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台上空地光斑倏然隐去,仿佛揭开了面纱,露出一方惊心动魄的奇象:无数冒着火焰的陨石在空中呼啸飞掠,碰撞,爆炸。
一条条金色的天河沸腾翻涌,喷涌出赤红的岩浆。光彩耀眼的星辰时而激射出艳丽的光线,时而被黑色的深洞吞噬,秦君身躯一震,几乎连脚也立不稳了。只觉得一股庞大无匹的生气从上空直贯而下,犹如天河倒泻,源源不断地冲入观涯台。一束灿烂的光芒从原始体内喷射而出,直冲青霄,与上空庞大地生气交织辉映。观涯台霎时爆出刺眼的光亮。
消逝地日月星辰一一浮现,流转升落,迷离生彩。无数道温厚湿润的气息犹如千龙入海,万鸟归林,从四面八方涌向涯台。涛声激荡,滚滚江河环绕台沿四周奔腾流淌,溅起碎雪残玉,继而化作色彩鲜艳的符文。
“嗡……嗡……嗡……”钟声洋洋盈耳,宛如浑厚天籁齐鸣。八口黄钟大吕同时浮上台角,刻的群峰苍翠巍峨,散出草木的清香。
涯台重新焕出浩浩荡荡的天地气势。一时间,秦君和顾惜情都愣在当场,瞪着上空的异景,完全不能置信自己的眼睛。火焰,流星,闪耀的光雨、暴乱的气浪,像是一个搭出来的空中戏台,又像是一面神奇地宝镜被嵌入了天界的云霄,而周围是风和日丽。
天色祥和的镜框,瑞气缭绕,白云彩霞悠悠浮沉。
“这是什么?”赵峥满是震惊的说道:“宇吗?又像是宙?”满月的辉光如苍白的剪影,暗淡失色,蝴蝶抖动的翅膀慢了下来。
“这是宇还是宙?”秦君喃喃的说道。只感觉,变幻万千,狂暴混乱,瑰丽多姿又诡异神秘,甚至让秦君觉得隐隐不安,仿佛嗅到了一丝危险地气息。
它先前像是被封印,如今被原始解开,引导它的力量贯入涯台,同时激起附近的地脉灵气,汇成天地合一的威势。硬生生压制住了赵峥的逐蝶。人力有穷,赵峥法术再高明。也不能击溃一个宇,何况这个宇蕴含了难以想象的神秘力量,隐隐中仿佛还带着宙。
也许他们目睹的,可能只是,它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天主可否就此罢手?”原始神情委顿。解开封印,引导天地之气明显耗费了他大量的法力。即便如此,赵峥也拿他没辙,只要涯台不毁。原始就永远杀不死。
略一沉吟,赵峥当机立断:“就依长老所言。”眺望上空,灼灼异彩在眼中一闪而逝。
原始如释重负,双手结出法印,按向空中。与此同时,云洞霞窟里的长老齐声唱喏,千万道气劲迸,利刃般强行切断了那里和涯台的联系。
上空像沸水一样翻滚,仿佛一头挣扎的困兽,在竭力抗拒封印。原始变幻双手法印。猛然喷出一口精血,手印结成似火红莲。忽上忽下,连续八次按向上空。
秦君心中忽动,牢牢记下原始手印地姿势。收回目光时,发觉赵峥,顾惜情也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原始的双手。
上空的光彩慢慢暗沉,那里像雾里的影子一点点隐没,云霞层层覆盖,铺上最后的幕布,最终化作一片明亮的光斑。
“敢问长老,上方究竟是何妙境?”顾惜情问道。
原始脸色有些难看:“此乃天界禁地,不便透露,还望顾掌门包涵。”
秦君暗想,原始如果在决战开始就解开封印,未必会败给赵峥,至少可立于不败之地。但他直到万不得已时,才借用那里的奇异力量,显然另藏蹊跷。
“解开那个的封印,很可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小灵忽然道。“原始不是吐血了嘛?”她沉吟了一下:“封印这样的力量,不是喷几口精血就能做到的,一定别有奥秘。”
“这个秘密我知道。”月龙刀突然说道,它曾经有一任主人,就是天界长老!
“什么?”秦君问道
月龙刀沉默了一下:“很有可能是天道的力量!”
“你说什么?”秦君又惊又骇,全然忘记了在与月龙刀神识交流,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赵峥,原始,顾惜情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抱歉,刚才没有听清原始长老的话。”秦君只好随口掩饰。
沉默了片刻,原始涩声说道:“天主的要求我已经做到。顾掌门,秦公子说出你们的要求吧。”
秦君想起月龙刀的话,忍不住问:“原始长老,我能否进入上空的禁地游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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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内蕴藏地庞大力量犹如磁石。强烈诱惑着他。毫无疑问,赵峥和顾惜情也对那里动了心。
原始面色微沉:“秦公子说笑了,既然是禁地,怎容外观?何况以你未入入微的道境,进去只是九死一生。秦公子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秦君沉默了一下,一时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
许久之后,他突然说道:“我想知道通天使者是如何找到我的?当日我自问行踪隐秘,又远在幽冥天门边。贵使怎会知晓?难道天界也有如地理球一样的宝贝吗?”
这个疑问不搞清楚,秦君始终有被毒虫死死叮上的感觉。寝食难安。
“未入入微境界的人。妖,只要知道他们的名字,天界都可清晰查出他们的位置,并非特意派人跟踪秦公子。”原始微微一笑:“稍后请秦公子往原始宫一行,自知分晓。”
秦君的心不由一沉,直呼棘手。照这么说,自己的形迹岂不是长久暴露在天界眼中?定要想个法子解决才行。
这时,只剩下顾惜情一人了。他低眉沉思,手指在琵琶弦上轻轻滑动。
“叮”地一声,清越的乐音刺破云霄,仿佛一缕激荡地刀:“我的要求和赵兄差不多。惜情想与原始宫长老一战,不知原始长老可否代为应允?”他温文浅笑,目光落在了赵峥身上。
众人哗然,原始神色木然苦涩。谁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顾惜情选择了与赵峥结盟,绝然向天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