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道催命符(1 / 1)

“不要不要,会痛的!”展颜大叫,“你怎么可以这样?”

嵩阳笑道:“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

展颜道:“我不问了总可以了吧!”

嵩阳悠悠地说道:“好。”

两人走了一会,嵩阳寓意颇深地对展颜说道:“你这次回来,也不只是为了七公主被陷害的事吧?否则,这事告一段落,你似乎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展颜的神色变得凝重,口吻寂寞地说道:“嵩阳打算离开了么?”

嵩阳摇头,道:“看你。”

展颜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这次回来,却是还有其它事情。”

嵩阳道:“是不能跟我说的事情吗?如果不能说,我就……”

“没什么不能说的。”展颜抢了嵩阳的话头,“我皇兄仙逝得早,那一年,我和桓儿也就十二岁。皇兄把桓儿托孤给大将军辰爵,却也对他有所保留。”

“哦?”嵩阳问道,“是什么保留?”

展颜道:“兵权。”

嵩阳沉默,等待展颜继续往下说。

展颜道:“当初皇兄把四成的兵权交给辰爵。余下六成分成两份,由一对虎符为信,如果想调动这六成兵马,必须见到这雌、雄两枚虎符。”

嵩阳问道:“那这两枚虎符在何人之手?”

展颜抿了抿嘴,看得出他的心情较为沉重,过了一会,他说道:“雄符在我皇嫂手里。”

嵩阳为之一动,叹到:“怪不得那老太后一副比皇帝还盛气凌人的模样。”

展颜道:“其实我那皇嫂跟我七侄女差不多,看起来很冷,其实内心特别善良。”

嵩阳点了点头,又问:“那雌符呢?”

展颜道:“在我手里。”

嵩阳惊讶地看着他:“所以你这次回来……”

展颜打断了他的话,说:“我这次回来,发现桓儿的身体病得很诡异。他从小比所有的皇子都健康,不可能短短几年时间就染上治不好的慢性疾病。”

嵩阳停住了脚步,凝视着展颜,展颜被他看得发毛,和他对视了半天,问道:“嵩阳,你怎么了?”

嵩阳这一路与他聊天都非常轻松,但此时表情却异常严肃,他淡白的面皮在此时更显得杀伐果决,无情冷酷。

他郑重其事地对展颜说道:“倘若,你那皇帝侄子真的不治而亡,你有何打算?”

展颜一皱眉,深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王者的狠厉,一字一顿地对嵩阳说道:“虎符在我手里,皇嫂不可能继位。”

嵩阳道:“展颜,现在你手里的那枚虎符是你的催命符你知道吗?”

展颜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嵩阳缓缓抬起头,望了望天,再垂头看向展颜的时候,修长的眉眼露出一丝冷光:“展颜,你有没有想做皇帝的打算?如果有,我可以帮你。你那侄子绝对是被人害了,才会变成那样,他死是迟早的事。这北宸天下本来就是万俟的,与其把帝位拱手让人,不如给你坐。”

展颜默默垂头,好看的纤睫微微动了一动,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却始终没有答话。

两人走下了重华殿的后山,突然纵身一掠,“嗖”、“嗖”两个衣袂破空之声,双双隐没于无边的夜色之中。

从那一日之后,重华殿的大事小情都由大头做主,虽然夜空名义上还是霁初的随从,但她却因为他即将成为三公主的驸马为由,不会差使他做任何事情。

连夜空晚上煮粥给霁初吃,她都不会吃了。每次玲珑把粥被送到她的房里,她都会让玲珑退回去,说不想养成睡前吃东西的习惯。

玲珑这样三番五次地把粥送来送去,她也火了,对夜空说公主真的不会再吃了,你就不要再煮了,如果非要煮也不要让我送。

就这么着,粥也断了。

一连好几天,霁初都会在午夜梦回,身体极度渴望血液的时候,有一个和在后山追嵩阳那晚一模一样,细长好看的手腕伸到她的嘴边。

那条手腕来得很是时候,刚好在她虚弱得无法施法的时候伸过来,以至于她每次都没有力气捉住他。偶尔留了些力气抬头看他,却发现他面上带着黑漆漆的面罩,根本认不出是谁。

有好几次她故意先是装作想要吃血,想等那人来了把他捉住摘下他的面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像是完全拆穿了她的诡计,迟迟不肯出现,直到她真的想要血液而导致浑身无力时,他才出现,温柔如雨、如春风一般地将他那条美丽的手腕伸给她吃。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在马上要吃完,体力有所恢复的时候,猛然朝他的面罩伸出手去,却被那人不偏不倚地敲中了睡穴。

想要捉住他的计划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霁初也曾怀疑过这个人会不会是夜空,但凭她多日里细细地观察,虽然夜空的手腕同样修长漂亮,但却端正完好,完全没有被啃咬过的伤痕。

她想,自己那么用力地咬下去,怎么可能连个印记都没有。更何况,夜空心中喜欢的人是三姐,也不大可能会做出给别的女人送血这等的暧.昧之事。

自从知道夜空与万俟凝的婚约,霁初就刻意躲避夜空。也许是为了避嫌,也许是害怕自己会不小心释放对他的感情,总之她会非常小心地在重华殿活动,尽量不和他碰面。

有时候,夜空朝她迎面走来,她会突然改变方向,或者调头回去,避免和他相遇。

夜空每次想要和她搭话的时候,除非真的是距离近到躲避会显得尴尬的程度,她会平静谦和地回答他的话,就像是个在回答路人的问路,否则她都会远远地避开。

夜空时常感到寂寞,在他向她招手的时候,手臂还没有抬起了,她就已经转身,空留他那一截孤寂的手臂半悬于空。

有一次,大头问霁初:“公主打算就这样一直躲着夜空公子吗?”

霁初笑了笑,那笑容虽美,但大头却知这种笑,是她掩盖内心痛苦的假象。

她会这样笑着回答大头说:“怎么会呢?我没有躲着他呀!”

“哎!”大头无奈地摇头走开,他知道这位公主大概是死都不会承认一个她自认为得不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