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流出了很多鲜血,因为失血过多,余梦琪的面色惨白无力,嘴唇也干裂出了几条口子,她哆哆嗦嗦的张开干裂的唇,修长的手指着钟倾宇的鼻子,她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杀掉她的人,居然会是,钟倾宇……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将余家余下的黑道势力全部借给了你,你居然,对我开枪……”
余梦琪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大喘道:“来、来人……”
“砰砰砰——”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三声枪响。
余梦琪的胸口多了三个窟窿,她睁着眼睛,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起来。
坐在后面的余浅观看了全程,吓得呆若木鸡。
这是她活了二十三年来,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她的面前死掉,而且,还是被枪打死的,每一枪都沾染出了不少的鲜血,让她的汗毛孔都一一张开,吸进不少的冷空气。
余梦琪死后,钟倾宇收了枪,踩着欢快的步伐,踏着余梦琪的尸体,快速走到了二人的身边。
他蹲下身子,手掌探上了余浅手后的绳索。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还没有缓过神的余浅吓得尖声大叫,余梦琪的死相实在太惨,在她的眼里挥之不去,她好怕,好怕自己也会被钟倾宇一枪杀了!
“浅浅,别怕,我是来救你的。”钟倾宇看出她的恐惧,解绳索的动作顿了一下。
余浅惊慌失措的往后退,避免他的接触:“不要,你不要过来!”
钟倾宇失魂落魄:“浅浅……”
“你杀人了,钟倾宇,你杀人了……”余浅轻声呢喃着,她沉浸在这个事实里,解脱不出来。tqR1
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钟倾宇怎么能杀人,怎么能,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即使余梦琪曾经伤害过她,她还是接受不了,钟倾宇杀人的事实。
“我是在保护你,如果我不杀了她,她就会杀了你。”
钟倾宇如是说道,目光诚恳至极,一只手悄悄握上绳索,一刀子下去,直接割断了绳子。
余浅的右手得到了解脱,可是左手,还与圣司冥缠绕在一起,手铐系的很紧,磨得她手腕又酸又疼。
“钥匙给我。”钟倾宇对着眼前的男子们发号施令。
那群人的其中一个摸到钥匙,将其丢了过去,钟倾宇拿到后,迅速帮余浅解开了手铐。
可是圣司冥的手,还被绳索绑着,钟倾宇并没有解开。
余浅意识到这一点,皱着眉头道:“倾宇,你放了他!”
“我和他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楚,怎么能放了他。”
余浅皱紧眉头,望着圣司冥流血的伤口,她很担忧:“你想干什么?我说了,我和你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都是因为他,那么,他死了,你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钟倾宇被余浅的话刺激到了,他跳起来,咋咋呼呼的吼叫道。
全场寂静,偌大的停车场里,数千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圣司冥坐在原地不动声色,他也很好奇,余浅的答案。
她会选择他,还是钟倾宇呢?
&nb
sp;顿了两秒,余浅给出坚定不已的回答:“不会!”
她很清楚,她和钟倾宇之间是真的结束了,任是没有圣司冥的出现,他们也回不到从前。
可是钟倾宇却还执迷不悟,他激动地掏出枪支:“我不信,一定是他死了就可以,一定是他死了,你就会和我在一起了!”
余浅被他掏枪的动作吓住了,她可还记得,刚才钟倾宇开枪打死余梦琪的一幕!
她不想看到,圣司冥和余梦琪沦为同一个下场,她不想让圣司冥死,饶是再恨,也不想!
于是想也不想的,几乎是出于本能,她猛地向前,拉住钟倾宇的手腕:“你不要乱来!”
钟倾宇停下动作,扭过头:“浅浅,你答应和我和好,我就不乱来。”
余浅知道,钟倾宇是在拿圣司冥的命威胁她。
就像曾经,圣司冥拿念念的下落威胁她一样。
余浅受过太多太多的威胁,导致她现在已经对威胁产生了免疫力,能敷衍的就尽量敷衍,当面答应的事情,很多情况下,并不需要事后做到。
为了圣司冥,她正要开口答应,偏偏这时,被捆绑在地的圣司冥下了一道命令:“不准答应!”
闻声,钟倾宇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你闭嘴!”
圣司冥直接忽略了暴跳如雷的钟倾宇:“浅浅,你说过的,你会永远呆在我身边。”
正是这一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钟倾宇纵然有再多的理智,也接受不了别的男人玷污他单纯美好的浅浅,也接受不了,他的浅浅永远呆在别的男人身边!
他浑身汗毛倒竖,气得两眼冒火光,一个箭步,向男人冲过去:“圣司冥,我杀了你!”
说话间,他掏出了腰间的手枪,那冒着烟的枪口,对准了圣司冥的胸膛。
一瞬,余浅惊恐极了,她倒抽了口冷气,慌忙阻止道:“钟倾宇,你不要伤害他!我拜托你,不要……”
钟倾宇被吵得心烦意乱,脑袋里的怒气淹没了理智,他一挥手,冲天鸣枪。
“砰——”
“来人,把她给我绑到旁边去,不准她过来一步。”钟倾宇指着余浅,大声命令道。
“是。”男人们听令,迅速向余浅靠过去,然后一齐将她围住,拎到一边去,远离了现场。
余浅被他们野蛮地丢到了凌之微身旁,凌之微也被男人们控制着,动都不能动。
“浅浅……”凌之微看到余浅,难过的呢喃出声。
手腕被那群男人很用力的禁锢着,痛觉神经隐隐抽搐了下,余浅咬住下唇,并不知道怎么和之微解释这一切,只能对她露出歉意的笑容,希望她能够理解。
可是之后,她强装出来的笑容,僵硬住了,嘴角再也牵扯不出任何一丝笑意。
只见,钟倾宇拿着黑色的小型枪支,一步步,向着圣司冥走去。
男人不闪也不避,仍由他靠近,薄冷的唇角,微微勾起邪魅的笑容。
余浅没有看到他的笑,她只觉得惊慌失措的紧,不禁奋力挣扎着,企图挣脱开身旁男人们的禁锢,可是没有用,她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她只能瞪圆了眼睛,大吼大叫着:“钟倾宇、钟倾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