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车极速行驶着,仿佛一道杀伤力极强的旋风,吓得路人连连尖叫。
简月更是惊得心脏都快停跳了,但是看到男人铁青的面色,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只能坚持坐着,感受生死时速!
黑眸直视前方,男人锋利的棱角染上冰寒,从始至终,没有看简月一眼。
手中方向盘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直到眼中戾气消散些许,他才猛地踩上刹车:“滚下去!”
突如其来的暴吼让简月怔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尊大佛。
重新换上笑脸,笑嘻嘻地挽住男人的胳膊,指尖有意无意磨蹭:“总裁,听说市中心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我们一起去尝尝嘛……”
男人阴沉着脸,一把甩开她的手: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总裁……”简月媚眼含泪,还想再争取。
可男人一记冷冽的眼神扫来,直接让她从头冷到了脚,抿了抿唇,简月再次抬头,望见男人阴冷的面容已是不耐,只好拿起包包,踩着恨天高下车。
她脚跟还没站稳,布加迪威龙已经扬长而去,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简月娇媚的小脸上写满了难堪,不甘地跺了跺脚。
实在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明明是总裁主动邀约她共进晚餐,为此,她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可是他们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调了个方向,豪车驶往帝堡,手机忽然响起。
圣司冥扫了眼屏幕上闪烁的‘陆景行’三字,剑眉微微皱了皱:
“在哪?”
“A号包厢。”话筒里传来一道戏虐的男音,以及狂暴不止的DJ音乐。
“等着。”
他直接挂了电话,油门踩到了底。
天色渐暗,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金凤凰内早已是一派热闹非凡。
最顶级的豪华包厢里,圣司冥随手脱去西装外套,一旁的妖娆女人连忙接过。
到了桌球台前,他微压下健壮的身躯,骨节分明的长指攥紧球杆,像是一只等待猎食的狮子,狂野而优雅,深沉如夜的瞳仁微挑,手里的球杆毫不犹豫的往前撞击,主球瞬间滚出,“咚”的一声四处撞击,桌上色彩缤纷的球“咕噜噜”的滚动,最后纷纷落进袋中,无一例外。
只打了一杆,居然让所有球都入了袋!
围观群众连连发出惊叹,对面男人把手里的球杆往桌上一扔,不甘的叫嚷着:“没劲,我今天刚回国,你就不能陪我玩玩吗?”
圣司冥神色淡淡,长腿一迈,身体埋入柔软的沙发里:“你想怎么玩?”
四周人群逐渐散去,几名女子扭着细腰过来倒酒,圣司冥望着她们娴熟的动作,眸色有些深,这时,男人挤眉弄眼的凑了过来:“去夜色玩,怎么样?”
他说着,还笑呵呵的加上一句:“听说那里的女人风姿绰灼,就连服务生都风情万种,是佩城的上等货色。”
圣司冥接过女人手中的酒,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酒杯,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咄咄逼人地朝男人投去:“你陆景行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我不缺,但是你缺啊,所以我要带你一块玩,顺便言传身教……”
看见圣司冥毫不在意的饮酒,陆景行拧了拧眉头:“喂,你这么多年露不沾衣,不会是在等五年前那丫头吧?”
话音未落,圣司冥眼神蓦地幽深起来,握着酒杯的大掌青筋暴起,猛地一抬,猩红的液体顺着绯色薄唇尽数灌进了喉咙。
陆景行的五官瞬间纠结到了一起:“你不会真这么傻吧?五年前她差点把你害死,你都忘了吗!”
“要我说,你赶紧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吧,这天下的女人千千万,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陆景行还在喋喋不休,圣司冥已经站起了身,拿起女人手里的西装外套,边穿边往外走,高大的身形笼上一层巨大的阴霾。
“司冥,你不陪我玩了吗?”陆景行莫名其妙,再抬头,已经连男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哎,就知道提到那个女人,圣司冥准会发飙!
走出金凤凰时,天外飘起了毛毛细雨,圣司冥在门口驻步一会儿,弯腰进了车里。
天色越来越暗,雨也越下越大。
他凝视着挡风玻璃上一颗颗晶莹的水珠,眼瞳也越来越深。
长指挂挡的同时,瞥见副驾驶上
遗落的香水瓶,随手抓起,对着衣服喷了两下。
刺鼻的香水味顿时弥漫整间车厢。
他低头闻了闻,那股香味直窜头脑,终于满意的收回了手指。
豪车驱上高速道路,冒着大雨,狂暴前进。
回到帝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刚停好车,薛管家已经贴心的把门打开,圣司冥关好车门走进来,头也不抬的问:“她呢?”
薛管家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先生,余小姐已经睡下了。”
圣司冥没再多言,长腿踏上了楼梯,一面走一面脱去微湿的外衣。
推开卧室的门,一室清冷,伸手不见五指。
他驻足在床头,无声凝视着蜷缩在床上的黑色人影。
许久,和衣躺上去。
余浅睡得极不安稳,她好像堕进了无尽的深渊,身体不断的下坠,不断的被风凌虐,终于落入地面,心脏“哗”的一声裂开了,猛地睁开眼睛!
一双清冷幽暗的黑眸撞进眼瞳深处,她下意识倒吸了口冷气!
空气,安静的可怕,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一点酒气和香水味,悄然在室内氤氲开来。
余浅微微低头,抵在他胸膛的手指攥成了拳头:“您还有精力吗?”
和简月玩到三更半夜,回来还要占她的便宜,他也不怕精尽人亡!
空气诡异的安静。
圣司冥没有回答,往前伸了伸头,薄软的唇角,准确的含住她柔软的耳珠,细细的舌尖一卷,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过一样,从头到脚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她努力克制住颤栗,透过黑暗看到他锋利的轮廓:“圣先生,纵欲过度很伤身的。”
圣司冥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她不断起伏的胸膛,轻轻挑了挑眉峰:“你这是在,关心我?”
“……”余浅一下子被问住了。
男人英俊的面容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只是压低了身子靠了过来,薄冷的唇,再次咬上她的脖子:“那从明天起,你负责给我补身体。”
说完,毫不迟疑地压下来……
夜,深的骇人。
天渐渐亮了,余浅蜷缩在被子里还未醒来,一些不明物体突然砸到了她的胸口,沉闷闷的,异常沉重,她一下子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眼前的画面,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一堆堆钱溢满了整张大床,从床头到床尾,每一个地方都是红色的钱,而她,就睡在钱堆里!除了脑袋露出来以外,其他器官都被钱包裹着!
余浅受了不小的惊吓,慌乱中望见倚墙而立的圣司冥,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男人穿着浴袍,发丝还在往下坠水,他一步步走向她,步伐不快不慢,眸子里尽是冷嘲讽意:“满意了?”
随着他的靠近,余浅潜意识往后退,一时半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直到他双手撑在床面,冷着脸说:“昨晚的服务还不赖,这些钱就当我赏你的。”
她顷刻间恍然大悟,抓着被角,点点头:“很满意。”
圣司冥冷笑一声,转身走到衣橱旁,潇洒自如的换起衣服,动作利落自然,毫不拖泥带水,更没有半点难为情。
余浅垂下脑袋,自顾自捡钱,手指尖颤抖的厉害,几乎没有握力,她咬着牙勉强捡了两张,崭新的钞票被握的皱皱巴巴,险些碎裂……
换好衣服,男人看了看她捡钱的卑微模样,眉毛拧成了一个结,神色烦躁的走向门口。
余浅声音很轻:“你什么时候帮我找我妹妹?”
听闻,圣司冥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眸里毫不掩饰的冰冷,像一把利剑,刺穿她的身体:“别急着要酬劳,你起码先让我看到你诚意。”
言尽,他重重关了门,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余浅缓缓倒回枕头上,看着满床的钞票,心,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看看墙上的挂钟,七点刚过。
她拾完钱,来不及细数,进入浴室简单的洗漱一番,顺着楼梯下了楼。
穿过客厅,一眼看见餐厅正位上的圣司冥,他微垂眼帘,仍在翻阅财经报纸,老练深沉的样子,好像无尽的深渊,一眼看不到底。
余浅木木收回视线,抬步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