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道,但那些御医都知道江奕淳是白若竹的夫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对他们这位盟主更多了份敬意。
一个能让自己夫君如此敬重,甘愿为其服务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平常人物?
几天下来,医者联盟在京城已经有了名气,白若竹分配了手下两名管事专门去打理,一个人负责人员的记录和整理,就类似现代公司的人事。另一名管事负责如常运作和定期活动的安排,差不多像现代公司里的行政。
林正辉还担心白若竹手里人不够,说要再给她些人手,却被白若竹给回绝了,她现在在商会还没有什么名头,太多了要惹人非议,给她师父也引来麻烦了。
而廖鸿哲这边,最后私下里依旧坚持要拜白若竹为师,白若竹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廖鸿哲虽然比景胜年轻了不少,但也比白若竹大不少了,让白若竹很不适应,好在她还有个年纪正常的徒弟果儿,只是景胜和廖鸿哲知道果儿竟然是第一个进门的“大师兄”,两人的脸色实在好看不起来。
最后,白若竹干脆说门下不分先后,以后她的徒弟以姓名相称即可。景胜和廖鸿哲都大大的松了口气,白若竹却觉得奇怪,叫一个小娃娃师兄觉得没面子,那他们怎么不觉得拜她这个十八岁的女子为师尴尬呢?
转眼到了夏忙农忙时间,白义宏干脆带了白泽浩住到了京外庄子上,两人跟着工人一起下地收割,白若竹去看了两次,觉得她爹和大哥晒黑了,却格外的精神,甚至两人还十分的兴奋,他们心底对土地的热爱不是白若竹可以理解的。
这天齐青岩到了白府,见了白若竹说想借住几日,白若竹立即答应了下来。
“带我见见你爹娘,我叨扰你们,总要跟他们打声招呼的。”青岩说道。
“我爹去城外的田庄农忙去了,过几曰才能回来,我娘倒是在家,不过她不讲究这种虚礼。”白若竹也没多想,笑呵呵的说着,却突然发现青岩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白若竹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哦,好,好,那过几曰你爹回来,我在一起拜访他们吧。”青岩这样说也没错,他一个男客去单独拜访女主人也不合适。
白若竹心中觉得奇怪,带了青岩去给他安排的客房,忍不住问:“青岩叔在礼部侍郎府上住的如何?说起来也巧,他们也是白府,还真不好区分呢。”
青岩笑起来,“我从那个白府到了这个白府,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没换过住处呢。”
他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白若竹的脸打量起来,白若竹本来就是个敏锐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他审视的目光,心中更加觉得好奇了。
“青岩叔,你是不是急着见我爹?而且你刚刚一直在打量我,我想跟白侍郎有关吧?”白若竹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她原本心中就有疑惑,但她不好去问白光河,而青岩不同,她救过他两次,大家也算一起共过患难,许多话讲起来也没那么多顾忌。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顾家偶然碰到了白侍郎,结果他一看到我就晕了过去,我想不是没原因的吧?”白若竹又说道。
青岩身子一紧,“你已经猜到了吧?”
白若竹点点头,“但我想知道具体一些,我爹娘年纪大了,我不想他们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必须谨慎一些,即便对方是血亲,但如果会影响到我爹娘的生活,我也不会留半点情面。”
“我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有些犹豫,而且这事也不是十分确定。算了,我给你讲讲白光河的事情吧,至于以后要怎么决定,你跟你爹娘商量着来吧。”青岩叹了口气说道。
随即,他讲起了往事,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哀伤,因为往事里有他逝去的妻子。
白光河年轻的时候随质子唐癸去的西域,算是皇子下面负责记录事务的人。他算不得位高,也没有特别显赫的家族背景,但白家是书香门第,特别重视科举一途。
白光河就是少年进士,但因为被安排到西域了,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甚至也不与西域人结交,和青岩相识也是偶然,甚至之前两人看谁都有些不顺眼。
一次偶然的机会,青岩外出解释了蛮族的桑葚公主,桑葚对他暗生情愫,后来还悄悄混进高昌城寻过青岩,而那时候桑葚不是一个人去高昌的,身边就跟着一名武功极好的女子。
那女子名叫纪筠儿,有些像江湖上的侠女,是桑葚行走在外结识的好姐妹,她帮着桑葚作掩护去见青岩,却不想认识了白光河。
一个是武林高手,一个满腹诗书,原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不知道怎么就相互喜欢上了。也是因此,青岩和白光河也成了好友。
因为桑葚的身份,青岩和桑葚被两家人强烈的反对,而白光河家人离的远,不好干涉他,加上纪筠儿只是个孤女,两人的婚事倒没那么大的阻碍。那时候青岩和桑葚不知道多羡慕他俩了。
后来还是唐癸给两人做的证婚人,白光河娶了厉害的纪筠儿,夫妻和睦,恩爱非凡,很快纪筠儿就有了身孕。而这时蛮族要给桑葚安排婚事,桑葚和青岩没有办法,一起逃离了双方的家族。
而那之后,青岩和白光河已经几十年没联系了,后面的故事还是前几日重逢后,白光河讲给青岩听的。
很快青岩被一道圣旨调回了丹梁,同行的自然有他怀孕的妻子纪筠儿了。等回京的人马抵达京城的时候,纪筠儿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离生产最多两个月的时间。
白光河被先帝下旨提了官职,也安排到了清闲的礼部,一时间也算是春风得意了。可是很快问题就出现了,白光河的爹娘不喜欢纪筠儿,一方面瞧不起她是江湖女子,没有家世背景,另外一方面因为白光河高升,他们觉得儿子前途一片光明,这个外面随便找的妻子对他的仕途没有半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