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宁采臣都有些烦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自己有这么得罪人吗?
来了一波还不够,还一波接一波,来个没完没了了。
“什么人?”为首的蒙面巾也显得很吃惊。至少从他露出的眼中看不出来他是在假装。
只是刚刚才在宁采臣面前死了两个人,是他们杀的。虽然宁采臣没有出手相助,但是对杀人者,他也没有好心情面对,更何况他们还是外国人。
所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也好,假装也罢,宁采臣都没有再和他们玩闹的意思和心情。
反正他有神位在身。问不了活人,问死人好了。
宁采臣冷寞说:“在你们身后又来了一拨人,不下十个。”
既然起了杀心,杀四个是杀,杀十四个也是杀,并没有什么差别。
人数上的差别,对宁采臣意义不大。
至于业力……反正是看不见,就是看见了宁采臣也是会杀人的。
修真者为什么怕业力?还不是修为无法寸进,然后得个道消身死的下场。而宁采臣,反正都死不了了,还怕什么业力。
修真之路本就是异天行事,怕这怕那,还修什么真,问什么道。做个凡人好了。
可是蒙面人听说他们身后有人来,却表现得如临大敌。他们竟然完全舍了宁采臣往身后转去。
这弄得宁采臣都不好意思动手了。
唉!这黑脸黑心肠,还是练得不到家。
悉悉嗦嗦一阵脚踩在枯黄草地的声音。
有僧有俗,有道士有尼姑。一行十二个人,个个手上带着武器。一脸杀气急匆匆小跑过来。
来了之后。他们没有包围宁采臣,反而把四个黑衣人包围起来了。
这一下,宁采臣是更加没有出手的理由了,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局外人。
“你们是什么人?”领头的蒙面人开口问题。
询问并没有使他放松警惕,四个蒙面人握紧自己手中的刀子,靠在一起。手中的刀子还不断向下滴着鲜血。
嘀哒,嘀哒……
鲜血从刀身刀锋上滴落。不断落在枯草丛中,落在地上。
这样的声音本该增加杀人者的威势,恐吓来人。但是此时此刻这声音反而让他们心情烦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见来人不出声,领头的蒙面人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他们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加快调节自己的呼吸。急急赶来,显然是赶了很长的一段路。
当他们呼吸平稳下来之后。立即发出了一个音“杀!”
没有任何留情。下手又快又狠。
别说是只有四个蒙面巾,就是再多一倍也不够他们杀的。
刀与剑穿梭往来,时不时地还玩上一把暗器。是真正的无所不用及,显然如果不是一些军管事武器不好弄,也不方便正大光明用,他们绝对也会用上。
可就是这样,蒙面人应付得也同样是很吃力。不仅要一对多。更要防备那些抽冷子杀人的家什料。
蒙面人显然都是精锐,有的已经身中数刀都还不死,更不用说他身上插上的暗器了。
这么多人的围杀,哪儿是那么好躲的。
哦,不对,看蒙面人的样子,他们竟然很少躲,而是拼着受伤。也要砍上对方一刀。
这绝对是军队的习惯,军队作战。哪儿还有让你腾挪闪避的余地,全都是硬碰硬。以伤换伤,以命换命。杀敌一个,自伤八百,绝对不是开玩笑。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称军人。那种掉头就跑的叫溃兵。
如果他们是两军对擂,蒙面人的做法是正确无误。不躲不闪,即使自己杀不了敌,也可以给同伴制造杀死敌人的机会。
可是这不是两军对垒,他们对面的也不是什么军人,而是江湖人。
江湖人打斗,讲究小巧地挪移功夫。十二个,又不是很多,有足够的挪动躲闪空间。
蒙面人自以为给自己同伴制造了击杀敌人的机会,可是实际上,当他的同伴举刀时,对方已经挪移走了。
这样一来,除了他们身上的伤之外,他们是什么都得不到。
不过这也充分让宁采臣认识到了,什么叫“三刀不如一枪”。你看蒙面人有的身上那刀口少说,五六道也不只,但是就是不死。
就是宁采臣看着他们那翻开的伤口,都替他们叫疼。
“唉!可惜了,三箭不如一刀,没有看到。”宁采臣的自言自语,不由让人心中发寒。他到底是同情,还是不同情?
虽然有“三刀不如一枪”之说,但是刀子也是凶器,这刀刀咬肉,时间长了,也是会死人的。
四个蒙面人即使想多坚持一会儿,可惜他们既没有主场优势不说,更是在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很快他们便到在了十二个江湖人手下。
杀了四个蒙面人,江湖人也敛了身上的杀气。他们的目标竟然仅仅是奔着这四个蒙面人而来的。
今天这一连串的伏杀,就是宁采臣也弄糊涂了。
看他们要离开,宁采臣立即开口道:“列位好汉,不知尊姓大名?”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以杀人,但是总归是杀的自己的敌人,宁采臣多少要表现一下谢意。
只见对方一个打头的老者出来抱拳说道:“宁大人,咱们以后还会见的。到时候宁大人便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告辞!”
说完,带上他们的人,转身就走。从头到尾透露的都是干净俐落。
“还会再见?这话怎么这么熟?哦,是了。我好像在书中这么写过。本来只是为了设置悬念,增加小说的追读**。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就让江湖人用上了。”
落日的余辉。照映到刀客剑士们的身上……
嗯,那种美感现在却有着极大的缺失。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不说。他们还僧道俗全都有。
这样一来,这画面也就违和,违和得很。
既然违和,不美了,宁采臣也就不再感慨了,转身离开。
尸体什么的,并不重要。想知道什么。问灵魂好了。
十二个江湖人在到了叉路口后,立即分散开来。
僧道尼俗,这样的组合,无论是做什么都是太惹眼了。
分开之后,有一个中年却没有回城,而是直接去了军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来见是一位校官。
“将军果然料事如神。他果然是遭到人的围杀了。”中年人恭敬说。
那个校尉点点头:“嗯。他在军营中实在是把西夏人得罪得太狠了。”
中年人说:“将军,他真的是咱们的人吗?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不说是你,就是我也没有想到咱们的人竟然会坐到他那个位置。”看着手下的不解,他才说,“不过你放心,主公已经反复确认过了,他确实是‘叔’的一支。”
中年人听了大为兴奋。不过他又问道:“那为什么主公还不接触他?”
“你觉得他和咱们一样?那可是文官,还是文官中的知制诰!”
“哦?主公是担心他不会回来?”
那个校尉笑了。“以前是担心,不过现在是不会了。只要我报上去他对西夏人的态度,便可以与他接触了。”
中年人说:“不错。我等泱泱上国,自落入了赵家人的手中。败仗,赔款割地……哪儿还有一丝上国的风范?老主公(柴荣)留下的军队底子,全让他们兄弟(赵匡胤、赵光义)败坏光了。特别是赵光义,十足的无能!”
对赵家的愤怒。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出。而宁采臣刚刚回到桃花庵,便有麻烦事缠身。
“晁天王?吴用。刘唐,李逵。武松……众家兄弟,你们怎么全都来了?”大熟人,绝对是大熟人。
除了梁山留守的水军头领阮小二,步军头领宋万;随船做生意的阮小七;台湾留守朱贵。
其他人竟然全都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宁采臣问道,“对了,李逵兄弟,武松兄弟,你们的亲人接到了吗?”
武松抱拳道:“劳二寨主关心,武松的哥哥嫂嫂已经接上了山。”
竟然真的没死,真是出乎宁采臣的预料。看来真的是改变历史了。
不过武大郎除了他的老婆还有看点外,其本人并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他们没有死,也就只是个意外之喜罢了,仅此而已。
比起武松给他的意外之喜,这就不算什么了。
虽然同样是叫“二寨主”,但是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他是真心地承认宁采臣了。也就是俗话说的认他为主。
这时李逵也说:“宁大人,你是怎么知道俺在回来的路上会遇上大虫?要不是带上个兄弟,让俺兄弟去打水。那大虫可就害了俺那瞎眼的老娘了。”
李逵很激动,也很高兴。没有人希望自己老娘喂了老虎。
不过李逵是很高兴,但是他的兄弟,也就是站在他身边的小个子,可不是那么高兴了。
他是脸上也带着笑,可他的笑容中更多的却是痛苦。没有办法不痛苦,任谁让李逵一双铁掌拍打在身上,都没有办法不痛苦。
而虽然痛苦,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是帮了忙,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就得笑啊!
宁采臣淡淡一笑,这是好事。有个老娘挂念,又有了个兄弟,无形中便减弱了宋江对李逵的影响力。这是好事,宁采臣自然不会反对。
咦?说到宋江,宋江哪?
“怎么没有看到宋江,他去哪儿了。留在寨子里吗?”宁采臣看没有宋江,也就随口问道。
他不是真的关心宋江在干什么。反正粱山的力量已经分割开来,他对宁采臣的影响已经不大。自然也就不是那么太需要重视。
只是宁采臣一开口,梁山众人一下子变得扭捏起来。仿佛是发生了什么极为丢脸的事。
“呵呵!”说不重要,那就是不重要。宁采臣笑了笑,一点儿也不在意宋江。“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对了,你们这次集体到汴京来,是有什么事吗?”
可不是集体吗?学道二人组,王伦和公孙胜他们就不算了,除了必要的留守。以及外出的二人外,全都到了。
听到宁采臣不在问宋江的事,武松反而把话题引了过来:“其实我们这次来,为的便是宋江大哥的事。”
武松与宋江交情不一般,所以他才开口。
“哦?他出了什么事?”宁采臣问道。
可是宁采臣再一问,他也闭口不言了。
丢人。实在是丢人啊!羞愧不已之下。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武松觉得丢人,其他人何尝不是。
本来他们与宁采臣之间,便有一种无形的自卑感存在。现在宋江又做了那种事,更是丢人的说不出话来。
可不是吗?看看人家,天纵其才的少年郎,现在便是朝廷的大官。他们这帮人,除了宋江还可以与宁采臣比一下外。其他谁行?武职是不算数的。
就是宋江以吏的身份和人家比,都差了不少,但是总算是写写画画,与文字有关不是。可是宋江实在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你说你都落了草了,怎么还能做哪种事呢?
本来吴用是不想出声的,但是看众兄弟没有一个开口的,他不得不说道:“还请大人救救公明哥哥。”
他很担心自己开口,会让宁采臣更忌讳他们。但是那毕竟是宋江的命,他不说。又有谁说呢?
吴用开口一求,李逵张着牛眼道:“救什么命?真是丢死人了?”
咦?李逵怎么是这态度?这一下。宁采臣是真的好奇起来。
这时,一个头戴红帽的汉子说:“李逵,不要这样说。宋江大哥待我等一直都不错,现在他出了事。你我又怎么能不过问呢?”
“这位兄弟是?”方脸浓眉,头戴红帽,宁采臣看了一下,却发现并不认识这个人。
吴用说:“这是我的旧交戴宗戴院长。”
戴宗?怎么他上梁山了?
看过《水浒》的读者,一定对神行太保戴宗这个人物不陌生,因为他太神奇了,神奇到令人过目不忘的地步。
戴宗没有白叫这个绰号,“神行太保”区区四字,将其特点、品性表露无遗。
戴宗的“神行法”,看起来确实了得:腿上绑两个甲马,一日便可以跑五百里;若是绑了四个,便可以飞奔八百里。看起来和现代汽车使用四冲程发动机还是二冲程发动机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戴宗的“神行法”,不仅可以自己使用,而且可以转授他人,我们看见小说中不仅戴宗经常长跑健身,而且杨林、李逵、安道全三人在机缘巧合之下,也有幸尝过“神州行”的滋味。
戴宗原来是江州知府蔡九手下的两院节级,当宋江发配到江州时,与宋江相识。
后宋江醉后在浔阳楼墙壁上题反诗反词,被奸贼黄文炳发现并竭力置宋江于死地,于是将宋江捕获入狱,待几日后押送至京城。
戴宗被蔡九派往京城送礼给父亲蔡京,却在梁山泊朱贵开的酒店中,被人下蒙汗药逮住。因在梁山,便和吴用商议用计让人模仿蔡京笔迹写成假书来救宋江,不料一时疏忽,在图章上出了纰漏,也借着连累戴宗也被陷在狱中,后被梁山好汉从法场上救出,上了梁山泊。
可是现在没有了这桩事,竟然还是让宋江笼络来了戴宗。
打听才知道,原来宋江一开始发配时,吴用便推荐了戴宗。
只是戴宗作为江州两院押牢节级,不枉他“太保”之名。凡是新来囚犯,“常例送银五两”,倘若不给他,按照戴宗自己的话来说“我要结果你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由此可见,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真理”,任何时代都免不了。
就是粱山好汉们,一个个也是常人。常人会做的“吃拿卡要”,他们同样会做,也同样在做。
只是戴宗再狡猾,却狡诈不过宋江。宋江在江州大牢里,上上下下四处行贿,就是独独不给戴宗,逼得戴宗亲自出马来要,而宋江看见戴宗前倨后恭,心中自然快意莫名——看着将军变成奴隶,任何人心中都会感觉很有趣。
由此而来宋江顺利结识了铁杆心腹戴宗,并且在戴宗的引荐下,认识了最忠心的兄弟兼打手——李逵。
原来是这样认识的李逵。而戴宗竟然更在李逵之前。
“那宋江是怎么了?”宁采臣虽然年轻,但是他直呼宋江的名,并没有什么人不满。
等级森严的封建制度下,地位尊贵者自然居于上方。
戴宗开口,吴用也就不再说话。只听戴宗说:“前几日宋江哥哥来汴京散心……”
说着他还看了宁采臣一眼,摆明了宋江不开心的主要原因便是宁采臣。
不过经历过一个世界的毁灭与重生的宁采臣,气度自然不凡。宋江已经不再放在他眼中了。
戴宗见宁采臣依然平静,没有任何气恼,才继续说道:“宋江哥哥听说了李师师的艳名。前去拜会,想看一看天下第一名妓的样子,不想却未带足银子……”
拜会啊!**就说**,还拜会。真想看下李师师的样子,不用花钱,远远看一眼也就是了。
是了,差点儿忘了,这宋江本身便是个大色鬼,否则他也不会和阎婆惜搅和在一起了。
而宋江勾搭李师师,从而入了狱,这历史上也有。只是想不到,自己穿越后竟然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