:“顾阿姨,你真没出息。”
“出息是什么,抱紧美男才最要紧!”
圣司冥下班时,余浅已经睡醒了一觉。
她站在窗边朝下望,看见一辆豪车慢慢驶进庄园,圣司冥高大的身躯从车子里探出,她的心,忽然就有些紧张和不安。
一双小手,紧紧握住衣角,她的整个背脊都贴在墙上,许久没有挪动,身形略有些僵硬。
没多久,六楼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愈加的清晰。
余浅胸口发紧,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门口,冷汗沿着掌心的纹路,慢慢往下滑动,沾染出一路的湿黏。
终于,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了,那道高大的身影也闪了进来。
四目相对,圣司冥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迈开长腿,疾步走了过来。
那只大掌窥探式的抚上了她的额头,关怀的声音响在耳畔:“怎么了,怎么看上去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余浅注视着面前五官俊美的男人,一个劲的摇头。
圣司冥黑眸半眯,思忖了几秒,忽然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话语里带了几分肯定的味道。
余浅正要摇头,男人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外带去。
余浅知道圣司冥生气了,从他身上迸发出的凌厉之气就能看出来,他想带着她下去,为她出气她也知道,可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圣家人。
柔弱无骨的小手从他的手心里挣脱而出,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角。
圣司冥一怔,快速回过头来。
余浅冲他咧开笑脸,只是那笑,是苍白的,带了点逞强的味道。
“冥,你误会了,有外公在,他们不敢欺负我的。”她轻声说着,一双灵眸尤其诚恳。
圣司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移开眼,别扭的说:“那个倔老头,怎么可能会向着你。”
“他真的向着我了,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余浅实话实说,今天在餐桌上,老爷子的确这么表明了。
闻声,圣司冥刚毅的面庞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周遭的空气莫名有些凝固。
余浅赶紧向前,打破了即将形成的僵局:“好了,今天第一天上班,累不累?”
她抬起手,勾住他的外衣,利索而熟练的脱去,就像其他妻子为丈夫脱衣那般自然。
男人侧目注视余浅整理衣服的侧脸,喉间滚动了下,两手稍一用力,便将床边的小人儿卷入了怀中:“本来挺累的,回家见到你,就不累了。”
“我有这么大魅力吗?”余浅窝在他怀里,抿
唇轻笑。
圣司冥嗅着某人的发香,环抱着她,在原地慢慢地摇:“你说有没有?”
“油嘴滑舌。”余浅被他逗乐,娇羞的红了小脸。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圣司冥感到略有些疲惫,坐到了床边。
余浅靠过去,解开他喉间的领带。
男人单手一扣,两人便双双倒在了床上,那根领带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依偎在自己贪恋的胸膛上,余浅慌乱了一整天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她轻轻在他的胸口窥探心跳声,忍了半天没忍住,终是问:“冥,你还恨九年前的浅浅吗?”
说这话时,她有些瑟缩,因为不知道男人会作何反应。
不过,就他们两个相处至今的种种经历来说,圣司冥对于九年前的那个人,百分之百是痛恨有加的。
所以,回答“是”的可能性自然而然会多一些……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圣司冥剑眉微蹙,低头凝视余浅苍白的小脸,语气有些责怪:
“我说过,我爱的是你,不是九年前的浅浅。”
“我知道。”余浅点头,心却越来越紧。
可万一,我就是九年前的浅浅呢……
万一你痛恨有加的那个人,就是我呢?
余浅垂下眼帘,小小的身子蜷缩在男人怀中,想要汲取他的热度,却发现,无论他如何温暖,自己也只是冰凉。
“冥,你说,两个人长得特别的像,会是什么关系?”
她试探般的问,失去了灵气的眼睛,仿佛两颗钉子一般,牢牢的锁着身旁的男人。
圣司冥总觉得余浅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她到底哪里不对劲。
本来大好的心情,被她弄得紧张兮兮,男人蹙紧眉心,长臂收紧,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只是肯定的说:“你不像她。”
不像她……
粉饰太平的意味太过明显,余浅不是傻子,她握紧了拳头,反驳他:“你曾经说过,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
盯着小丫头恐慌的面部表情,加上她方才的所言所行,一切都向圣司冥表明了一个信息,她似乎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
该不会是九年前的那些事?
男人重重的呼吸了一下,干脆夹紧双臂,将怀中某个惴惴不安的小东西,压在了身下。
这下,两人贴的更紧,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余浅探究的盯着那双黑眸,而男人,连闪都没闪,额角的青筋轻微凸起,他的脸色很不好,犹如台风到来前的片刻宁静,还有一颗薄汗顺着那几根凸起的筋,滑到了薄唇上:
“我看错了,是我的问题。”
他愠声说。
余浅有些失望,也觉得有些可笑:“你看错了,难道,全世界的人都看错了吗?”
闻声,圣司冥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缝隙,倒是许久没有言语。
余浅轻轻抚去他额上的汗水,苦笑了一声:“冥,所有人都说,我是九年前的浅浅……”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下去,盯着掌心的那片冰凉,眸光也暗淡了:“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