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方本双目转赤。这时候他火绝对●来李支是在玩真的了。
“唉!真是说你什么好。不是告诉你了吗?是要比斗助兴。真是不长记兴啊!”说着手指一弹,又一个人死去。
“住手!住手!我们比!我们比还不行吗?”
“等一下!”这是李支,不是宁采臣。
“你还想怎么样?”
李支说:“人家宁公子只是个刚刚会点小法术的凡人,你们老是和人家比,实在是在欺负人家。”
“那你想怎么样?”方本问道。
“抓阄。”
“抓阉?”
“对!抓着哪一个就是哪一个。
“你!”
“师兄,答应,我们应了。”唯恐方本反对再死人,他们立即答应下来。没有一个敢反对。
谁知道他们多反对一声会不会又有人死去。
“好!我应了。”方本愤怒,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他只是个大师兄,破阵什么的,实在不是他的专长。
李支把名字用纸写好,然后撒了进去。然后用手一指妙-善说:“好了,就是他了,一次捡两张。上面有谁的名字,谁便上前去比。”
“这不公平!如果他只念我们的名字呢?”方本大声道。
李支说:“哦?他知道你们的名字?好像你们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吧
方本自然是知道宁采臣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等人的名字,他只是找个借口,拖延一下时间。
五华宗可不是个小猫三两只的门派,早晚会有人注意到这儿的不正常。
李支微笑有若春光明媚,说:“这样好了!如果他弄假,最后就让他们自己比斗好了。”
宁采臣的肌肉一收缩,妙-善感觉到了,不解道:“爸爸,你怎么了?”
宁采臣说:“没事·没什么。去吧!不要弄假。”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从他的语意,宁采臣注意到这个李支恐怕有杀光他们的意思。
只是他却没有告诉妙-善,不是信不过妙-善·而是担心告诉了妙-善,妙-善露出端倪来。
妙-善点了点头,走过走,捡起一张白纸展开,念道:“赵县。”
又捡起另一张:“孙兵。”
二人看向方本。方本的嘴动了动,又对他们点点头。他们这才走到一起。
带着微笑的李支没有看到,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小动作·反而高兴地喊起了开始。
二人冲撞到了一起,法力释放出强大的威力。击打在土地上,至少也是个小坑。
看他们的法术威力,宁采臣的实在是没法比。比了也只是自取其侮,丢人。
但是明眼人却看得出来,他们是在假打。
这都是瞄准的哪儿?
他在五十步远的地方施法,他就跑到一百步外。不是偶尔还有那么一两个法术落在他们身边。就是说他们在各打各的,也不为过。
其他人的目光也是更多地落在了李支身上·看他对这种情况有什么反应。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李支竟然没有出言反对,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表演似的·拼命地鼓掌叫好。
这种方法是最不伤和气的比斗,但是也累人。等他们打完,他们周边一二百米内是没有一块好地方。
累得二人直接躺在了地上,不过他们却是开心的,因为他们还活着。并没有按李支说的分个生死出来。
“平局。”方本立即大声道,“赵师弟与孙师弟平局!”
李支皱了皱眉说:“没用,实在是太没用了!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躺着,那你们就永远躺下去好了。”
砰砰。
两声响,是两个炸碎的头颅·剩下的嘴角却依然挂有得意的微笑。
“你在干什么?”方本怒不可遏,不是知道大阵之中攻击不到阵外的人,他早就出手了。
“呃?怎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要装傻!为什么杀了赵师弟与孙师弟?”
“我没有说过吗?平局都要死。咦?我好像真的没有说过。算了,现在告诉你们好了。这平局都要死,必须分出一个胜负来。胜者生·负者死,就这么简单。对了,我一开始不是说过了吗?这是要赌上你们性命的赌局,没有人生死,这还叫什么赌局?”
宁采臣突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他们死?你们不是同门吗?”宁采臣问道。
他笑了,笑得很大声。“果然不愧是新来的师弟。他们都没有问为什么?你却问了。想知道为什么吗?”
宁采臣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告诉你!”
“三十年前,这个五华宗是有一个碧云仙子的,她长得很美,但是美貌不是她最宝贵的。她最宝贵的是她有一颗仁爱的心。”
“当时山下有一个傻小子,说以后会娶她,她也不恼,反而说等他来娶自己······”
“这个傻小子一步步努力成为五华宗的弟子。但是有一天,仙子却没有了。跟他们一起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说着他一指方本他们。
方本沉默了,不出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妙-善问道。方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支玩味地问道。
方本摇了摇头,冷着一张脸说:“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不说?”他又笑了,“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太小看我这个长老了。”
“她没有去任何地方,就是让你们骗进了赎罪塔!”
“哈哈!这就是她热爱,为之视为家,视为家人的门人?”大笑着的李支哭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泪流满面。
宁采臣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似的,他只是问道:“你想怎么做?杀光他们?”
“哦?你看出来了?”
宁采臣点点头说:“你说过,最后让我和妙-善比。我这个人也许没什么优点·但是我比一般人更能注意到一些小细节。”
“真不错,只这一句话你便听出来了。你放心好了,我只要修真者的血,因为只有他们的血才拥有打开赎罪塔的能力。你们的血我不需要。”他说的很真诚。
宁采臣摇摇头说:“看来·你是想杀光我们的。”
“我不是说了会放过你们吗?”
“不,如果你真要放过我们,就不会说出来了。在一群必死的人中,你却对他们说有两个人可以不用死。”宁采臣长吁了一口气。“我说过,我这个人很容易注意到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小细节。”
“哈哈!”他又笑着,拍着手,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想放过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徐道长,是宗门所看中的人,所以你要死。”
“原来是这样。”宁采臣点点头。
“不要想了,你看,他们已经向你动手了。”
宁采臣转头一看,果然有人绕到了自己背后。
“这就是名门子弟,自己活不了·也不会让别人活。”
宁采臣点点头说:“刚才你是控制了大阵吧!想不到这个困阵竟然连声音都困得住。”
“你又看出来了。”李支没有生气,反而好奇问道,“你要怎么做呢?和碧云仙子一样·为了成全他们牺牲自己吗?”
宁采臣没有在意身后潜过来的人问道:“哦,似乎还有故事?”
“没错!我找到了她的笔记,上面什么都记录下来了。她让我不要为她报仇,如果她死了,那么死亡便是她的选择。”
宁采臣说:“你应该听她的。”
“哈哈!那是她说的死,但是她没有死,而是进了什么赎罪塔。”他突然不出声了,只盯着宁采臣身后看,似乎是在看历史性的一刻似的。
宁采臣叹了口气,以笔写下一个“凤”字·凤凰作为可以掌握火法的一个物种,说明他们本身便有着与火的亲和力,是规则的一种衍
宁采臣本身点不起更强的火,那么便点起一种可以与火勾通的物种好了。
浩然正气,言出法随,字之神通。“凤”。
“凤之象也·鸿前後,蛇颈鱼尾,鹳颡鸳思,龙文虎背,燕颔鸡喙,五色备举。”
随着对凤的描述,火焰在宁采臣身后凝聚,很快一只火凤凰展翅欲飞。
偷袭者看到这一幕,立即加快脚步,冲杀而去,并在前行间释出了水之法术。
从来没有看到这一招,即使知道宁采臣不过是个凡人,他也谨慎了许多。
宁采臣继续书写着“火”。
火凤一声凤鸣,迎着偷袭着冲了出去。
作为镇压不死火山的种族,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一点儿水熄灭。
火凤冲向偷袭者,一身凤火立即燃烧起来。凤火焚天,只用来烧死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你竟然杀了他?”李支不是纠结宁采臣杀了人,而是宁采臣竟然没有任何犹豫,任何不安,直接就这么杀了。
宁采臣说:“这儿不是我的家,他们也不是我的亲人。”
李支沉默了。“不是。不是就好了啊!”
李支猛地抬起头来:“杀吧!杀光他们。”
漫山遍野的……老鼠。
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包围着他们。
“这老鼠是你养的?”宁采臣突然问道。
李支一惊,做惊惶失措样,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看出来的?”
“不,是猜的。”宁采臣摇摇头说。
“那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死在这人面鼠手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一定会找我报仇的!”
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你们全都要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了。呀!我真聪明!”
这是个疯子!
这是他给其他人的感觉。没有人在偷袭宁采臣,因为李支疯了,同样也因为宁采臣展现出了他的实力。
刚才他们同伴的死,不仅没有让他们生出替同伴报仇的念头,反而觉得宁采臣人还不错。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啊!
至于宁采臣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火,强大到他们宗门绝对都没有,这就不是他们可以猜测的了。
什么?你是说他是刚才与我们比斗时领悟的?
别傻了这是宗族之火,又不是没有意识的火焰·没有凤凰一族的认可,他怎么可能施展出来。
什么?他的皮肤上浸染了火之规酵这才办的到?
吹水!咱们门上上下几千口子,也没有一个领悟法则的。他?一个凡人就可以把火之规则浸染在皮肤上。你吹什么水牛?还不如说他受到了凤族的眷顾,更让人相信。
有了凤族的眷顾,这身份地位也就不同了。
方本问道:“合作吧!他想放出老鼠咬死我们,这大阵便必然要打开,到时我们一起往外冲!”
宁采臣没有出声。
方本急道:“你放心好了。我们是利益合作。坑了你,我也难活。”
这时李支却突然问道:“知道这些可爱的小老鼠是怎么来的吗?”
“一开始,他们也只是一群普通的小老鼠但是我想这天地万物都能修炼,为什么他们不行?于是我试验了一遍又一遍,总是不成功。”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脑太小了,难看灵智。怎么补脑呢?”
“我想到了吃脑补脑。”
“什么?姜永村的人都是你杀的?”
“姜永村?”他想了想,又摇摇头说,“不记得了。反正只要是没有脑的,就都算在我身上,没错。”
“我杀了!”
“师弟冷静!不要冲动!”众人拉住了他。
“大师兄,萱儿就住在那个村子啊!”他痛哭流涕。
李支一点儿也没有同情他的意思,而是说道:“凡人的脑太没用。我的小宝贝们还是没有开启灵智。于是我便用了修真的脑。嗯还是修真的人聪明,只是吃一个,他们便开了灵智。唯一不好的便是他们会长出一张人脸来。不过这和他们的进步来看,这又算不上什么了!”
一个脑可以培养一只人面鼠。而这儿却不下百万。
宁采臣刚刚表现了下吃惊,突然,一道风袭开。
浩然正气,天下无法。
宁采臣拿起一张神行符一拍,立即离开原地。
攻击的正是言之凿凿,说要和宁采臣联合的方本。
所有人都看向突发变故。
“你要干什么?”不是外面不下百万只的人面鼠,宁采臣当场便反击了而不是询问。
“该死!是神行符!如果不用它们打赌,他绝对躲不掉!”后悔只是一瞬间,然后方本大义凛然道,“这外面这么多的人面鼠,咱们绝对是逃不掉。可是凤族不一样,只要有一只火凤出现。这些老鼠包括李支必死无疑。你是凤族的眷顾者,只要你一死,凤族必然要来报复。为了大我的生存,牺牲一下你这个小我又有什么不对?”
“原来是这样?”宁采臣点了点头,问道,“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小我,你才是大我呢?”
“你不过是个才入门的小师弟,自然是小我。”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一国领袖,一地一城是小我,可对这一地一城来说,他们才是自己的大我。
什么家国,这些与他们有关系吗?你不能要求处于社会底层人民都拥有大无私的牺牲精神。否则就不要当领袖。一个连自家人都可以牺牲的人,又算是哪家的领袖。
为了得到一根铁钉,我们失去了一块马蹄铁;为了得到一块马蹄铁,我们失去了一匹骏马;为了得到一匹骏马,我们失去了一名骑手;为了得到一名骑手。我们失去了一场战争的胜利。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你放弃的到底是蚁民,还是岳飞。
他有了选择,宁采臣也有了选择:“我一早便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同门。”
此话一出,《黄庭内景经》立即不再闪烁。不超出它能力的一线生机,它自然无须脱页而救。
“你说什么?”方本很生气,“懦夫!门派遭遇了危机,你便是这样回报门派的吗?”
宁采臣摇了摇头:“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当然?认为我是凡人,又认为我有什么万轮盘,还认为我是凤族眷顾者,杀了我,凤凰便会出现。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你听我说了吗?”
“好吧!我就告诉你,从头到尾这都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我加入五华宗,你们的秘籍随便我看。”
《黄庭内景经》动都不动,合上了书页。
“就你?凭升么?”
“凭我可以让你们门派生存下去。”宁采臣说。
“他在骗你!哈哈!他有何德何能让门派生存下去?”李支一抚手掌问道,“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五华宗的长老除了你师父外,全都让我杀了。快,快杀了他。只有杀了他,召来凤凰,你们才会有活路,才能重建五华宗,就像你们对碧云仙子做的那样!”
宁采臣瞳孔猛的一收缩,收起了即将释放的金刚法相。
他还有底牌!中央困杀阵与百万人面鼠竟然还没有底牌出尽。又是什么比中央困杀阵与百万人面鼠还厉害,还需要隐藏到最后?
“闭嘴!”方本对李支吼道。
李支耸耸肩不再出声。
方本又看向宁采臣:“我知道入五华宗是为了长生,但是现在宗们有难,你必须付出。以宗门的生存为己任,这是一切的大前题。宁师弟,你就牺牲了吧!为了宗门。”