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那人不对劲(1 / 1)

言陌似乎听到一声低沉的轻笑,转瞬即止。

等她抬头,已经无迹可寻。

苏瑾胤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季橦’的名字,他皱了下眉,接起:“什么事?”

“……”

“在外面抽烟,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苏瑾胤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言陌,唇瓣微抿,最终什么都没说,快步离开了。

他一走,陆靖白就掐了烟去了洗手间。

言陌在走道上徘徊,直到言舟径打电话来询问,她才回了包间。

里面温馨热闹的氛围因为她的进来,窒了窒,迅速冷却下来。

……

吃完饭,一行人走出餐厅。

除了苏瑾胤的车停的较远,其他人的车都在餐厅外的停车场。

老爷子和老太太离开后,言舟径意思性的问了下言陌晚上要不要回家,在她推拒后,就带着苏叶、言诺走了,苏瑾胤去开车,留下等他的季橦和准备打车回家的言陌。

这是季橦第二次见她,对瑾胤这个捡来的侄女,她之前没什么印象。

如果不是今天在走廊上看到瑾胤拉她的手,她甚至永远不会注意到她。

也不算出格的动作,但女人的直觉在面对同性带来的威胁时会变得格外敏锐。

她几乎立刻便觉察出瑾胤看她的不同。

那是男人看女人才会有的目光。

强势、霸道、带着侵略性。

季橦开口:“陌陌。”

言陌:“……你还是叫我言陌吧。”

除开不习惯与不熟的人这般亲近,还因为这两个字与某个约炮软件迷之相似。

“我听瑾胤说你是大姐从孤儿院收养的?毕竟不是亲生的,诺诺出生后,也没怎么管你吧。”

言陌:“……”

“没人管,自然是没人教,”季橦笑了笑,却很轻鄙,“瑾胤名义上是你小舅舅,他给你零花钱无可厚非,我身为他的妻子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但一千万这么大的数额……”

话音顿了一顿,“如果是诺诺,我自是没意见,身为小舅妈,甚至还能再给个几百万,但你……”

“你一个在言家可有可无的养女,配吗?”

季橦的声音很冷,面上却笑得温柔,甚至还挽上了言陌的手臂。

因为苏瑾胤已经开着车过来了,离她们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言陌苍白的脸色在彩色的霓虹下并不明显,她抽回手,与季橦站开了距离。

车子在两人面前停下。

季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转身对言陌说道:“小陌,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这个点不好打车的。”

“不用了,不顺路。”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你小舅舅也就多开一会儿车,累不到的,”她浅笑着看向车里的男人,“对不对瑾胤。”

苏瑾胤默了几秒,淡淡的道:“上车。”

现在是打车高峰期,这地方又临近市中心,没有一个小时,基本打不到车。

言陌皱眉,一抬头便看见陆靖白的车从停车场里出来,像是在等人,缓缓停到了一侧。

“不用了,我男朋友在等我。”

这句话本能的脱口而出,但话音还没落下言陌就后悔了。

她这是在干嘛?

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报复他?  苏瑾胤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道:“到了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言陌快步朝着陆靖白的车走过去,身后,一道灼人的目光紧盯着她,直到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看到坐进来的女人,陆靖白习惯性的皱眉,“下去。”

“五分钟。”

既然谎已经撒了,硬着头皮也得装下去。

言陌今天身心俱疲,没兴趣撩她。

陆靖白看了眼前面苏瑾胤的车,了然。

苏、季两家联姻的消息,这几天一直占据着财经版娱乐版的头版头条。

五分钟。

十分钟。

苏瑾胤的车还稳稳的停在那里。

言陌:“……”

岳明急匆匆的从餐厅里跑出来,还没靠近,言陌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了。

“妈的,拉肚子……”

副驾驶的门拉开了一半,岳明才瞧见坐在里面的言陌。

愣愣的看了她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关门,急忙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弯着腰,“不行了,我肚子疼,你们先走,我等下自己回去。”

开玩笑。

头儿车上好不容易坐个非工作需要的异性,他能这么不识趣的凑上去当灯泡?

就岳明那点小心思,陆靖白会不明白?

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将手里燃了一半的烟扔出去,升上车窗,打火、挂挡,放手刹,“地址。”

言陌看着前方的黑色宾利,松了口气,“明和街,景江小区。”

两辆车近距离擦过。

言陌能感觉到苏瑾胤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又暗又沉。

她从包里摸出支票,看了眼数额,隐忍的舔了下唇。

陆靖白看右侧后视镜时,正好看到她捏着支票两头,左右手往不同的方向用力。

“想撕了扔他车上?”

既然不打算收,自然要解气,不能凭白委屈了自己。

这是曾经有个女人教他的,女人的定律。

对苏瑾胤这种天之骄子而言,没什么比当面撕了他亲手送的支票扔还给他更解气。

‘咝。’

纸页撕裂的脆响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陆靖白看着她一下下将支票撕得粉碎,然后,将碎屑放进了包里。

陆靖白:“……”

言陌将额头靠着车窗,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街景出神。

许久,她才冷不丁的问:“陆警官以前喜欢的女人家境很好吧?”

因为只有家境好的人,才能随心所欲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比如,去挑衅一个一只手就能玩死你的男人,就为了出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过这样的念头,将撕碎的支票砸在他车上。

对苏瑾胤而言,砸车上和砸脸上没什么区别,区别在于,当面与不当面。

但这也只是个念头而已。

她若是还想在松林呆下去,就不能彻底惹恼了他。

控制欲太强的男人啊……

谁知道挣脱了道德理智的约束后,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彻底放手,也许……

陆靖白隔了几分钟才明白她话里隐藏的含义,虽然他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但身为警察,见识的都是社会最黑暗的部分,看过太多无奈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