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用怀孕这件事掉你上钩,然后入住帝堡,企图套我的钱。”
余浅怔然,口吻却坚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当初是我陪她做的流产,流产单还在我的手上!她是真的怀孕了!”
她知道圣司冥一向不喜欢之微,他肯定是为了让她放弃,撮合之微和他在一起的念头,所以才会说出这种毫无头绪的话,没错,就是这样!
“之微人呢?”余浅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始终没有看到凌之微,她急了:“圣司冥,你说话啊!”
男人没什么情绪起伏,说的也很坦然:“被我一枪打死了。”
“什……什么?”余浅吓得差点儿傻掉,心里,陡然一惊:“你在跟我开玩笑嘛?”
很可惜,圣司冥冲她摇了摇头。
余浅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她知道圣司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于是眼泪也掉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之微,她怀过你的孩子啊,圣司冥,你太残忍了!”她愤恨的指控着,越想越觉得可怕,如果这样一个人在圣司冥的心里都毫无地位的话,那她又算得了什么?
圣司冥会不会有一天,也这么对她?
余浅不敢想,越想越心寒。
她为之微感到不值,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上手术台,流那么多的眼泪,到最后,又有什么用呢?
他还不是说拿枪就拿枪……
圣司冥丢下筷子,完全没了食欲,一双阴鸷黑眸牢牢盯着余浅,没有寒冰,认真的成分居多:
“余浅,我是为了保护你,我说了,她不是好人!”
为了保护她?
余浅真是觉得好笑了:“之微根本没有要伤害我!”
圣司冥知道余浅没有见过世界的黑暗面,加之朋友又少,所以对于身边的人格外的珍惜,也容易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但事实上,这个世界的坏人比好人,要多得多。
低叹了一声,他放柔了语气:“浅浅,我没有骗你,凌之微本身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我查过了,SY上季度亏损的二十万,的确划到了她的账头,而且我也查到给狗仔汇款的账户,也来自凌之微,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
余浅就是不信,没办法相信,她一巴掌推翻了面前的餐具,碗碟里的食物洒的满桌都是:“你在撒谎,之微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认识的之微明明是善良的,明明是单纯的!才没有圣司冥说的那些心机!
圣司冥也怒了:“你愿意相信她,都不愿意相信我?”
余浅冷笑:“我拿什么相信你?”
这顿早餐,显然不欢而散,两人在饭桌上对持着,互不相让。
圣司冥觉得心头哽咽,经历了这么多,他都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她,可是余浅却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把他当回事!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的胸口都绞痛起来!
“好,你等着。”
圣司冥转身进了书房,准备取监控器,让余浅一睹为快!
可是,桌上却没有监控器的影子!
他记得,那天他明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的!
圣司冥烦躁无比地寻找着,一张书桌翻空了都没有找到!
他气恼的坐在了软椅上,准备歇一歇,再接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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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眸光无意间,瞟到了地上有一个机器的残骸。
圣司冥一怔,着手捡了起来。
正是监控器上的零件。
这一刻,圣司冥忽然想到,那天暴怒之下的他,把监控器给砸了……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男人一把丢掉了残骸,心肝脾肺肾都气得绞痛了起来!
“证据呢?”余浅坐在餐桌前,遥遥望着他,好笑的问。
圣司冥剑眉倒竖了一半,沉下脸道:“不小心砸了,现在找不到了。”
根本就没有证据,他要怎么找?
真是可笑!
余浅笑容冷冷:“圣司冥,你的谎言真拙劣!”
话落,她从桌前站起,向着餐厅门口走去。
擦肩而过的一瞬,男人抓住她胳膊:“你去哪?”
“上班。”她口吻淡淡。
圣司冥只差没把她骨头扯碎:“不准走!”
余浅被他扯痛了,眉心皱了起来,现在她不想哭,也不想问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圣司冥这个人,做事从来不需要原因的!他可能只是因为看之微不顺眼,就决定把她毙掉,反正这个男人,和疯子没什么区别!
“无论如何,我不会对不起之微!圣司冥,再见!”
如若他们的爱,是需要建立在别人生命之上的话,那她,宁愿不要爱!
余浅挥掉了圣司冥的手,走的决绝!
圣司冥身形晃了几下,忽然冷冽道:“余浅,你敢走!”
没什么不敢的。
余浅的脚步,并没有停。
圣司冥黑眸眯起,一挥手,佣人立刻警觉的关了餐厅门。
余浅都快走到门口了,又不得不停下脚,她扭头望向他,眸底是深深的厌恶。
圣司冥唇角挑开,三步并两步,来到她面前:“想走?先把我的营养费交了。”
余浅愕然:“什么营养费?”
圣司冥俊眉一扬,一本正经的说:“我这几天为了你,浪费了数不清的体力,你知道的吧?”tqR1
未等她反应,他扶了下旁边的桌子,继续指控:“我现在头晕,腿也有点软,快赔钱!”
余浅望着这般模样的圣司冥,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是假装的。
这货体力惊人,怎么可能会体虚!
他装成现在这样,无非也就是想挽留她。
可是,余浅是真的留不下来,她一想到之微的死就觉得痛心疾首,如若当初不是她提议之微住进帝堡,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圣司冥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又让她背了一条命。
余浅沉沉地吸了口气,深恶痛绝地望着男人:“圣司冥,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那种看仇人似的眼神,让圣司冥微怔,他站在余浅不远处,一颗心脏凉了半截。
“是不是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他拧着眉,寒着脸,眼中寒光陡显:“余浅,我圣司冥在你眼里,真的就这么微不足道吗?你说让就让,说走就走,说不信就不信?”
他昂起了头,注意着她面上的每一丝表情,有厌恶,有痛恨,有排斥,唯独没有,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